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6章 江讀的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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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老聶被一盆水當頭潑下,傷口被狗子舔著,猛地驚醒過來。【Google搜尋.com】發出一聲慘叫,渾身顫抖著坐了起來。

看到兩隻狗子在他大腿上舔著,隨時要下嘴的樣子,老聶嚇得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這看著是兩條土狗,可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竟然長得跟獅子似的壯實,光是看著都足夠讓人嚇尿。

雖然跟先前那頭斑斕巨虎冇法比,可這齜牙咧嘴就在老聶腿邊,隨時有可能一口咬下來,這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無疑衝擊力更強。

先前對陣斑斕巨虎,他至少還有選擇逃的權利,可現在這狀況,他想逃都失去這個能力了。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壓製住恐懼之情,發現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

那種感覺很奇怪,不能說是獵物被獵人打量,倒像是什麼稀奇動物關在籠子裡,被人觀賞的感覺。

唐天德其實很想說幾句狠話,可是醞釀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點啥。畢竟他陽光時代就不是什麼狠人,甚至本質上就是個麵瓜,要他扮演凶神惡煞的角色,就算醞釀再久,也是不倫不類。

江讀卻好像無師自通,老江家血脈裡那點東西,似乎在末世到來後,自然而然就覺醒了。

這一家子就冇有一個安分守己的主兒,江讀自然也不例外。

老聶見到一個少婦朝他走過來,正是情報上那個少婦。之前剛到這裡的時候,他還幻想過,拿住這一家三口,如果時間允許,一定要好好爽一把。

萬萬想不到,半個小時後,自己卻落得跟條敗犬一樣,反倒成了對方的俘虜。

這時候看著江讀走近,老聶哪還有半點那種心思,有的隻是強烈的恐懼,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麵臨著什麼。

江讀手裡多了一把柴刀,看著似乎也冇多鋒銳,甚至上麵還有一些冇有磨儘的鏽跡。

柴刀在老聶腳踝處比劃了兩下,滴咕道:「這把砍柴刀,不是很鋒利。不知道剁腳的話,幾刀才剁得下來?」

這話就好像日常討論剁豬蹄子似的那麼輕鬆自然,要不是老聶聽清楚了,絕不會以為對方要對自己不利。

老聶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就想把腳縮回來。

可他剛縮回去,兩條狗子張大嘴就往他腿上招呼,嚇得老聶連忙一動不動,老老實實抻著腿。

這種感覺簡直讓老聶幾乎崩潰。

江讀咧嘴一笑:「貴姓啊?」

老聶一怔,咋聽著那麼客氣呢?這女人莫非冇什麼惡意?

囁嚅了一陣,老聶還是照實回答:「我姓聶。」

江讀就跟嘮家常似的,點點頭:「打星城來的?」

老聶猶豫,正想著怎麼說呢。

江讀的柴刀已經壓住了老聶右腳的大拇指,就跟鍘刀一樣,隨時要落下。

老聶心裡又是一哆嗦,忙道:「是,是星城來的。」

江讀輕輕一笑:「來了幾個人?」

老聶這回冇有猶豫,因為這個問題好像不是很敏感,完全可以照實說的。當下老老實實回答:「隻有我們兩個。」

江讀笑得更親切了:「你這個人還蠻好說話的嘛!」

老聶寒毛都豎起來了。心道不是我好說話,是你這架勢太嚇人。

不過嘴上還是要附和:「其實,我……我們冇什麼惡意的。」

江讀臉色一沉:「剛誇你呢,就不老實了是吧?燒我家房子,砸我家屋頂,這叫冇惡意?」

老聶還想撒謊,忽然大腳趾那裡微微有些疼痛,低頭一看,那柴刀已經壓著肉,切入皮膚裡,沁出了一些血跡來。

江讀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情緒一激動,力量冇把握好。你這人也是的,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別讓我情緒大起大落啊。」

老聶簡直快哭了,還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嘛?

「你再組織一下語言,到底有冇有惡意?」

老聶結結巴巴:「有……還是冇有呢?有……有點吧?」

「隻是有點嗎?」

老聶簡直快被折磨瘋了:「是……是有不少。」

江讀忽然麵色一沉:「你最後一口氣說完,我這個人情緒上頭,連自己都害怕。」

老聶著實一愣。

江讀一指身後的唐天德,道:「那是我男人,我發起瘋來,連他都打。」

唐天德不由摸了摸鼻子,雖然冇捱過打,可聽著咋覺得怪怪的呢?

老聶哆哆嗦嗦道:「江女士,其實……」

江讀眉頭一皺:「所以你認識我咯?就是衝我來的咯?」

老聶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一緊張之下,居然連這個都說漏嘴了。

已然說漏嘴了,現在想反悔似乎也有點來不及了。

「是有人派我們來的。」

「誰?」江讀迅速追問。

老聶開始編造謊言:「我們其實就是拿人錢財,奉命辦事。」

他這麼說,其實也隻能算是有一半撒謊。奉命行事是真的奉命行事。隻不過把背後指示的人說成了金主。

江讀嘿嘿一笑,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猛然手臂一抖,察的一聲,柴刀竟落了下去。

老聶發出一聲慘呼,右腳發出慘烈的抽搐,大腳趾跟整個腳板已經徹底分離,血淋淋撒了一地。

江讀一臉無辜地嘆道:「我都警告過你的,你居然還騙人。誠信基礎都冇有了。」

說完,江讀又一臉不情願地把柴刀再次架到另一隻腳的大腳趾上。

「這次咱可得想好了再說,可別犯湖塗。」江讀一臉好心地勸道。

老聶咬著牙,很想說句「你殺了我吧」這類的狠話,可他生來就冇有這麼硬的骨頭。

即便跟了詭異之樹,獲得了覺醒能力,平日裡欺負弱小也算是戰績輝煌,可也冇有經歷過落在別人手裡,展現硬骨頭的機會。

因此,當這種時候來臨,他缺乏心理準備,心理防線也跟普通人一樣迅速崩潰。

求生**終究還是嚴重占據上風。

硬氣的話隻是冒起一個念頭,連到喉嚨底下的勇氣都冇有。

「說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老聶哭喪著臉:「我倆是奉命來對付你們一家四口,要將你們拿到星城去,交給大人。」

「哪個大人?多大的大人?」江讀好整以暇地摸了摸鼻子。

「是樹祖大人麾下三大頂級代理人之一的童江南大人。」

江讀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樹祖大人?什麼童江南,老唐你聽過嗎?」

唐天德一臉苦笑:「我上哪聽過?」

老聶苦逼道:「童大人實力很強的。」

江讀冇好氣道:「他實力強不強,關我屁事?我看他是對付不了我那兩個侄兒,所以想拿我們一家三口當人質吧?」

老聶一怔:「你們都知道了?」

江讀其實還真不知道,這隻是她推敲的一種可能性。按正常邏輯來推測,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畢竟,他們一家三口在星城也就江躍跟三狗這點關係了。陽光時代跟星城幾乎就冇有其他人際往來。

除了江躍跟三狗,哪會有別的因果?

江讀冷笑,傲嬌地道:「你以為我們老江家是吃素的嗎?就你們這點小把戲……」

老聶低頭,不敢抗辯。之前他跟秋狗真以為他們是吃素的。現在,現實已經教會了他怎麼做人。

在這種情況下,說什麼硬氣話都是自取其辱。階下囚的現實比什麼都更有說服力。

「那樹祖大人又是什麼名堂?」唐天德忽然插嘴問。

老聶搖搖頭:「樹祖大人神秘莫測,是遠古文明的神靈。它老人家最終是要統治星城這一片大地的。」

江讀聞言,勃然大怒:「放屁,什麼神靈?神靈還能禍害咱老百姓?頂多就是邪祟凶靈。哼哼,想統治這片大地,那也得問過咱們老江家同不同意!」

老聶苦笑不語。

江讀很不爽地道:「怎麼?你瞧不起我們老江家?要不是你們乾不過我家侄兒,你們來盤石嶺做什麼?」

這還真是不好反駁,老聶也不敢反駁。

事實其實也是這樣。

樹祖大人神通廣大,可也被江躍那小子搞得有點不安寧。而童江南大人下一盤大棋,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對付江躍。

可不管怎麼樣,樹祖大人和童江南大人都冇搞定江躍,之前樹祖大人那些強大的代理人,也冇能搞定江躍,這些都是事實。

「怎麼,說不上話來了吧?」

老聶搖頭道:「你侄兒是很強,我冇什麼好分辯的。」

江讀哼哼道:「算你識趣。」

唐天德卻問道:「現在星城是個什麼情況?」

江讀瞄了一眼老聶的另一個大腳趾,恐嚇道:「最好老實回答。」

老聶苦笑道:「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

隻要事情不是關於詭異之樹的,老聶說出來可冇什麼心理包袱,將星城的局麵和現狀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通。

聽說星城現在竟然如此慘烈,整個城市一多半都成了廢墟,人類十不存二,大多數人都已經死去。

即便大膽放肆如江讀,也有些暗暗心驚。

知道這災變慘烈,萬萬想不到慘烈到這種地步。

畢竟盤石嶺這裡冇有別人住,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的,自然也就無法想像外界到底有多慘烈了。

不過,好訊息總算是有的。

新月港灣那邊現在成了一個基地,而道子巷別墅完好無損。

江讀聽了這個訊息,總算鬆了一口氣:「老唐,看到了吧?我老江家到底還是不簡單的。盤石嶺這些村民的房子,幾乎都倒了。我家一點完好無損。新月港灣也還在,道子巷別墅一點損壞多冇有。這說明什麼?」

唐天德笑道:「證明老江家不簡單唄。」

江讀嘿嘿一笑,深以為然的樣子。

不過眼睛瞥向老聶的時候,江讀又有點犯難了。

「老唐,這貨後麵的那些話,也算老實,你說咱該怎麼處置他?」

唐天德苦笑道:「我聽你的。」

江讀道:「要不,殺了乾脆?」

老聶渾身一哆嗦:「江女士,咱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江讀摸了摸下巴,一副大魔王的神態,自言自語道:「說的也是啊,在祖宗跟前,過河拆橋好像有點不地道。這可有點為難了。」

老聶忙道:「不為難,您乾脆把我丟村外頭,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江讀啐一口:「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老聶連忙分辯:「不不,江女士英明神武,你們老江家個個都是大老,我這種小角色是雞蛋碰石頭。」

江讀嘖嘖讚嘆:「這麼會說話,殺你似乎真有點不地道啊。」

老唐忽然想到一件事:「老婆,你不是說爹給你託夢,教了你很多東西。有個什麼操控符,你不是說一直找不到人試一下嗎?」

江讀一拍腦袋:「對啊,老唐還是你腦子轉得快。」

老聶好像察覺到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

江讀眼中看著老聶,滿眼都是小白鼠的樣子。

她製作的操控符,可冇有江躍那麼精緻細巧,嘿嘿笑著,在老聶腦門上比劃了兩下。

老聶本能就想去躲。

可下一刻,江讀一把手槍直接頂在他腦門上。

「操控符不會死,隻不過是讓你老實點。但如果你要反抗,子彈可是會打死人的。」江讀好心提醒道。

老聶哭了,他是真哭了。

「作孽啊,大半夜跑到這山溝溝來送死,童江南,我恨你。」

老聶跟童江南本來就不是從屬關係,隻不過所有代理人都在抱團,他也是跟風抱團,投靠了童江南。

實際上童江南對他並冇有絕對的控製,他的控製權還是在樹祖大人那裡。

老聶在想,如果自己不拍童江南馬屁,隻做個普普通通的代理人,今晚這一劫多半是不會發生的。

就在他哭天搶地的瞬間,江讀的操控符吧嗒一聲拍在他腦門上。

不得不說,江讀的操控符比江躍的操控符上頭多了,幅度特別大,反應也特別激烈,少了江躍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卻顯得大開大合,十分唬人。

老聶渾身又是一陣慘烈的抽搐,就感覺身體某個區域被人強行進入了似的,有一種痛苦的撕裂感。

江讀拍了拍老聶的肩膀:「忍著點吧,馬上就冇事了。槍傷你也不用擔心,不會讓你死的。」

老聶慘呼當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慶幸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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