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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一家到了京城郊外。田舉人把他們一家帶到一
個安靜的莊子上。
“高兄,你們且先在這裡住下,休整幾天。
我先進城去主家交了差事,順便打點一下。
看能不能找到人幫你往宮裡遞個話,好叫娘娘知道你們來了。
先看娘娘那裡是什麼意思。
如果貿然找去,惹了娘娘不高興了,那就不美了。”
“再則,京城物價貴,你們這一大家子,到京城吃住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雖你家中頗有資產,但能省則省不是。
到時候娘娘給你們賜下大宅子,你們再風風光光地搬進去也好看呐。”
高老太一聽兩眼放光:\\\"娘娘能給我們賜大宅子?”
田舉人忽悠她:“當然能,你們可是皇子的外家,千裡迢迢到京城來,宅子都冇有皇子麵上也不好看呐。
到時候看你們這麼多人,怎麼也會給你們賜個大宅子才住得開呀。”
一聽這話高老太當即拍板:“就在這住下,等娘娘來接我們進城。”
大家都在即將能住進京城大宅的興奮中。
隻有這些年跟各色人都打過交道的高縣丞心中有些疑惑。
他略思忖了片刻,拱手問田舉人:“不知田兄主家是哪家府上,高某將來也好登門拜謝。”
田舉人笑著:“安平侯府,就在城南的磨針巷,進去就看到了。”
高縣丞想了一下,他多年冇來京城,但還記得城南住的都是公侯世家。
便說:“等我們進城了一定登門拜訪。”
天色不早了,田舉人以急著進城為由告辭了。
高家人熱情地把他送到門口。
回去開始安頓起來。
那田舉人一進京就像泥牛入海。
玉貴妃這裡得知高家人已經到了京郊有幾天了,就吩咐紫衣讓人明天一早把他們送進京城。
又叫人傳來重華宮總管胡瑞慶。
自從她當初把那幾個,被人安排在重華宮的釘子送回到她們各自的主子那裡。
胡瑞慶就學聰明瞭。
每日勤勤懇懇當值,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冇事絕不往她麵前湊。
怎麼說呢。
就是她發現了胡瑞慶是太後安插的人。
胡瑞慶發現她發現了胡瑞慶是太後的人。
所以這麼久,她放著胡瑞慶冇有處置。
一方麵是他老實了,另一方麵是礙於太後。
如今,太後被關在壽康宮,正好把胡瑞慶送去伺候她。
胡瑞慶躬身站在玉貴妃麵前,麵上平靜無波,心裡麵直打鼓。
【貴妃娘娘不知叫咱家來做什麼,咱家最近都冇有往外麵傳遞過訊息
為躲著花嬤嬤,咱家最近都縮在重華宮不敢出去。】
玉貴妃,聽了一挑眉。
看來最近確實挺老實。
“胡公公。”玉貴妃叫了他一聲就冇有下文了。
“奴纔在,娘娘有何吩咐。”忐忑道
“太後如今臥病在床,花嬤嬤走了。
太後身邊也冇個伺候的人。本宮讓你去壽康宮,太後身邊伺候。
也算是代表本宮去太後身邊儘孝了。
你意下如何?”
胡公公聽著沉默了。
【我意下如何重要嗎,我能說我不想去嗎?
這宮裡訊息稍微靈通點的,那個不知道太後是被禁足在壽康宮了。
花嬤嬤也是被關來了,壽康宮如今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玉貴妃見胡瑞慶半天冇反應。
:\\\"怎麼?你不願意?”
胡瑞慶擦擦頭上的汗,連聲道:“願意,願意,奴才願意去壽康宮服侍太後,替娘娘儘孝。”
說完整個人就泄了氣一樣。
玉貴妃冇再多說什麼。
“下去,收拾收拾去壽康宮吧。”
胡瑞慶告辭轉身之前,又回到玉貴妃麵前,跪下磕了個頭。
“娘娘,奴纔對不住娘娘,希望娘娘以後好好地。”
說完才起身離開。
玉貴妃冇有說話。
不是所有的錯,說聲對不起就會被原諒。
她如果不是有了讀心術,發現身邊埋藏了這麼多的細作。
等到關鍵時刻,誰都能給她致命一擊。
在這宮裡是不能濫發同情心,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
胡瑞慶當日就收拾包袱到了壽康宮。
和往日雍容熱鬨的壽康宮不同。
如今的壽康宮可以用冷清二字來形容。
大門緊閉,門外守著一隊鐵甲護衛。
進門之後也冇有了看到來往穿梭的宮女太監。
連樹木花草都看來冇有往日的靈。
反而給人一種蕭瑟之感。
太後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麵容看起來憔悴不少。
身邊服侍的工人都換過了,往日熟悉的麵孔一個也冇看到。
兩個陌生的嬤嬤板著臉,站在邊上。
胡瑞慶先給太後行了個禮。
“奴才胡瑞慶見過太後孃娘。”
太後睜開眼見是他,目露譏諷。
“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替你的新主子來看哀家死冇死?”
胡瑞慶忙跪地:”貴妃娘娘命老奴來太後身邊伺候。
老奴從主子從來隻有太後一人。”
太後一雙眼陰鷙地盯著胡瑞慶。
“哼!你少糊弄哀家,哀家雖然失勢了,但並冇有糊塗。”
“你在重華宮這麼久都冇有訊息傳出來,難道不是認了新主子。”
胡瑞慶趕緊辯白:\\\"太後孃娘,不是奴纔不想傳訊息出來,而是貴妃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做什麼事都避著奴才。
奴才根本就不能近身伺候。也就得不到什麼訊息,害怕太後責罰,所以就不敢出來。
太後也不知信了還是冇信。
“罷了,你就留下來吧。
哀家身邊那些用慣的老人都不在了,新送來的這些都像木頭樁子一樣。
連個話都不會說。哀家也快憋成啞巴了。”
殿內的兩個嬤嬤聽到太後的話,臉色表情一點都冇變。
像是冇有感情的木偶一樣。
胡瑞慶在太後身邊多年是瞭解太後的。
太後喜歡身邊的人會說好聽的話捧著她、敬著她。
討厭鋸了嘴的葫蘆。
胡瑞慶再次跪下行禮:“謝太後孃娘,奴才終於回到娘娘身邊了”
說完還露出一副慶幸的表情。
浸淫宮廷多年,隱藏起真實情緒,演戲那是手到擒來。
隻是心裡暗暗叫苦,太後本來就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如今就更難伺候了。
真是造了孽了,一把年紀了要來受這罪。
給皇上傷口換藥的禦醫發現,皇上的傷口一點癒合的跡象都冇有。
還是像那天晚上一樣。
明明當時驗過冇有毒的。
禦醫們害怕,偷偷取了傷口處的樣本又驗了一次。
還是無毒。
這讓他們驚嚇壞了,找不著原因,又不敢告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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