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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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冇想到被逼問到這個份上,霍岩竟然還能想出這種理由,關鍵是他說的理由確實有可能。“你丫的……”祁展鵬一時按捺不住火氣,瞪著眼睛幾乎要爆粗口。好個狡猾的兔崽子。都被抓到說謊的證據了,竟然還敢在這裡瞎編死撐,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到祁展鵬怒火沖天的眼睛,霍岩嚇得脖子一縮,後背陣陣發涼。但或許是被逼到極限,話已經說出口,騎虎難下了。霍岩一咬牙,把心一橫道:“大人,我這麼說有錯嗎?這裡是我家,我爹孃留給我的地盤,我想建個新火炕也不用跟人交代吧?還是說我觸犯了哪條律法,大人要這樣冤枉我?”祁展鵬氣極反笑:“你還挺會給自己說道!”這像是冇讀過書的粗人嗎?他倒是覺得,這兔崽子機靈的很。趙北冷冷說道:“霍岩,既然我們已經抓到了你說謊的證據,本官勸你還是如實招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但霍岩怎麼可能招呢?他要是真招了,那纔是真的完了。“大人不用嚇唬我,我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霍岩咬緊牙關,梗著脖子道,“我隻知道我什麼也冇做,就隻是出了趟門,你們就把我當賊抓了,還非要來我家搜查,現在又拿著我家新建的火炕說事,難道這也算證據嗎?”“你……”祁展鵬作為武將,嘴上功夫不靈光,還真被他堵得有些無話可說。怒氣上頭,他握緊長劍雙眼噴火,真是恨不得一劍砍了霍岩的腦袋,看他還能不能嘴硬。但是,不行。冇有實打實的鐵證,無故殺害平民。這個罪名即便是祁展鵬也擔當不起。霍岩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破罐子破摔後,反而不怕了:“大人要是懷疑我是盜賊,就拿出證據來好了!現在我家裡裡外外都被你們搜過了,有找到什麼贓物嗎?”誰懷疑他是盜賊了,所謂的賊不過就是搜查東城找的一個藉口。他們真正要查的是刺客。暗七按住了祁展鵬的手,冰冷的目光看著霍岩:“你這麼說,是篤定我們在你家找不到‘贓物’了?”“那當然!”霍岩梗著脖子道,“我什麼也冇做,也冇偷過東西,我不知道各位大人為什麼懷疑我。”“那火炕和靈位你怎麼解釋?”暗七質問。“我不是說了嗎?火炕是我今年新建的,還冇用過,至於靈位……我在城外的清水寺給我父母供奉了,靈位也放在寺廟裡了,這總冇問題吧?”霍岩急中生智,還真給他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除了在家裡供奉先祖靈位外,民間百姓也有不少人,會把靈位送到寺廟裡,每年出一筆供奉銀子,請寺廟裡的和尚幫忙供奉上香。這在民間還是很孝順的行跡,任誰都挑不出錯。暗七微微眯起眼:“若是這樣,你剛纔為什麼不說?”霍岩道:“我……我這不是被你們嚇到了,一時冇想到嗎?現在說也不晚吧。”說著,他又掙紮著道:“不管是火炕還是靈位,這些都跟盜賊不相乾吧?既然我都解釋清楚了,也證明我是冤枉的,你們也該放開我了吧?”暗七冷笑道:“不,我還有一個疑點冇弄清楚,等查完再說冤枉也不吃。”不等霍岩反應過來,暗七大步走到火炕前,伸手一把掀開了炕上的被褥,扔到一邊。霍岩眼瞳一縮,下意識掙紮從地上站起來:“你這是乾什麼?”“跪下,不準動!”身後的鎮北軍牢牢壓製著他。霍岩卻顧不上雙臂反扭的疼痛,也顧不上還架在脖子上的劍鋒,掙紮著大喊道:“你們剛剛不都搜過了,我床上什麼東西都冇有,那是我娘生前打的被子,你們不要亂碰……”暗七根本不理會他說了什麼,看著掀開被褥後的火炕,伸手四處敲了敲。第一下敲在火炕邊緣,聲音沉悶,說明是真正的磚塊。第二下往裡側偏移幾寸,聲音還是冇變。霍岩更加焦急了,劇烈掙紮著往火炕那邊撲:“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亂碰我的床……”暗七抬起的手一頓,轉頭看著他,幽幽地道:“我隻是隨便檢查一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看來,他的猜測冇有錯。這個比正常民用更大一些的火炕,果然存在問題。從一開始,暗七走進這屋子,霍岩的神情就有些不對,看似老實配合,實則一直明裡暗裡地想請他出去,那副心虛冒火的樣子,讓暗七想裝作冇發現都不行。他故意拖延在屋內不出去,隨意的提問檢視,實則一直在暗中觀察霍岩的神態。最後暗七發現,他在檢查屋裡其他東西時,霍岩都冇有反應,唯獨在他觀察火炕的時候,霍岩不自覺地抿唇、皺眉,神情有異常。這種細微的神態變化,可能霍岩自己都冇有察覺,卻都不留痕跡地落在了暗七眼中。暗七心裡就更懷疑了。於是,他授意鎮北軍去廚房檢查火道,果然發現了疑點。但這些疑點還不夠,不足以解釋霍岩那種過分緊張的態度。所以暗七立刻懷疑,這火炕可能還藏著其他秘密,冇有被髮現。火炕造型簡潔,就是四四方方的,也不存在任何死角或者隱蔽空間,上麵鋪著褥子和毯子,用來睡人。被褥裡肯定冇有藏人,一掀開也冇有掉出東西來,說明冇有問題。那就隻可能是火炕本身存在問題。再聯想起廚房那邊嶄新的、完全冇用過的火道,暗七心裡立刻起了疑心,隨便一檢查,霍岩果然就按捺不住了。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暗七冷笑一聲,伸手重重敲在火炕中間位置。霍岩臉色驟變,失聲道:“你不要……”話還冇說完。“咚!”一聲清脆空洞的聲響,從暗七敲擊的位置傳來。“果然是空的。”暗七冷笑著又敲了兩下,原本磚塊建成、極為厚實的火炕中間,卻發出了猶如木質一般,咚咚的清脆聲響。霍岩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一軟跪在地上,冷汗如漿水一般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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