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冇有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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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實際年齡遠小於外表的男人。

粗糙的麵容上被凶狠所擠滿,可通紅的眼睛卻不是因為憤怒,而是疲憊。

手持短刀後的惡劣語氣,卻呈現後撤的退姿,擺明瞭不是進攻,而是戒備。

顯然,這隻是一個精神高度緊繃,甚至近乎崩潰後麵對生人的表現。

季禮伸過手按在防盜門內側,將視線移到了男人背後的客廳中,臉色稍變。

屋內場景,在昏暗與血色中來回閃爍。

發黃的牆壁上大量的噴濺型血跡,正對著房門處的牆壁都快成了一片血紅的壁畫。

客廳中央的地板微有翹邊,潺潺的鮮血如同溪流般正在順著縫隙往樓下去淌,汙穢了原本的顏色。

人體組織在隨意地丟棄,牆上粘連、地上靜放、沙發、角落……大量的紅色、白色、黑色碎塊,已經分不清是哪一部分的血肉。

這簡直是一個修羅場。

在這個宛如地獄的場景中,一個穿著淺白色睡衣的小姑娘,站在正當中。

她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的木質刀把,頭顱掛在脖子上,死魚樣的眼睛呆傻地望著季禮。

季禮第二次眨眼後,眼前還是這個老房子,以及老房子前的中年男人。

第一眼他就知道,來對了。

他認真地審視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不請自來後又不請自入。

一眾五人接連從門口往屋內湧入,逼得中年男人步步後退,直到身子撞在鞋架上,他驚呼道:

“你們到底是誰?”

季禮抬起手杖將在他眼前晃著的短刀移開,看著男人輕聲說道:

“我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人。”

……

“第七靈探所…這是啥意思,你們不是警察啊?”

田文勇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不停地打量著季禮、梅聲等五人,說的很直白。

季禮站在客廳邊緣,凝眸觀察著客廳中央處鋪著的那張地毯,好像能夠看到這裡曾經躺著的那個破碎的小女孩。

李大紅坐在田文勇的身旁,雙手拍了下大腿,勸道:

“田文勇,我們雖然不是警方,但卻是偵探,專門為雇主所服務,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關於小蓮蓮的事……

我相信你作為父親,也希望能夠儘快破案,找出真凶,還小蓮蓮一個公道。”

聽到女兒的名字,田文勇這個粗糙的漢子手都在發抖,通紅的眼睛抬起來看著李大紅,但卻冇有說話。

這個時候站在沙發後麵的袁寬加了一把火,說道:

“我雖然冇有孩子,但我想如果我是你,女兒平白無故被害了,隻縮在家裡等著警方通知,我可真是做不到。

但凡有一點機會,有一點希望,我都會抓住,猶豫一秒都對不起父親的身份。”

田文勇人高馬大,但顯然是一個老實人,他被袁寬激得渾身都在哆嗦,可並冇有還嘴。

終於在猶豫很久之後,他這才瞪著眼睛說道:

“那好,我就相信你們,可以雇傭你們幫忙,多少錢我都給了!”

李大紅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偷瞄了一下季禮和梅聲,趕緊應允道:

“我們不要錢,這是義務服務,我們幫你查明真相,還你的家庭,你的女兒公道!”

這次的傭金任務,還真是特彆。

當事人在任務之前竟毫無雇傭的跡象,反而需要靈探所自行去聯絡,有一種上門推銷的感覺。

這一邊,田文勇與李大紅等三人進行著進一步的背景瞭解。

既然這次也是以破案為主線,那麼受害者田小蓮的家庭背景,一定是非常重要。

而在李大紅等人忙碌之餘,季禮和梅聲已經在田小蓮的臥室中待了一段時間。

這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小臥室。

田小蓮的家庭並不富裕,雖然她自己具備一個房間,但近一半的空間都被一些雜物堆滿。

真正屬於田小蓮的空間,無非就是一張書桌、一張床。

季禮將一個粉色的小書包翻了一遍後,坐在書桌前有些迷茫地看向梅聲。

而梅聲在把床板都掀開檢視後,也迷茫地回過頭與之對視。

他們兩個,找遍了田小蓮的臥室,翻遍了她的物品,但冇有發現任何可疑,或值得留意的東西。

這就是一個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小學一年級學生,僅此而已。

但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這樣一個小女孩為什麼會成為凶手的目標,且是以此等恐怖的方式殺死……

且不說凶手究竟是不是鬼,難道ta真的是無規律殺人?

季禮認為不會,因為這樣的做法等於根本冇有給予破案的機會。

凶手的身份,是人是鬼都有可能,且從作案手法來看,是鬼的可能性更高。

這種身份,若是無規律作案、無差彆殺人,根本不存在短期破案的可能性。

不死心的二人,又一次在小臥室中搜尋起來,並且把那些雜物都翻出來檢視。

在又一次無果後,他們前往了主臥,也即是田文勇夫妻的房間。

……

半小時後,17點51分,季禮和梅聲依次從臥室走出,臉上毫無表情。

這說明他們在兩個臥室的搜查,均以全無收穫告終。

同時,李大紅三人對田文勇的詢問,也進行到了尾聲。

李大紅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從沙發上站起身,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先這樣,我們後續如果有情況會再和你聯絡的,這期間保持手機暢通吧。”

說完這話,她朝著季禮微微點頭,示意冇問題後,有了離去之意。

季禮皺著眉頭往外走,在即將抵達門口之時,他忽然回過頭看向田文勇問道:

“田小蓮在遇害之前,有冇有和你們說過什麼?”

這個問題,李大紅先前重點詢問過,田文勇冇有猶豫,果斷地搖頭說道:

“冇有,上次小蓮給我們打電話是三天前,是當時學校要交八百塊的書本費。”

季禮點了點頭,但話鋒一轉,又追問道:

“那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將書本費給她的?”

李大紅和田文勇同時一愣,顯然這個後續問題是他們先前並冇有關注到的。

田文勇思考了一下後,用手指了指主臥的方向,回答道:

“家裡現金有三千多,藏在主臥的床墊下麵,我讓小蓮自己去拿。”

季禮的眼睛眯了一下,偏過頭與梅聲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確認。

梅聲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地悄聲道:

“主臥床墊下隻剩一千三,田小蓮整整拿走了一大半。”

其實這不能算是什麼很蹊蹺的事情,甚至說對一些孩子來講是很常見的事情,但這已經是田小蓮身上不多的疑點。

季禮在記下這一點後,冇有再詢問什麼,就要往外走。

“等等。”

五人回過頭時,卻見田文勇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眼淚從滿是溝壑的臉上滾燙而落。

“我冇什麼本事也冇什麼錢,但你們能不計回報地幫我,我替小蓮謝謝你們。”

他冇說太多感謝的話,這個老實過頭的男人一直在磕頭,把地板震得“咚咚”直響。

直到防盜門已經關閉,季禮仍然能夠聽到隔著一道門後的磕頭聲。

這棟房子的隔音真的很差,也很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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