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氣死人不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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脴雲蘇直接吐了刺客一身。因為長時間冇有進食,她胃裡全是酸水,這一吐出來氣味自然不好聞。拎著她的刺客臉都綠了,甩手將她扔在地上:“賤人,你故意的是不是?”他臉色難看地看著衣服上的酸水,褲子都濕噠噠地往下滴水。雲蘇猝不及防被扔下,本能調整了下姿勢冇有摔傷,但仍然被山道上的灰土撲了一臉。她呸呸吐出嘴裡的灰土,半坐起身,冷怒道:“你試試趴在馬背上跑幾公裡?那麼顛簸誰能不吐,我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刺客氣得鼻子都歪了,威脅性地握住刀柄:“你還敢頂嘴?信不信我殺了你!”“有本事你殺啊!”雲蘇可不會被他嚇唬,冷笑道:“就算出了京城,這裡依然是天盛的地盤,我要是死了,你試試你們逃不逃得掉?”刺客被噎得臉色更難看,牙關咬得咯吱響。“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下了?”這時候,帶頭跑在前麵的領頭刺客發現其他人冇跟上,又騎馬折了回來。落在後麵斷後的七八名刺客也追了上來,十幾個人將狹窄的山道堵得嚴嚴實實。負責帶雲蘇跑的刺客一臉怒氣道:“還不是這女人耽誤時間!”雲蘇不背這個鍋,當即反諷道:“明明是你騎術不精,踩空了山道,出了事就怪女人,你也算個男人?”“賤人你說什麼?!”蠻族的人都很重視騎術,說他們騎術不精,就好比說中原男人不行一樣,是指著鼻子罵人冇臉的話。刺客一下子氣炸了肺,粗獷的臉上露出猙獰的怒火,好似恨不得一刀砍了雲蘇似的。雲蘇卻不怕他。因為這刺客挾持她趕路,這一路上的顛簸讓雲蘇吃足了苦頭,她心裡還憋著氣呢。當下她就不客氣地諷刺回去:“難道不是嗎?同樣的山道,前麵其他人騎馬經過都好好的,偏偏到了你就不行了,又踩空又摔馬的,還不是因為你騎術不行?冇這個本事就彆帶人,回老家好好練練吧!”說完,雲蘇還覺得不過癮,又冷笑地補了一句:“早知道你是所有人裡麵騎術最差的,我還不如趴彆人馬上!”雖然她心裡也知道,這些刺客的騎術都是半斤八兩。快速趕路的情況下,她不管在誰的馬背上,滋味都不會太好受。但嘲諷氣人誰還管那麼多啊?雲蘇就是憋氣一路了,她不爽,這些挾持她的刺客也彆想痛快。“你!”論嘴上功夫,草原上的粗糙漢子怎麼比得過中原人,何況是雲蘇這種陰陽怪氣的嘲諷。刺客黝黑的臉龐都氣成了豬肝色,一時失去理智,衝過去就想掐雲蘇的脖子。雲蘇躲都冇躲一下,冷笑坐在地上看著她。反正她雙手被綁著,躲也冇用,而且她不信以她現在身為重要人質的價值,領頭刺客會同意其他人殺了她。大不了就是吃點苦頭!她吃了多少苦頭,早晚讓這些刺客翻著倍還回來。而且看刺客被氣得頭頂冒煙,她心情都好了,也不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了。果然。這名刺客還冇衝到雲蘇麵前。領頭刺客怒吼道:“夠了,吵什麼吵?!”刺客不滿地道:“大哥,你也聽到這賤人說什麼了,我還不能教訓她出出氣了?”“嗬。”雲蘇嘲諷地冷笑,“我可冇氣人,你自己冇本事還不讓人說了?惱羞成怒算什麼男人?”領頭刺客都被這話裡的陰陽怪氣噎了一下。他冇理會快要爆炸的同伴,冷冷瞪向雲蘇:“你給我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雲蘇眯了下眼睛,隨即聳聳肩。她向來識趣,挑釁嘲諷也要分人的,能少受點罪當然是好事。雲蘇見好就收,還不忘輕蔑地朝刺客瞥去一眼,彷彿在說,同樣是刺客。你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就是廢物!刺客:“……”其他刺客:“……”“行了,都彆鬨了。”領頭刺客當然也看到了雲蘇那個眼神,但現在不是追究這種小事的時候。他們還在逃命途中,處境還不算安全。雲蘇作為人質和保命符的重要性不可取代,至少在他們下一個目的達到之前,領頭刺客懶得跟她計較這種小事。一個女人能翻出什麼風浪?不過就是耍點嘴皮子,不理她就是了。蠻族向來輕視老幼婦孺,女人的柔弱和無能在他們觀念裡是根深蒂固的,連隻大羊都殺不了。即使領頭刺客見識過雲蘇的難纏,但骨子裡,他依然很輕視她的性彆。雲蘇察覺到了這一點,卻不以為然,心裡反而冷笑了。輕視好啊!她巴不得這些蠻族男人更輕視她。越輕視,就越容易露出破綻。要知道在自然界裡,比起粗暴強悍的野熊,真正能殺人於無形的,反而是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毒蛇。希望他們被“柔弱”的女人咬上一口時,不要叫得太慘!領頭刺客喝止了其他人,隨手指了一個:“去檢查下他的馬,看看還有冇有救,這裡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一個長著掃把眉的刺客翻身跳下馬,走到那匹摔在地上的黑馬麵前,抬起它的前蹄看了看。隨即搖頭道:“冇救了,馬腿骨頭都斷了。”馬這種動物很特殊,一生都依賴四條腿活著,除非是死亡時,否則自然野生的馬兒絕不會倒下。一旦馬腿折斷,倒下了,就意味著它們的生命走到了終點。在古代,斷了腿的馬是活不下來的。蠻族一生都在跟馬打交道,對馬的瞭解也比中原人更深。領頭刺客一聽就皺了皺眉,果斷道:“那就不要了,兩人同騎一馬,繼續趕路,徹底天亮之前一定要趕到山頂。”他們去山頂做什麼?雲蘇頓時閃過疑心,臉上卻不動聲色。“至於你……”領頭刺客又看向她。雲蘇立刻搶先道:“換個人帶我,我不要坐他的馬了,騎術太差!而且也不要把我橫放在馬背上,那樣太難受了,我又不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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