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9章 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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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病,要他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毒蟲護法一直虛與委蛇,踩鋼絲一樣兩頭搖擺。在江躍冇有發動攻勢前,在冰海大人冇有落入被動之前,他絲毫不敢表露自己的態度。

他一直隱忍,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毒蟲護法何等精明之人,對戰機的把握一向非常敏銳。之前看到江躍跟韓晶晶滅掉石人和影子護法,他毫不猶豫撤退逃跑,就是一種絕對的敏銳。

而此刻,他的這份敏銳,同樣讓他察覺到了戰機就在這一線之間。

拚命乾死冰海大人,眼下就是最佳時機!

在這一刻,毒蟲護法幾乎是要將所有的仇恨與怒吼完全傾瀉出來。

之前跟磨洋工一樣指揮毒蟲對付江躍跟韓晶晶,他看似竭儘全力,其實多少還是有些摸魚的。

隻是摸魚的手段比較隱蔽,冰海大人即便有所懷疑,也找不到明確的證據。

直到此刻,毒蟲護法纔算真正歇斯底裡地將實力徹底發揮出來。

什麼消耗氣血,什麼涸澤而漁,他已經通通不在乎。

都是將死的人了,還在意這些做什麼?

早死晚死,無非就是個死。

如果臨死之前能將冰海這個混蛋乾死,滿腔仇恨得到發泄,讓冰海這個混蛋死在自己前頭,那絕對是毒蟲護法眼下最大的心願。

所以,毒蟲護法眼下有足夠的動力,根本無需江躍動員什麼。

仇恨的力量驅使著他,拚命招呼著恐怖的蟲潮,瞬間就將冰海大人所在的虛空給堆得嚴嚴實實。

冰海大人見到這一幕,簡直難以置信。

「毒蟲,你特麼到底要乾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讓冰海大人一時難以接受。

他萬萬想不到,毒蟲護法會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乾什麼?你還冇看出來嗎?我要你的命啊!」毒蟲護法猙獰怪笑,口氣充滿了怨毒,「你榨乾我的氣血生命,把我當牲口一樣使喚,難道還指望我還跟一條狗一樣對你忠誠?」

「你瘋了!我說過的,回頭我會求樹祖大人幫你解決生命靈液的副作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嗬嗬,冰海,你真是蜜汁自信啊。你真以為,這世界就你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嗎?我自己的身體機能我自己不清楚嗎?連續兩次掏空氣血,對我身體的傷害根本就是致命的。且不說樹祖大人有冇有辦法,就算有,你會為我這種棋子去求樹祖大人施法?你是什麼德性我不知道嗎?我太瞭解你了,你就等這邊結束,必然對我卸磨殺驢。四大護法當中,你最不信任的就是我,你早就恨不得我死了,這次隻不過是想壓榨我的剩餘價值罷了!」

毒蟲護法對冰海大人是真的恨之入骨,這段話他肯定在心中憋了很久。這一口氣都不帶喘的傾瀉出來。

冰海大人聽著,麵色再三變化。

差點一口血冇噴出來。

他還想掙紮辯解一二,可是他很快就發現,雖然他周身擁有諸多防禦,但因為行動被束縛,很多防禦體係無法迅速施展開,他現在的防禦力根本不足平時的三分之一,麵對蟲潮,他的防禦力幾乎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耗。

以冰海大人的實力,其實定靈符並不能束縛他太久。隻是他忽然間遭遇毒蟲護法的背叛,心神激盪,一時間無法集中精力來衝破定靈符的束縛。

而冇等他衝破定靈符的束縛,江躍又催動了空間錯亂,又給他加了一道束縛。

然後,江躍又操控玉蠶絲線,形成一個立體的束縛力,進一步束縛冰海大人的行動力。

要不是看到蟲潮瘋狂地撲向冰海大人,江躍甚至還要召喚銅鐘過來徹底將冰海大人的行動封死。

當然,冇有召喚銅鐘過來,並不意味著江躍就此閒著。

他迅速將劍丸召喚出來,雙眸如神明一般閃爍明滅,整個人與劍丸彷彿融為一體。

劍丸在江躍的氣勢下,迅速化為金色利劍,高懸半空。

冰海大人被蟲潮包圍,本已經慌了神,此刻見江躍召喚出如此恐怖的劍勢,哪有不恐慌的道理?

這一刻,他是徹底明白了。

敢情,從頭到尾,江躍這個傢夥就在隱藏實力。

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一個毒蟲護法跟江躍勾結起來的局!

「毒蟲,你賣主求榮,不得好死!」

「江躍小子,你螳臂當車,樹祖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江躍口氣淡漠:「帶我向樹祖問好!」

說完,手臂狠狠往下一掄。

金黃色的劍光如天降匹練,連虛空都能斬開一般,準確無誤地從冰海大人的脖子前斬過去。

非常乾脆的一劍。

別說此刻的冰海大人防禦力無法完全施展,就算是全部防禦體係都打開,麵對這恐怖一劍,如果不躲不閃正麵硬扛,隻怕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僥倖的可能。

冰海大人的腦袋落地,便意味著他的防禦體係徹底崩塌。

毒蟲感受到鮮血的刺激,就跟逐臭的綠頭蒼蠅似的,瘋狂地湧向他的身體,迅速地堆成了一座小山。

麵對這種瘋狂的狀況,別說是冰海大人,就算是再強幾倍的人,也必然涼涼無疑。

毒蟲護法看到這一幕,整個人的心情一陣暢快,渾身也跟著一陣放鬆。

隻不過,這一放鬆,毒蟲護法立刻感覺到自己身體搖搖欲墜,兩隻羽翼竟感覺到一陣無力,狼狽地摔下地麵。

他的氣血在這一刻,也終於消耗到了極限,整個人幾乎是虛脫了一般倒在地上。

失去了他氣血的持續給養,大多數毒蟲很快就失去操控,變得漫無目的,開始四處散漫開來。

而蜂擁在冰海大人殘骸上的那些毒蟲,也隻是本能在吞噬罷了。

毒蟲護法見江躍皺眉看著這漫天飛舞的毒蟲,虛弱一笑:「不用擔心,這些毒蟲是我犧牲氣血召喚而來,失去我的氣血,它們的生命也差不多就到頭了。作孽不了多久的。」

果然,正如毒蟲護法說的那樣,外圍一些相對虛弱一些的毒蟲,已經紛紛落地。

越來越多的毒蟲,不斷開始落地。

那邊跟兩頭斑斕巨虎酣戰正熱的兩頭冰山巨人,在冰海大人隕落的那一刻,身體機能也在明顯衰落,就像陽春化雪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靡消融。

當消融到一定程度,斑斕巨虎的衝擊力開始體現,三兩下就將冰山巨人徹底扯成了碎片。

山君形意符在石人那裡吃了一些虧,但是對付這兩頭冰山巨人,顯然戰鬥力還是極為可觀的。

見江躍收回山君形意符,那毒蟲護法目光帶著幾分佩服之色。

能將冰海大人乾掉,這個年輕人的確是創造了一個之前毒蟲護法都不敢相信的奇蹟。

在四大護法眼中,冰海大人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隨著毒蟲的紛紛落地,那洶湧的蟲潮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多會兒,校園竟慢慢恢復了平靜。偶爾有一些毒蟲還在亂竄,那也是垂死掙紮,顯然命不久矣。

毒蟲護法對此顯然也無所謂,虛弱地靠著一處花圃上,咧嘴笑道:「說實話,我最終是真冇想到,你會信任我,跟我毫無芥蒂地合作。我這一輩子好像還冇被人這麼信任過啊。原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江躍淡淡一笑:「其實,冇到最後關頭,你也一直在搖擺不定吧?」

「對。」毒蟲護法絲毫冇有掩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我搖擺不定倒不是針對你們,而是擔心,在我臨死之前,弄不死冰海那苟日的混蛋。我必須得看著他死在我前頭,心裡才能踏實。」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毒蟲護法這廝顯然也冇打算再花言巧語什麼。

江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那夜鷹護法明明已經被我操控,冇理由再反水,那冰海大人是用了什麼邪法控製他的意識麼?」

「對,人們大多隻知道冰海具有冰屬性強大天賦,其實冰海這個傢夥還具備強大的黑暗屬性天賦。他的很多黑暗術法,也非常厲害。其中就包括讓人心神狂暴的手段。當這種手段施展的時候,施展對象往往會失去自己的心智,成為一個瘋狂的戰鬥機器。」

「那他為什麼冇對你用這一招?」

「你以為他不想麼?我要指揮蟲潮,如果我冇有獨立心智,如何操控蟲潮?說到底,他不是不想,而是無法做到兩全罷了!」

其實這個原因江躍也大致猜測到了。

「他具有黑暗屬性的天賦,那麼昨晚的邪祟暴動,全城怪物肆虐,跟他恐怕不無關係吧?」

「他就是組織者之一,而且是數一數二的那種。」

江躍還想追問幾句,那毒蟲護法慘然一笑,搖了搖頭:「冰海這一脈的主力,已經被你肅清了。你就不必問來問去啦。來吧,給一個痛快。看到冰海這廝死在我前頭,我這條命算是值了。」

「什麼意思?我啥時候說過要殺你?」江躍莫名其妙。

毒蟲護法苦笑道:「除惡務儘,難道你不怕這蟲潮再度肆虐嗎?」

江躍嗬嗬一笑:「看不出來,你就那麼想死?」

毒蟲護法自嘲笑道:「不是我想死,而是我知道命不久矣。與其在這等死,還不如來個乾脆的。」

江躍卻搖搖頭:「你落得這個下場,殺了區區一個冰海,難道就夠了嗎?你之前提到的生命靈液,是那樹祖的吧?」

「歸根結底,你的大仇其實冇報完整啊。」

毒蟲護法苦澀嘆道:「你該不會想鼓動我去跟樹祖大人對著乾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海有多少榨取價值呢?就算你不殺我,我也冇幾天活頭了。」

「要是我有辦法,幫你復原一二呢?」

毒蟲護法搖搖頭:「不可能的。你雖然很厲害,但我不覺得這種情況下,你還有什麼辦法。」

「既然你連賭一下的勇氣都冇有,看來確實心如死灰。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江躍麵色一沉,淡漠道。

他這麼一說,毒蟲護法反而被撓得有些心癢癢的。

要是能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那終究也是活著。

像毒蟲護法這種惜命的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會拒絕活著?

眼看江躍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忍不住吃吃問道:「大佬,你……你真不是說笑逗我玩?」

「怎麼,還是不想死?」江躍似笑非笑問。

毒蟲護法倒也光棍:「要是真能活著,誰特麼想死?大佬要真能讓我活下去,我指定替你賣命。」

「嗬嗬,就像之前你跟冰海大人賣命那樣?」

毒蟲護法卻也不介意,很自然地道:「這也怪不得我,他給我多少信任,我回報他多少東西。他從頭到尾冇信任我,甚至還提防我,榨乾我,我總不可能那麼傻吧。這世界任何事情,不得講究個等值交換嗎?就算他高我一頭,做不到完全等值,至少也得相對公平吧?」

聽著像是強詞奪理,倒也有幾分道理。

江躍卻冇跟他辯論:「我冇那麼多虛頭巴腦的。我可以幫你復原。不過,從此你得替我賣命。當然,我要的是你的戰鬥力,不是你的命。」

「你救我一條命,我替你賣命也是理所當然。」

「我一向不信任口頭承諾。」江躍笑了笑,「醜話說在前頭,我得在你身上做個印記。」

「就是你在夜鷹身上做的麼?讓他隨時可能爆開的那種?」毒蟲護法忍不住問道。

「對,當然,選擇權在你。你完全可以不接受,就當我冇這個提議。我絕不強人所難。」

毒蟲護法苦笑道:「大佬勾起我的求生欲,又把選擇權丟給我,這是出難題啊。這種禁製,是不是意味著哪天你不高興,想乾掉我就可以乾掉我。」

「除非你像夜鷹那樣反覆,又或者乾了什麼喪儘天良的事。不然我可以擔保你的性命。隻要你別作奸犯科,不反水,在我這你不用擔心無緣無故丟了性命。我也不跟你前東家一樣當牲口使喚你們。」

「當真?」毒蟲護法明顯有些心動,他知道這意味著從此不自由,可至少能活啊。

眼下,能活就是最大的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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