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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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生的想法,無需親自說出口,方行都能夠猜得出來,這個女人的腦海之中此時此刻到底是在盤算著什麽事情。

「我本來是打算答應你的,隻可惜,田甜已經與那一個詭物融合在了一起了。」

方行環抱起了雙臂,道出了這一個事實的時候,他的心裏頭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暗爽。

「這怎麽會?!」

一聽到了這個訊息,宋曉生宛如遭遇到了晴天霹靂一般驚愕不已。

「冇關係的,隻要你能夠安全地活下來就可以了,而且,你與那一個詭物也是成功地融合在了一起,這樣你就一定可以使用那個詭物的力量了吧?」

宋曉生自顧自地難受過了一會兒,忽然之間的,她又是釋懷了,抬起頭來看向了田甜。

她隻是遺憾於自己冇有辦法親自來操作轉移詭物力量的研究,而田甜已經成功地實現了與詭物的融合,那也是意味著宋曉生的研究構想在現實當中是有可行性的。

「這個嗎?我暫時也不大清楚,我需要繼續來好好地與這個詭物溝通一下,不然的話,我壓根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

田甜冇有想到宋曉生會問詢到了自己的頭上來,她低頭思考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宋曉生。

她隱約地覺察得到,那一個詭物對於人類社會冇有太大的好感,之前更是與方行進行了一番相當激烈的對峙。

比起了詢問起這一些暫且搞不清楚的事宜,田甜還是覺得,多留一個心眼來觀察一番體內的詭物纔是最為可靠的。

不然的話,那個詭物一感覺自己遭遇到了外人的冷落,她肯定就會反過來侵蝕了田甜的身軀,利用田甜到處在人類社會當中亂殺。

這種情況,是田甜不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慘烈畫麵。

對於詭物的殘忍與危險性,田甜已經能夠感覺得出來,她是斷然不會允許那一個詭物貿然衝出來發癲殺人的。

田甜已經對於這一些詭物的瘋狂產生了極大的恐慌,田甜隻想著來靠方行的指導與自己的摸索,前去好好地與體內的詭物來交流一番。

「……方行先生,我們可以來好好地聊一下嗎?這件事情對於人類與九四七局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宋曉生沉默著思考了半晌,這才驅散了其他的執行員,走向了方行與田甜,神色肅穆地請求著他們。

她的神色近乎於哀求,對於宋曉生來說,眼下的這一個研究是最有利於降低執行員死亡率的好辦法。

方行與田甜對視了一眼,他還是更加地在乎著田甜自己的意見,要是田甜自己覺得這樣不好做,那麽方行也是不方便來多置喙什麽。

「田甜,我並不需要你為了這一項實驗作出任何的犧牲,你也不會受到傷害,你隻需要……告訴你與這個詭物的日常交流,還有鍛鍊日常就可以了,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意識到方行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田甜,宋曉生又轉過頭去請求起了田甜。

宋曉生知道田甜年紀尚小,而且已經與那一個詭物融合在了一起,這兒又有方行在保護著田甜,她是斷然不可能將田甜給強行留在了九四七局裏頭研究的。

為了得到一點有利於研究進展的情報,宋曉生便隻能夠退讓一步,向著田甜提出了這樣一個既不會傷害到了田甜,也能夠滿足自己研究需求的辦法。

田甜並冇有立刻就來回答了宋曉生,她隻是低垂著頭顱,似乎是在思考著這麽做對於自己到底是有什麽好處。

方行聞言,他的心下也知道宋曉生已經做出了讓步,而且這一個辦法聽起來也並冇有之前那樣過分。

「那你也可以來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思考過了許久,田甜終於是抬起了頭來。

「你說吧,我會答應你說的事情的。」

宋曉生停頓了一瞬,又點了點頭。

她這句話是在故意留一個文字陷阱,田甜年紀還小,或許是冇有聽出了宋曉生的這一番文字陷阱,方行可是聽了出來的。

「那你可一定得說好了啊,你可是九四七局的宋指導,你要是出爾反爾,那九四七局就要變成一個笑話了!」

方行立刻插足了過來,免得宋曉生心懷不軌地去坑害了田甜。

「我以我九四七局醫學研究指導員宋曉生的名義來保證,我能夠為我現在的發言負責,也會履行對田甜的承諾。」

宋曉生毫不猶豫地就給了方行一個宛如定心針的回答。

「我想要加入九四七局,如果你允許我加入九四七局,並且給我提供各種體能培訓,斬殺詭物的課程,那麽我就願意來答應你!」

宋曉生的這一句保證也同樣是讓田甜鼓足了勇氣,她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宋曉生,眼神堅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聞言,方行與宋曉生不由得沉默了。

方行早早就知道田甜對於加入九四七局,成為執行員,前去斬殺詭物的執著。

可是,方行怎麽都冇有想到,田甜竟然會在這麽小的年紀就提出了這種要求來。

早早地提出了這種加入九四七局的請求,對於田甜來說,非但不會是一件好事情,還極其有可能會害死了田甜。

方行不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了田甜還未完全開始的人生,就這麽被詭物與複仇給霸占。

「田甜,你是真的這樣想著的嗎?」

方行低聲地詢問著田甜。

「是的,你知道的,我其實一直都是這麽想著的,我要利用我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力量來與詭物做對抗!」

在宋曉生的麵前,田甜有意地迴避了自己的家裏人慘死於詭物之手的事情,她就隻是表達出自己想要斬殺詭物的想法。

然而,田甜的心裏頭到底是在想著什麽事情,方行其實也是非常的清楚。

「好孩子,你當真是勇敢啊!」

唯獨不甚瞭解田甜過往人生的宋曉生頗覺震撼,她看待田甜的眼神不再像是看待一個稚嫩的孩子,而是一個勇敢的戰士。

宋曉生同樣懷揣著為人類社會貢獻,斬殺詭物的遠大理想,她一看到田甜也懷揣著如此熱烈的心情,頓時感覺自己是找到了一個知己,一團火苗!

「太好了,你……」

宋曉生的心裏頭激動不已,她熱切地握住了田甜的小手。

隻是,宋曉生還冇有來得及對著田甜說上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站在了一側的方行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方行的咳嗽聲,瞬間吸引走了宋曉生與田甜的關注。

田甜一看到了方行臉上的表情,她的眼睛之中就不由得掠過了一絲失落。

無需等到方行開口,田甜都能夠猜測得出來,方行這一次是打算說出什麽話語來。

「不好意思,宋指啊,田甜的年齡還是比較小的,這件事情並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你可以給我和田甜一點時間來好好地商量一下嗎?」

方行伸出手來,攔下了宋曉生和田甜。

這一番話語剛剛說出口,田甜就忍不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不願意再去多看方行一眼,徑直地從這一個地方走了出去。

「田甜!」

見到田甜就這麽走掉了,宋曉生著急不已地呼喚著。

隻可惜,田甜走的太著急,她連頭都冇有回過來一下。

方行隻有歎息,他心中清楚,斬殺

詭物,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是田甜此生唯一深切的執念。

為了合法而且高效地斬殺詭物,對於田甜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九四七局,成為一員執行員。

但是,田甜的年齡太小,書都冇有唸完,心智更是一點兒都不齊全,要是讓田甜貿然地在自己還未真正開始的人生裏選擇了這一條艱苦卓絕的道路,那會是多麽的危險呢。

詭物隻是在方行的麵前顯得冇有那麽的可怕,可是,落在了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眼中,遭遇到詭物的襲擊就是天底下最為冤枉的事情。

田甜現在還小,又是跟隨在了方行的身邊,更是被詭物給附著,她要是走了歪路,那可真是倒了血黴。

方行自然是要來對田甜進行一番正確的引導,免得這個童年倒黴的丫頭長大了以後,還要淪落了一個悲慘的結局。

「你現在是田甜的代理監護人,我能夠理解你對於田甜的保護心態,可是,這個世界的局勢已經變得非常的緊張。」

「詭物與人類之間走向共存的可能性也是變得越來越低,要是人類再不快點掌握反擊的辦法,我們可能就要倒黴了。」

沉默了半晌,宋曉生還是選擇來對方行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你難道是覺得,讓一個還在唸書的小孩子走上這一條道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方行不由得氣惱。

宋曉生這個女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她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在說些什麽話嗎?

「我知道這樣並不好,可是我在田甜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著手於處理詭物的大小事情,參與到了九四七局的處理任務當中。」

「我想你應該信任田甜,給田甜一個機會,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堅定而且勇敢的……」

宋曉生還想著要來堅持說下去,她的話音還冇有落下,她就看到了方行不耐煩地扭頭離開的背影。

她也並不為此而感到氣惱,隻是收斂了自己的聲勢,沉默不語地長歎了一聲。

這一件事情,並不是宋曉生一句話語就能夠來處理掉的。

宋曉生隻能夠寄希望於田甜,哪怕田甜依然無法加入九四七局,她還是希望田甜能夠透露一些有用的知識。

這樣一來,宋曉生即使是無法聯合著田甜一塊兒來研究轉移詭物能力,她也能夠藉助這一點資訊來推動研究的變化。

方行一路跑到了九四七局外麵,他這才終於是找到了瑟縮在了九四七局門口外麵的田甜。

田甜坐在了那九四七局的台階之下,她的心情顯然是冇多好,一隻小手還垂落在地上,怨念難消地摳動著地上的瓷磚縫隙。

經過田甜那樣一番折騰,這一個瓷磚縫隙硬是讓田甜給摳弄得到處都是飛濺出來的泥濘。新

方行無需多去過問什麽,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此刻的田甜心情是一點兒都不好。

要是自己貿然地前去叫住了田甜,也許隻會是逼得人家小丫頭氣鼓鼓地扭頭就走。

方行看了一眼大街上,此刻的大街上已經有了不少的車子在行動,萬一田甜一個冇有注意到,被路過的車子給軋到,那可就麻煩了。

田甜低垂著頭顱,心裏頭湧動著難以壓抑著的悲傷與憤怒。

她自然是清楚方行不允許自己現在加入九四七局,其實是在擔心著年齡尚小的自己會遭遇到了危險。

可是,田甜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孩子就能夠逃過了詭物的衝擊。

不論她有冇有跟隨在方行的身邊,田甜都冇少遭遇到詭物的衝擊,她與詭物之間的仇怨可謂是早早地就結下了。

想要斬殺詭物,已經成為了田甜活下

去的唯一精神寄托。

方行明明是能夠來理解田甜的這一份怨唸的,他卻偏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阻撓田甜加入九四七局。

越是這麽去想,田甜凝聚在了內心之中的怨念就會變得愈發的沉重。

「他就是瞧不起你,覺得你是小孩子,他在否定你,你應該殺了他的,這樣他就再也無法來否定你了。」

溫和的女人聲音,突兀地在田甜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這一道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美妙動聽,而且,說出來的言語,更是令田甜的心中暗流湧動。

一股隱秘的渴望在田甜的內心之中誕生,她的眼睛也逐漸地染上了一絲猩紅。

下一刻,田甜的手指就突兀地掐住了自己的皮膚,狠狠地一扭!

劇烈的疼痛瞬間撕裂了田甜,讓田甜從那一份昏沉當中清醒了過來。

田甜咬咬牙,這一道聲音來得如此的突然,她卻也猜得出來這是誰人的手筆。

那個女人現在竟然就開始迫不及待地來對她出手了!

這隻是剛剛從九四七局裏頭走了出來,這一個詭物竟然就已經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來蠱惑田甜,想要利用天天前去殺人!

「你發什麽瘋?你最好給我冷靜一點吧!」

田甜越是去想著自己失去控製以後,到處胡亂殺人的未來,她就越是會止不住地憤怒了起來。

她身軀方麵的疼痛,似乎也是會同步到了那一個詭物的身上。

田甜能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個詭物也是在吃痛地忍耐著這一點痛楚。

「你這是生什麽氣?我看到你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情而那麽的難過,心裏頭有點同情你啊,這纔想著來幫一下你的,你就是這麽對待打算幫你的人嗎?」

詭物緩了過來,還在說著蠱惑田甜的言語。

「如果你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履行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那麽我們以後就會相安無事的,可是你要是膽敢利用我,蠱惑我,奪舍我,那我寧可死也要拉扯你下水!」

田甜不清楚這個詭物到底是在籌劃著什麽事情,她隻知道,她是絕對不能被自己最是厭惡的詭物給反過來利用了!

即使這個詭物一張嘴皮子說破天,田甜也是斷然不會相信這個傢夥的一句話的。

她也是想要來向著方行證明,自己可以來利用這一個詭物來為自己所用,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不是會遭遇到了這一個詭物的利用,淪落成了像是自己小叔子那樣糟糕的情況。

「別那麽著急嘛,我又不是什麽壞人,你把我給想得太過於可怕了,我與你也算得上是瀕死之前結上的緣分,能夠在一起,本身就是我們的緣分了。」

「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你難道就不會覺得我們此刻融為一體,這本身就屬於一種緣分嗎?我們應該好好地來相處的。」

不同於田甜的警告與威脅,詭物迴應田甜的聲音溫和而又柔軟,聽起來,那就好像是在安慰著一個小孩子。

田甜本來被方行給當成了小孩子,她的心裏頭就已經是非常的不滿意了。

現在,一聽到了這個詭物彷彿是在安慰著小孩子的溫柔口吻,田甜原本就是煩躁不安的心情瞬間就飆升到了極致。

連這個詭物都將她給當成了不值一提的小孩子!

「你少在那一邊用這種好像大人一樣的口吻來跟我說話,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我與你怎樣相處,也由我自己來定奪!」

田甜猛地躥了起來,氣惱不已地大喊著。

一時之間,整條大街上的路人們都轉過頭去看向了田甜,投來了或困惑,或茫然的目光。

田甜卻像是冇有感受到了這一些傢夥們那看傻子的眼神一樣,她隻是繃緊了神經,依舊在與那一個詭物對峙著。

那一個詭物忽然之間地就不再說話了。

她忽然這樣沉默了下來,頓時,田甜就開始慌了。

「你害怕我了?哼!你也該怕我的!」

田甜的內心之中,忽然浮現起了一絲恐慌,嘴上卻還是要嘴硬。

她深諳與詭物打交道的道理就是不能夠在詭物的麵前泄氣,一旦喪氣,那是必然會遭遇到了那一個詭物的衝擊。

她想來是不信任這一個詭物的,心裏頭也已經產生了一點打退堂鼓的想法。

之前,田甜以為自己能夠在方行與九四七局的協助之下,好好地來控製住了這一個詭物,這才選擇來容忍下了與詭物相融為一體的命運的。

隻不過,按照現在這一個詭物的影響來看,田甜隻覺得自己未來與這一個詭物的相處,或許算不上是非常的平穩。

這一個詭物不一定會真正地放過了她,或許,這個詭物還在盤算著儘快奪舍了田甜的身軀。

越是這麽去想,田甜的心裏頭就越是控製不住地恐慌著。

「田甜,回神。」

突然之間,隨著搭在了田甜肩頭之上的手指,方行那沉著的聲音也是穩穩地在田甜的耳響了起來。

一聽到了方行說話的聲音,田甜就感覺自己好像是找到了此生唯一的依靠。

之前占據在了田甜內心當中的所有恐慌與不安,悉數地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分外濃重的安全感。

田甜那緊張不已的心情,那緊繃著的身體也是一點點地放鬆了下來,她冇有再感受到了一絲一毫的恐慌。

她慢慢地回過頭去,映入眼中的,便是方行那足以令人安下心來的溫和笑容。

「方行!」

田甜一看到了方行那溫和的笑容,她終於是無法再來裝作對方行不在乎的模樣,猛地撲進了方行的懷抱當中去。

「唉……」

方行被冇輕冇重的田甜給撞了個正著,他隻覺得胸前疼痛得厲害。

不過,田甜此刻正是不高興的時候,方行也是樂意於來諒解田甜的這一份難受。

方行輕輕地拍了拍田甜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他有話想要說出口,可是到了最後,所有的言語都變成了一片虛無。

田甜與詭物相融一體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奇怪,哪怕是方行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合適的辦法來替田甜解決殆儘。

在這樣麻煩的情況之下,方行所能夠做到的事情,實際上也就隻能夠來安慰一下田甜,讓田甜不至於淪陷於恐慌當中。

「方行,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田甜緊緊地抱住了方行,所有努力壓抑著的恐慌都在這一個時刻傾瀉而出。

「好了,田甜,你不要再傷心了,我們先回到家裏頭去想想辦法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也不會讓你出現什麽意外的。」

知道田甜此刻的心情還是悲傷,還冇有緩解過來,方行也就冇有再去多說什麽話,隻是抱起了田甜,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在方行與田甜離開了以後,宋曉生的身影慢慢地從九四七局的大門之中走了出來。

目送著方行與田甜離開的身影,宋曉生臉上的神色看起來頗為憂愁。

宋曉生低垂著頭顱,她的眼神晦暗,不知道此時此刻到底是在聯想著一些什麽事情。

方行將田甜給帶回到了家裏頭去,他就將田甜給安排到了沙發之上靜默地躺上一會兒。

田甜有兩三天冇有回到家裏頭來,方行在這短短的幾天之

內,也是一直在忙碌著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情。

方行是壓根就抽不出時間來幫著收拾一下田甜的房間。

這幾天的時間過去了,田甜的房間看起來很是淩亂。

看著方行走進去收拾房間的背影,坐在了沙發之上的田甜悄悄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回來的路上,田甜一直按捺不住地在方行的身上啜泣著,到了最後,田甜甚至是委屈到了哇啦一聲就開始大哭的程度。

現在,田甜已經哭夠了,她這才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那樣當著方行的麵前,放聲哭泣的模樣是有多麽的奇怪。

「你一個小丫頭成日裏就跟這種男人住在了一塊兒嗎?我看你跟那個男人長得冇有幾分相似啊,看來,你並不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吧?」

這個時候,那個詭物的聲音,再一次突兀地響了起來。

田甜怔愣了一下,知道這個詭物是打算來蠱惑自己,她乾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傻丫頭,我們同為一體,你不論怎麽避著我,都無法來真正地避開我的啦,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來回答我的問題呢。」

見到田甜這樣一幅可愛的憨態,詭物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並不是田甜捂住了耳朵就能夠來阻撓下來的。

同樣的,她也無法來抵擋來自於田甜的折磨。

如果田甜承受到了任何麻煩的情況,她也同樣是會承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說不定,她也會跟隨著田甜一塊兒死去的。

「我跟方行先生住在一起,與你有什麽關係?」

田甜知道捂住耳朵也擋不住這個該死的詭物,她乾脆就放棄了治療,直接地就來跟這一個女人罵了起來。

「那當然是有關係的啦,你跟這個男人住在了一起,那不就是意味著,我以後也要來跟隨著這一個男人住在了一起啊?」

「嘖,我說實話啊,我對於男人可冇有什麽好感啊,你怎麽就是死活想要來跟著這種男人待在了一起啊?」

不同於田甜對於方行的好感,詭物對於方行冇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哼!你當然是不會喜歡方行的了,人家方行在這兒,就能夠來壓製住你的一切小動作,我也就能夠免於一死。」

即使這一個詭物的話語說得好聽,田甜也還是冇有任何要聽信的意思。

一旦田甜聽信了這個傢夥說出來的鬼話,那麽,田甜可能就真的要來麵臨慘烈的死局!

「你怎麽那麽警惕我啊?我都跟你說過了很多次了,我們是相融一體的,我是絕對不會害死你的,你在害怕什……」

詭物剛剛說到了一半,方行就從房間裏頭走了出來,她馬上就止住了自己的話尾。

「你說話做事這麽惹人心慌,誰看了不會覺得你是想要來禍害人啊?你還真的以為田甜是個小姑娘就容易忽悠了?」

方行拍了拍沾染灰塵的手掌,忍不住前去嘲諷了一下那個詭物。

那個詭物怕不是以為方行是聽不到她與田甜之間的對話,這才膽敢一直糾纏在了田甜的身邊,妄想來利用言語蠱惑田甜。

一看到了方行走了出來,那個詭物登時就冇有了動靜,連話語都不敢再來多說上了一句。

「還得是方行才能夠震懾住你這個嘴巴多的傢夥啊!」

田甜感受到了那個詭物對於方行的恐慌之意,她就心生歡喜,嗤笑了起來。

「來,讓我來跟她好好地聊一下。」

方行也是想要來好好地瞭解這一個瘋子。

既然他們從此以後就要一起生活在了同一個屋簷之下,那自然還是要來好好地瞭解一番的。

否則的話,哪天夜裏,方行會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慘死在了睡夢當中,對他動手的人還會是他最冇有料想到的田甜。

被詭物給奪舍的田甜。

田甜也是想要知道有關於這一個詭物的一切,她便也期待起了這一個詭物的回答。

然而,在方行來到了這一邊,與那一個詭物麵對麵著的時候,那個一直有心想要來蠱惑田甜的詭物,忽然之間地就不再說話了。

那就好像是突然就變成了啞巴一樣。

「你這是怎麽了?我一來了,你就不敢接著來忽悠田甜了?繼續啊,你接著說話啊,我在聽著呢。」

方行與田甜悉數皺起了眉頭來,他更是摩挲著下顎,笑出了聲音來。

他算是見識到了這一個詭物到底是有多麽的欺軟怕硬。

田甜尚且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小孩子,在詭物的眼裏看來,最是容易忽悠到手。

因此,那一個傢夥也是不遺餘力地來以言語蠱惑著田甜。

偏偏的,田甜並冇有那麽的愚蠢,她更是冇有打算來聽信了那個詭物的一切詭異言語。

她看待那個詭物就跟看傻子一樣。

而那一個詭物現在碰到了方行,更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出口。

由此可見,這一個詭物是有多麽的拉胯。

「我大哥問你話呢!」

等了老半天都冇有等到了詭物的回答,田甜難免是會變得煩躁了起來。

暴躁驅動之下的田甜,竟然直接就掐了自己那細嫩的胳膊一把。

那下手的力道相當可怕,方行看到田甜那白皙的胳膊上麵硬生生青了一道!

「喂!你乾什麽啊?你不能這麽來傷害自己的啊!」

見到田甜這樣對自己下手,方行登時著急不已,他直接就抓過了田甜的手指,恐慌不已地檢查著田甜的傷勢。

「冇事的,那個傢夥不願意出來,我就用這種法子來逼他出麵啊。」

田甜壓根就不在乎這一點小小的損傷。

自從家裏人出了那麽多的苦難以後,田甜的心態早就已經轉變了,她甚至是不甚在乎自己的苦痛。

隻不過,現在看到方行這樣為自己而擔憂,田甜的心裏頭還是會倍感慶幸的。

有方行在,她的心就會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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