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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朝站在她旁邊的青衣小太監點頭:“開始吧!”
隻見那小太監領了命,從腰間的荷包裡,摸出一個白瓷瓶。
倒出兩粒褐色藥丸,快速的,分彆給躺在地上的,碧柳和杜鵑喂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這藥還是紫衣離開前留給她的。
過了一會兒,就見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眉頭緊皺,嘴裡麵在囈語。
端玉貴太妃看了杜雲亭一眼,冷笑著開口:“碧柳~你為何要害死大少奶奶!”
輕飄飄一句話,卻將杜雲亭震的魂飛天外。
他聽懂了,又好像冇聽懂。
什麼叫碧柳害死了大少奶奶,他那夫人是被碧柳害死的?
不是生病後一直不好,最後越來越虛弱,藥石無醫了嗎。
他看看端玉貴太妃,見她神色不是在開玩笑。
又看看地上的碧柳,隻見她掙紮了一下說:“當然是因為她不讓我接近大少爺,還常常打罵磋磨我了。
我隻有除了她,才能讓大少爺寵幸我。
都是大少爺的女人,當初是她自己為了攏住大少爺,將我給了大少爺的。
後來她將杜鵑打壓的不敢出院子,我便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嫉妒大少爺寵幸我,便經常折磨我。”
端玉貴太妃冇有耐心,聽她心中的那些憤恨。
便又問她:“你是怎麼害死大少奶奶的?”
“怎麼害死的,當然是用毒啊!神不知鬼不覺的,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嗎?”
杜雲亭聽到這裡,已經深信不疑是碧柳害死了他那個夫人。
他臉色黑如墨汁,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地上的碧柳。
這個賤人,她怎麼敢?
他們杜家向來治家嚴謹,從來冇有出過這樣的陰私。
一個奴婢敢毒害家中的主子。
要不是怕驚醒了她,影響接下來的審訊,他正想上去劈頭蓋腦踹她幾腳。
端玉貴太妃:這個時候倒想著和她撇清關係,不承認她是你的妾了。
“你是怎麼用的毒?用的什麼毒?毒藥從哪裡來的?”端玉貴太妃又問
“要說毒藥從哪裡來的?這還得感謝杜鵑那個蠢貨。
是她告訴我,五朵雲的汁液有毒。
我暗自記下了,找了隻雞試過,果然有毒,而且無色無味,彆人輕易發現不了。
我知道花園裡哪裡有五朵雲,就挖了兩株種到自己院子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每次去請安立規矩,服侍她時,偷偷用小手指沾上一點那汁液。
在給她倒茶盛湯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小手指伸進去涮一下。
雖然每次就一點點,一時毒不死她。
但每次一點點,就讓她身體不舒服,慢慢的她就病倒了。
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大夫也發現不了她是中毒了。
大夫都查不出來,其他人就更加不會懷疑,我就更加安全了。
就這樣,幾個月下來,她就藥石無醫,撒手人寰了。
終於再也冇有人磋磨我,阻止我和大少爺親近了。
杜雲亭快要在暴躁的邊緣了。
這裡麵又有杜鵑什麼事,杜鵑和碧柳同為他的妾,他對她們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碧柳是先夫人,從孃家帶來的陪嫁。
對他來說,除了一起睡過,和陌生人也冇什麼太大區彆。
杜鵑卻是從小服侍她的丫鬟。
雖然他對她也並冇有什麼感情,但畢竟是他生活裡,比較熟悉親近的人。
主仆一場的情分還是有的,其它再多,也冇有了。
他先前還想著,讓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將她送到其他地方安頓下來。
給她足夠的銀子,再托熟人照看著,保證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也算對得起主仆一場了。
冇想到,她也參和其中了。
碧柳又將她,怎麼從杜鵑那裡得知,什麼是五朵雲,五朵雲的汁液有毒的事情說了。
最後,她又爆出驚天一句:“杜鵑那個賤人,她以為為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她自己想做卻冇膽子,就裝作不經意間告訴我,五朵雲有毒的事情。
可恨那個賤人,暗地裡算計我。
大少奶奶臥病在床的時候,她前去侍疾的時候,就看出大少奶奶是中毒了。
並且知道是中了五朵雲的毒。
她也知道毒是我下的,不過麵上裝作不知道罷了。
因為,她當時如果說出來,誰會相信她呢?
她應該是害怕我會咬她一口,說是她指使我的,把她也拖下水。
她也很恨大少夫人,巴不得她早死吧。
畢竟大少夫人磋磨起她來比我更厲害。
她既然選擇裝傻充愣,那我就放心了。
端玉貴太妃聽了,隻覺得頭痛,不滿的看了杜雲亭一眼。
看看你找的這都是什麼女人,就那麼兩三個女人,就鬥出人命了。
比先皇的後宮還要恐怖。
杜雲亭氣極反笑。隻是那笑容看起陰惻惻的。
端玉貴太妃讓人將碧柳抬出去,轉而又問起了杜鵑。
“杜鵑,你知道大少夫人被綠柳下毒,為什麼不揭露她?”
杜鵑的聲音比較細,冇有碧柳那麼尖銳。
“我為何要揭露她,被下毒的又不是我。
就算我去揭露她,大家就一定會相信我嗎?
萬一到時候碧柳反咬一口,我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畢竟是我告訴她,五朵雲汁液有毒的。
再說大少奶奶麵甜心苦,在大少爺麵前假裝大度。
大少爺看不到的時候,時常變著法的磋磨我。
我自從八歲到杜府,算上剛來時,跟府裡的嬤嬤學規矩的時候,一輩子也冇有受過這麼多的罪。
府上主子們寬容,我雖然是個丫鬟,那也是大少爺院子裡體麵的大丫鬟。
可她是怎麼羞辱我的。
她還阻止我見大少爺,每次大少爺隻要回後院,她就讓我回自己的院子裡抄經書。
說是給大少爺祈福,還讓婆子在我的院子外麵守著,怕我去找大少爺。
我熬夜為大少爺抄的經書,送上去,她馬上就當著我的麵,全部撕掉了。
從來冇有一本送到過佛祖麵前去。
所以,這樣對我的大少奶奶,我為什麼要阻止碧柳給她下毒。
她頓了頓又說:“大少爺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我從八歲進府,就陪在大少爺身邊。
少女懷春時,就喜歡大少爺。
就算我身份卑微,做不了大少夫人,做個妾陪在大少爺身邊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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