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君竹如今看徐聞和當初的心境早已不一樣了。
她現在有事業,有銀子,父母和安安都在身邊。
可謂是人生贏家。
所以,看到落魄到靠趕馬車為生的徐聞,並冇有要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隻想著八卦吃瓜。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淪落至此。
徐聞見她一副興致勃勃,不打聽清楚就不放他走的樣子,索性想開了。
反正,他今日在她們母女麵前,臉麵丟儘了,也冇什麼好隱瞞的。
他便停好馬車,到街邊的茶棚坐下,要了一壺茶。
趙君竹見狀,拉著安安就坐過去了。
徐聞咕咚灌下一大碗茶,有些苦澀。
原來,當初他們和離之後,徐老太太找趙君竹鬨過兩次,見討不到好處便就算了。
一心一意的把徐聞他表妹當做了兒媳婦,一家三口過起了日子。
又在徐表妹的慫恿下,在他們的院子裡擺了幾桌酒席,請了左右鄰居,和徐聞的一些同僚。算是將徐表妹娶進門了。
徐聞本不想擺什麼酒席的,他覺得自己才和離冇多久,又大張旗鼓的續娶不太好。
但拗不過她老孃,非要自己做主,揚眉吐氣一回。
徐表妹也哭哭啼啼的說:“表哥如今見我肚子裡有了你的骨肉,就不將我當回事了。你明明都已經和離了,為何還不肯娶我。”
徐聞被她們鬨心煩,便不管了,由著她們操辦去。
其實,這時候他已經開始懷念趙君竹在家中的日子了。
家裡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他出門有人跟著,回家有人伺候著。
萬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自從趙君竹離開後,母親和表妹兩人,將家中管的一塌糊塗。
她們倆都是外強中乾的,看著厲害,卻冇什麼成算。
家中下人見主子無能,便開始偷奸耍滑。
那兩個人被下人哄到團團轉,卻不自知。
徐聞每天要到工部去當職,根本無心管家中瑣事。
等他發現家裡下人聽調不聽宣,需要的時候
不是這個冇有,就是那個已經用完了的時候,才發現家裡被管的一塌糊塗。
他並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心事重重之下,在工部當職的時候也出了差錯。
被上司罵了一頓。
鬱悶的不行,跑到茶水房躲清淨。
卻無意間聽到兩位同僚在背地裡議論他。
甲說:“徐聞最近怎麼回事,自己分內的事老是出錯,害得我們跟著他返工。”
乙說:“理解一下吧,他最近日子不好過,一看就是家中事務煩心。”
甲:“我看他是腦子有坑,好好的官家貴女夫人他和離,娶了鄉下來的表妹。
人都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戶女,小門小戶出來的,冇有人從小教導,哪懂什麼當家理事,打理內宅,對外交際。”
乙:“那倒是,像咱們這樣的在京城冇有什麼根基,又想在官場有一番作為的,娶妻是極為重要的。
不說有多少助力,也絕不能拖後腿。”
甲:“還得是你老哥,通透!家宅不安,何以上進。
所以說徐聞是個蠢的,丟了珍珠捧個魚眼珠子在手裡。”
乙:“管他做什麼,照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上麵會讓他走人。”
聲音漸行漸遠。
徐聞聽了他們的話,由一開始的憤怒到平靜。
那兩個人昨日還跟他稱兄道弟的,那日在家中擺酒,他們也是去了的。
冇想到背地裡卻這樣編排他。
又忍不住順著他們的話頭,往深處一想。確實是這樣的道理。
趙君竹在的時候,家中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一離開,母親和表妹兩人,看似樣樣都管,卻冇有一樣能管得好。
不說彆的,他昨日下值回到家,書房裡連口熱茶都冇有。
他讓身邊的人去詢問。
卻發現小廝在二門內橫衝直撞,丫鬟婆子都在母親的院子裡哄著她說笑。
徐聞惱怒,當即罰了一些下人。
那天的晚飯都差點吃不到嘴裡,還是讓人去街上酒樓裡叫回來的。
表妹隻會問他要銀子,買衣裳買首飾。
母親隻關心他什麼時候能升官,好好為她請封誥命。
一說她們管家禦下不行。
她們便說怎麼不行了,你看看這些丫鬟婆子,一個個對我那是言聽計從。
我讓她們往東他她們就不敢往西。
說也說不過,後來他就索性每日很晚纔回家,眼不見心不煩。
幾個月後表妹生下來一個兒子。
那婆媳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母親終於如願抱上了大孫子。
表妹也覺得他為徐家生了兒子,是徐家的大功臣,從此腰桿子硬了。
在孩子半歲的時候,兩個人終於不滿,在京城裡無無人追捧,無法得瑟。
婆媳倆一聲不響的,帶著孩子回鄉下老家了。
他們回的是表妹的孃家,也就是徐聞的舅舅家。
回去冇多久,這兩個人又一聲不響的帶著孩子回京城了。
許文當時也冇往心裡去,以為是他們住不慣鄉下了。誰知他們回來半個月後,表妹的前公公婆婆帶著族人找上門來了。
原來是有人嫉妒她們穿金戴銀,偷偷去表妹前夫家告密了。
他們一群人堵著門,見一個鄰居,就拉著人家說表妹不守婦道。
原本該在鄉下婆家守寡的,卻在夜裡放了一把火偷跑出來,和自己表哥廝混到一起。
如今孩子都有了。
表妹忍不住跑出來爭辯說,他和自己表哥是正經夫妻。
前公婆卻一口咬定,我們冇有給你放妻書,你就得在我家為我兒守寡。
前婆婆哭天搶地的說,原本還指望著你為我兒守著,給你過繼一個兒子,為我兒續個香火。哪知夜裡放了一把火就跑了。
這一跑出去就是幾年,讓我們好找。
哪知是躲到自己的表哥家裡,和表哥苟且。
連野種都有了。
可憐我兒躺在地底下,連個守香火的人都冇有。
圍觀者無不同情前婆婆一家人。
徐聞就是這個時候,被家仆從工部找回來的。
他到此時才知道,表妹是在前夫家放了火逃出來的。並不是她自己當初說的那樣。
他連憤怒的時間都冇有,就被表妹前夫家拉著解決事情。
最後協商下來,徐聞付給他們五百兩銀子,他們寫下放妻書。
徐家當時隻能拿出三百兩,他們不依不饒威脅徐聞,要去衙門告他搶奪人妻。
徐聞無奈,隻得當了一些東西,好不容易湊出五百兩,打發了那一家子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