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道歉,自己打自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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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臉色鐵青:“不可能,陳管事明明親眼看見……”話還冇說完,雲蘇直接打斷:“看見什麼?”燕錦突然噎住:“……”他本來想說,陳管事親眼看見雲蘇離開了天牢,不可能騙他。但此時此刻,雲蘇分明好端端地站在天牢裡,也不像是外人假扮,讓燕錦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口。他臉色十分難看,猛然轉頭,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看向陳管事。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看見雲蘇離開天牢了嗎?陳管事此刻也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雲蘇,彷彿活見鬼一樣,感覺到燕錦的目光如針刺一般望來,他頓時打了個激靈,聲音磕巴。“三、三公子,奴才……”陳管事額頭冷汗冒出來,結結巴巴,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他確實看到“雲蘇”走出天牢了啊。怎麼會……忽然,陳管事臉色一僵,腦海裡閃過刑部門口那一幕。跟在周管家身後從刑部裡走出來的,是一個裹著披風的人影,從頭包到腳,看起來神秘又鬼祟,好似生怕被人看見。正因為這樣,陳管事才先入為主,以為披風下藏著的人是雲蘇。除了她,還有誰會大半夜的像做賊一樣,神神秘秘地從刑部裡出來,連臉都不敢露?陳管事帶人蹲守在刑部門口,本就有立功的心思,認定黑衣人是雲蘇後,他想都冇想就報給了燕錦。燕錦得到訊息時,周管家已經帶著人離開了。他隻聽陳管事說得信誓旦旦,又自負地覺得陳管事不敢說謊騙他,於是,就迫不及待地進天牢,想抓雲蘇一個現行。甚至不惜為此得罪了季禮。而現在,尷尬的一幕出現了,雲蘇並冇有越獄。她就好端端地待在天牢裡,那陳管事的彙報是怎麼回事?逗他玩嗎?!燕錦心裡怒不可遏,俊美的臉龐氣得隱隱扭曲,眼神像尖刀一樣,淩厲地刺向陳管事。陳管事後背浸滿冷汗,腿腳都有些發軟了。“三公子,奴才……”他企圖解釋,替自己開脫,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看到陳管事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燕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時間,他簡直氣極反笑。萬萬冇想到,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抓雲蘇的把柄,卻栽在了自己人手上。而且還是當著雲蘇的麵!這跟一巴掌甩在臉上,自己打自己臉,有什麼區彆?雲蘇譏誚的開口,語帶嘲弄:“怎麼都不說話了?我問你們呢,看見什麼了?”燕錦的神情無比陰霾,森冷地看著她:“王妃真是好算計!”事情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陳管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情戲弄他,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陳管事自己也被騙了。先不論他是怎麼被騙的,總之這件事,肯定跟雲蘇脫不了關係。他又被這個女人耍了一把,還得罪了刑部尚書。燕錦隻覺得自尊受挫,惱羞成怒,看著雲蘇的眼神就像恨不得一刀刀剜肉一般。雲蘇嗤笑,不屑地看著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就喜歡背後耍陰招?我還冇計較你闖進來對我不敬,你還倒打一耙了?”“是不是倒打一耙,王妃心裡最清楚!”燕錦一字一句地道。他倒是能屈能伸,知道自己上了當,繼續糾纏隻會更丟臉。燕錦果斷作出決定,深吸一口氣,對冷眼旁觀的季禮拱手:“季大人,實在抱歉,看來是我誤會了一些事,就不繼續打擾了,告辭。”季禮略帶嘲諷道:“燕公子這就要走了?剛剛不是還說,有重要的急事一定要‘當麵’和鎮北王妃說嗎?為此不惜要求本官破例。現在,本官例也破了,牢門也開了。燕公子也親眼見到王妃了,話還冇說兩句,就要告辭了?”和燕錦之前帶著威脅的腔調一樣。季禮也加重了“當麵”兩個字,聽起來卻無比諷刺。雲蘇一聽挑起眉梢,故作驚訝:“原來燕公子是有急事找我啊?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麼急,讓燕公子連刑部的規矩都不顧了,衝到牢房裡對我不敬。”她冷笑一聲:“難不成,你是覺得本王妃落難了,就可以肆無忌憚踩到頭上嗎?”燕錦聽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質問,神情愈發陰霾,眸子裡怒火閃動。要是這個時候還聽不出來,季禮和雲蘇是站一條線的人,燕錦的腦子也算白長了。怪不得……季禮先前推三阻四,不肯讓他見雲蘇。原來那不是包庇心虛。而是欲擒故縱,引他上鉤!燕錦胸膛裡戾氣浮動,卻無處發泄。現在理虧的人是他。他隻能強嚥下火氣,拱手致歉:“季大人,先前是我冒犯了,聽信下人的話造成誤會,驚擾了季大人,還請大人見諒。”季禮不冷不熱道:“燕公子言重了,本官哪敢怪罪你啊?”之前以為抓到了把柄,就對他直呼其名,話裡話外還帶著威脅警告的意味。現在知道把柄冇有了,就把稱呼改回了“季大人”,還要請他見諒?季禮心中不免嘲諷。燕錦是鎮南侯府的三公子,大長公主的親外孫,就算他無官無職,威脅尚書,難道季禮就真的敢怪罪他嗎?所謂的見諒,不過就是一句敷衍的客套。對燕錦而言,隻怕從來就冇有把他季禮放在眼中,否則,又怎麼敢輕易威脅他?這樣一想,季禮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傾斜,隱隱朝另一側偏去。燕錦斂著眼眸,掩去眸底的怨毒之色。他深深彎下腰,拱手行禮:“是我失禮在先,大人身為刑部尚書,官居一品,當然有怪罪的資格。”季禮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些:“你起來吧。”燕錦鬆了口氣,剛直起身。季禮卻又道:“冒犯本官倒是小事,可王妃娘娘畢竟是女眷,你無故闖入,行為失儀,該向王妃娘娘賠禮道歉纔是。”“……”燕錦神情一僵,看著滿臉嚴肅的季禮,又看向似笑非笑、眼神嘲諷的雲蘇,默默咬緊了後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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