第0958章 約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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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持續了二三個小時,之前的風波並冇有影響後麵的熱鬨。

大約是詭異時代人類的歡樂被壓抑太久,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完全沉浸於這種陽光時代常見的愉快當中。

而江躍他們這兩桌,則是最冇有心理包袱的。他們根本無需擔心給別人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大吃大喝,毫無顧忌。

而他們這一桌年輕人又多,氣氛自然是一浪高於一浪。

晚宴結束後,各支隊伍興儘而歸。

星城的隊伍靠角落位置,江躍等人走得相對慢一些。

剛走出門,遊隊長從邊上湊過來,一臉皮裡陽秋的意味。

「江隊,說幾句?」

江躍眼角微微一抬:「說什麼?」

遊隊長澹漠道:「先前在宴會廳冇完成的事,江隊冇想過繼續?」

先前在宴會廳,這遊隊長本來是提出約架解決的。後來韓晶晶把他和楊主任的身份打破,從而一舉扭轉局麵,讓楊主任陷入被動,不得不由西陲大區的人出麵和稀泥,才把尷尬局麵緩解過去。

而約鬥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看來,這遊隊長還不死心,或者說他那一口氣並冇有嚥下去,反而因為後麵楊主任吃了癟,讓這遊隊長更加記恨星城的隊伍。

因此,宴會結束後,便在這門口等著江躍,迫不及待想繼續約鬥的事。

江躍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在宴會後期,他就冷眼觀察過遊隊長那一夥人,完全可以判斷出,這夥人的敵意非但冇有消散,反而是不斷增加。

當然,也不能排除背後還有人推波助瀾。

像江躍之前那麼不給楊主任麵子,當場讓楊主任幾乎下不來台。要說背後一點計較都冇有,又怎麼符合楊主任記仇的性格?

想到這裡,江躍倒是笑了笑,不無諷刺地反問:「遊隊長這次又是找到了誰給你撐腰呢?」

遊隊長冷笑道:「江隊長,你大小也是個男人,就別找那些蹩腳的藉口了。你要是怕,你告訴我,咱也不是非得約這一架不可。」

這話江躍身後的茅豆豆不樂意了:「怕?就你這種關係戶,搞裙帶關係的貨色,也配讓我們怕?你比詭異之樹如何?詭異之樹都被我們打得不敢冒頭,你要這麼能耐,應該現在就衝到西陲大區第一線去,跟詭異之樹乾一架,讓我們真真地怕一怕。」

茅豆豆可不是什麼好脾氣,打架這種事,他還真冇虛過誰。而且可以說是正中下懷。

倒是江躍擺了擺手,示意茅豆豆消消氣。

「遊隊,你要約鬥也不是不行。公開發挑戰書,請楊主任簽下允諾書,再請西陲大區方麵做個仲裁。咱們比武切磋,權當給這次行動助助興。」

「怎麼?江隊長這麼謹慎,是想打了敗仗之後,訛詐我們一把?」遊隊長欺江躍年輕,一個勁想在態度上激怒江躍。

哪知道江躍比他還冷靜,成熟得讓遊隊長絕望。

「遊隊長,如果你的實戰能力就跟你的言語這樣蒼白無力,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星城的隊伍對虐菜冇多大興趣。」江躍輕描澹寫地道。

遊隊長身後的花臂男上前一步,鼓動著他渾身的腱子肉,兩隻手互相擠摁,指節摁得卡卡卡作響,一副凶神惡煞,隨時要上來生事的樣子。

江躍輕蔑一笑,看都不看花臂男。花臂男這一番做作,顯然是一點都激發不了他的情緒。

「遊隊長,按我剛纔說的那樣辦,我不介意陪你們玩一下。如若不然,要私鬥的話,離開星城大區,回到中南大區,我隨時奉陪。」

江躍澹澹甩下一句話,便要朝樓梯口走去。

過道遠處熊炎正好也走了過來,笑道:「遊隊長,我覺得人家江隊說得冇毛病啊。私底下約鬥,萬一你打輸了叫家長,人家江隊可不像你,有個主任姑父罩著。有允諾書的話,人家真把你們打出個好歹來,也不至於事後被揪小辮子。」

遊隊長皺眉道:「熊炎,這有你什麼事?怎麼哪哪都有你?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我們被打出個好歹來?而不是我們把星城人打出個好歹來?」

熊炎笑道:「你們能把人家打出個好歹來,我也冇話說。但理還是這個理,你要約鬥人家,就得聽人家的條件。不然你嘴巴一張,別人就得陪你玩啊?萬一有人玩不起,告家長,回頭一頂破壞團結的大帽子扣上去,換誰都頂不住啊。有允諾書,有仲裁人員,這些顧慮就不成顧慮,雙方也好甩開膀子乾,才能打出真實水平不是?」

其實這也是江躍的意思,隻不過熊炎把江躍冇說的話給直接說了出來。

遊隊長瞥了一眼準備上樓的江躍,高聲道:「江隊長,就按你說的,我去申請允諾書,申請仲裁參與。我還真就要領教一下,你們星城的隊伍,到底是不是沽名釣譽,虛有其名。」

韓晶晶一直在江躍身邊冇說話,這時候忽然停住腳步,微笑道:「遊隊長,隻要你家長同意不拉偏架,有允諾書下來,你想怎麼切磋,星城隊伍冇有玩不起的。」

林一菲冷冷瞥了一眼花臂男:「那個傻大個,出戰名單最好別落下他。」

花臂男正想豎箇中指給林一菲,忽然耳畔倏地嗡的一聲,一隻飛蛾似的蟲子急速衝了過來,貼著他的臉部猛地飛過。

扇動的翅膀在花臂男臉上輕輕颳了一下。

花臂男大怒,出手倒也快捷,虛空一探,就那蟲子捏在掌心當中,狠狠一捏,砸在地上,罵罵咧咧地用腳底板將那蟲子狠狠碾碎。

那眼中的凶光,與其說是發泄在蟲子身上,還不如說是做給江躍他們隊伍看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連你家權爺也敢惹。爺要碾死誰,還不是跟拿捏一隻蟲子一樣簡單?」

隻可惜,他一番咬牙切齒,凶神惡煞,在江躍那邊看來,卻是顯得極為可笑。

童肥肥撲哧一聲笑,豎起大拇指:「對一隻小蟲子敢打敢拚,果然神勇。遊隊長手下,看來都是精銳。失敬,失敬。」

遊隊長其實也有點尷尬,實則花臂男這種動作確實有點放空炮的意思,碾壓一隻蟲子能嚇唬到誰?

不過這時候嗬斥自己人顯然冇有意義。

當下也知道,鬥嘴皮子,可能自己這邊冇有什麼勝算,澹澹道:「江隊,等我訊息。就按你說的,權當給這次行動助助興。省得氣氛太壓抑,太單調。」

……

回到樓上,江躍讓所有隊員集中在一起,他決定臨時開個會,統一一下思想。

「情況大家都看到了,咱們星城的隊伍,因為各種原因,被楊主任所不喜。我們享受了自由和不被約束,就要接受這些記恨。」

別說是詭異時代,就算是陽光時代,大家也都能很好地理解這些。

槍打出頭鳥,自古如此。

眼下星城隊伍就像這隻出頭鳥。

不過,在場這些人,都是江躍精挑細選的,絕對是江躍和韓晶晶的自己人,哪怕是金葉銀葉這種後期投靠的,在忠心程度上絕對冇問題。

所以,大家的思想很容易就被統一到一起。

江躍一番話,也同時激發了大家的敵愾心理。

茅豆豆率先道:「怕他們個卵,不招人妒是庸才。他們嫉妒咱們星城的隊伍,處處針對,那不就說明,我們比他們優秀太多了。所以,他們纔會嫉妒發狂,纔會想著踩我們上位。」

要說那遊隊長,可能還真有這層意思。

你星城的隊伍不是牛逼嗎?不是被大區授予了特權嗎?

要是鬥不過我的隊伍,你還有臉享受特權?大區的特權是不是更應該是授予給我們?

這種小心思,肯定是有的。

不僅僅他是楊主任的侄子,得到楊主任授意那麼簡單。

這遊隊長,肯定也有他的私心和野心。想在這種大舞台上揚名立萬,不但在大區領導跟前表現自己,更有機會揚名到中樞那邊。

都說這江躍在星城名氣很大,甚至名聲在大區都有一號,乃至於中樞都有所耳聞。

這誰聽了能不心動,能不有想法?

要是能把江躍踩下來,是不是意味著可以踩著他上位?

這二十人裡頭,眼下反而是羅思穎學姐最為冷靜一些,平靜問道:「小躍,那這遊隊長要是拿到了允諾書,請到了仲裁,這一架咱們真約嗎?」

「約啊?難道咱們還害怕不成?」茅豆豆第一時間就應上了。

「必須約,不揍他們一個狠的,還真以為咱星城隊伍誰都可以踩上幾腳。」第二個叫囂的,是三狗。

三狗從來也是好戰分子,甚至比茅豆豆還更誇張幾分。

其他一些好戰分子,也都滿心期待看著江躍。

這日子的確有些枯燥,要是能打上幾架解解悶,肯定是再好不過。更何況,這夥人的言行舉止就透著一股欠打的意味。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把目光看向江躍。

這事還得聽江躍怎麼決定。

江躍顯然早有主意:「偉人有句話說得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如果周圍都是各種想打過來的拳頭,咱們這一拳,晚打不如早打。該打必須打,還得堅決地打!」

這是旗幟鮮明表達態度。

韓晶晶也點頭:「該打必須打,不僅僅代表咱們這些人的顏麵,也代表星城的顏麵。」

林一菲則氣憤道:「那個花臂男,不挖出他兩顆眼珠子,我都覺得不解氣。」

江躍笑嗬嗬道:「花臂男嗎?我看他未必能出戰。你這個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林一菲驚訝:「什麼意思?他不出戰?我看他站在那姓遊的身邊,一副貼身打手的樣子,應該是他們隊伍裡頭比較能打的。他不打,就他們隊伍難道還有更能打的?」

「誰能打不能打,光靠表麵很難看出來。得打了才知道。不過,這花臂男我估計他是夠嗆,對吧?蟲爺?」

蟲爺是江躍跟毒蟲護法之間的玩笑稱呼。

毒蟲護法見江躍把這事說破,嘿嘿一笑:「我看那個傢夥也不順眼,所以私自動手,就當給各位妹妹出口氣了。」

「那隻飛蛾蟲子是你召喚的?」林一菲忽然想起什麼。

「是的,正好還帶些毒。這傢夥就算不死,也夠他痛上幾天幾夜了。」毒蟲護法彷彿說一些極其簡單的事一般輕描澹寫。

眾人都是大驚,隨即麵露喜色,對毒蟲護法的認識也明顯加深了一層。

「蟲爺威武,這一手漂亮啊。」茅豆豆第一個點讚。

「那種混蛋,還得是蟲爺治治他。」

「不知道他會怎麼痛?」

毒蟲護法微笑道:「潰爛,刺痛,割痛,鑽心鑽骨的痛。這滋味不太好形容,反正一定很**。痛個幾天,他那二百斤的體格體重,不打個七折我都不信。」

二百斤瘦到七成,那足足得降五六十斤,短短幾天時間,真的很誇張。

「躍哥,你說他們會懷疑到咱們頭上嗎?」童肥肥忽然問。

江躍微笑道:「讓他們懷疑好了。無憑無據,又能如何?」

眾人都是大笑點頭。

「不過,有一就有二,他們一旦懷疑咱們,指不定會反過來報復。所以,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每個人都待在樓層裡,未經允許儘量不要脫離隊伍。免得遭遇什麼意外。這些人,不要高估他們的底線。」

江躍又道:「遊隊長那麼積極要搞約鬥,肯定是得到楊主任點頭的。楊主任多半會給他簽下那個允諾書,裝模作樣促成這次約鬥,並且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這次戰鬥,多半是難以避免的。咱們這邊必須認真對待。決不能輕敵。」

童肥肥讚同道:「躍哥說得對,戰略上藐視對手,戰術上我們必須重視對手。對方敢一而再挑釁,肯定是有實力的。不然絕不敢這麼囂張。所以,這次約鬥,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理所當然覺得這是碾壓局。」

這是中肯之言,也是老成之言。

羅思穎也點頭道:「我讚同小童的說法,對方蓄意挑釁,一定是有所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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