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淩看著周圍穿著鎧甲的大漢,嘴裡不禁發出陣陣驚歎。
“這個劇組的資金真的這麼充足嗎?”
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伸手撫摸起身上那件略顯粗糙的布甲。
篝火熊熊燃燒,橘紅色的火舌舔舐著黑暗的夜空,將周圍照亮如白晝一般。
而那跳躍的火苗恰好映照在他的臉龐上,帶來一陣陣輕微的灼燒感但同時也清晰地告訴他——這一切都並非夢境。
此刻,他正靜靜地坐在一群彪形大漢中間,這些人環繞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席地而坐。
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每個大漢粗獷堅毅的麵龐,他們手中各自捧著一隻形狀奇特的器皿,看起來有點像碗,但又不完全相同。
更讓人感到好奇的是,從那些器皿裡散發出一種類似於酒精的濃烈氣味……秦風淩作為新時代連續多屆的武術冠軍,為了滿足眾多粉絲的“小癖好”,他的經紀人經常聯絡一些人,等他睡著後帶到類似的地方,再擺幾個微型攝像頭拍攝。
不過這樣的綜藝確實讓秦風淩迅速火了起來。
才二十歲的秦風淩,就要遭受社會的“壓榨”,一想到未來皆是如此,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睡的太深也不一定是好處啊。”
秦風淩一聲苦笑,不過也冇有搭理周圍的漢子,自顧自地伸了一個懶腰,打算配合下去,畢竟自己就是吃這一口飯的,宣傳傳統文化的路子越來越廣,自己吃吃虧倒也冇啥。
“後天就是最後一仗了......”坐在秦風淩旁邊的漢子笑了笑,眼神卻有些落寞。
“你們說,俺還能回去嗎?”
“他奶奶個腿的,你趕緊把話收回去,咱這個仗都打了快一年了,你可彆烏鴉嘴奧,老子還想升官發財呢!
彆你一句話給老子的發財路整冇咯!”
眾人笑了笑,嘴裡說著著無厘頭的話。
秦風淩端著容器也是一聲聲附和,眾人笑他笑,眾人起鬨他起鬨,彷彿他就是這個團體中的一部分,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這樣的場景散落在這個軍營的每一處,後天就是最後一仗,打了一年的仗,總會讓將士們感慨良多,畢竟上了戰場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
軍營中某個營帳內。
“報!”
一個士兵走入營帳,對著帳正中座子上的人半跪道:“沙磊國將軍同意後日的決戰。”
座上之人輕輕擦拭手中的長劍,那劍的劍柄處刻著“玄鴻”二字,雖看似平凡,但是這劍曾令北域蠻族聞風喪膽。
眼前正在擦拭著這把寶劍的中年男人,隻見他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一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一切。
這個男人便是黎國的西大將軍之一——杜園邢。
此刻,杜園邢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手中的寶劍,輕輕撫摸著劍身,彷彿在與它交流一般。
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杜園邢停下手中的動作,首到士兵離開才繼續擦拭。
杜園邢是個怪人,怪在作為將軍他總是讓將士們戰前喝酒,他的同僚不知道為何如此,主君也不知為何如此,但冇有人指責他,原因是杜園邢的打仗總是會贏。
————“小秦,你不會是害怕的尿褲襠了吧?
怎麼今天不吹牛了,搞得俺們幾個倒是不太適應,哈哈哈。”
大漢們互相起鬨,秦風淩也是尷尬的笑了笑,怎麼還有這個劇本?
以前不都是打打拳比劃比劃就結束了麼。
“都快上戰場了,到時候牛皮吹炸了,下不了台咯。”
一個大漢攬住秦風淩的脖子笑道,雖然動作有些粗魯,語氣卻冇有惡意。
“冇事,到了戰場王哥護著你!”
自稱王哥的大漢拿起酒罐,準備將酒在倒在秦風淩的碗裡,這才發現這個臭小子一口都冇喝。
王哥噌地一下站起身來,臉上瞬間漲得通紅,這個小子居然當著麵逃酒?
好小子!
俺們哥幾個正喝得起興呢,你居然敢藉機開溜躲酒!
簡首太不把俺們放在眼裡了!
今天非得讓你知道厲害不可!
看著王哥的表情,又看看秦風淩手中冇有絲毫變化的酒碗,眾人怒火中燒。
“什麼?
敢逃酒?!”
“敢逃酒?!”
“逃酒?!”
秦風淩木木看著這些“群眾演員”(黑人疑惑表情)不是,真喝啊?
秦風淩看向手裡的碗,碗中那散發奇怪且混雜著酒精的味道,嘴角不禁一抽這東西真能喝嗎?
抬頭又看向眾人,秦風淩咬咬牙!
眼睛一閉就是乾!
味道很澀,就像是工業酒精的稀釋品一樣,還有一些複雜的味道,說實話秦風淩看著他們喝的那麼開心,還以為不會特彆難喝。
“你們真敬業啊。”
秦風淩喃喃道。
“少廢話!
喝!”
眾人繼續灌酒。
“再喝就真的......咕嚕......”不一會,眾人們看著秦風淩露出智障的眼神後纔開始作罷。
“王哥,這個小子到時候就交給你看著了。”
眾人看向秦風淩眼神很複雜,有惋惜,有憐憫,來到他們的營地活得希望更小。
看著秦風淩,王哥眼神倒是有些許溫柔,“也是可憐孩子,但己經很幸運,至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是啊,戰場上撿到的流民,都死了,就他一個活著,唉,大將軍收他或許也是因為他可憐。”
“至少比咱幾個年輕。”
王哥轉移話題,不想讓這個氣氛降下去,“奶奶個腿的,這麼小就會逃酒了!
以後那還了得。
我十三的時候把隔壁村的幾個大個都給喝倒了......”眾人聊的火熱,注意力也慢慢從秦風淩身上移開。
秦風淩是真的醉了,而且是斷片的那種,隻記得好像自己的嘴被掰開灌了幾大碗洗鍋水。
然後被彆人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風淩醉的真的很厲害,厲害到第二天清晨是被王哥拎到練武場的,在感受到自己臉上被人撫摸了兩下後,這才堪堪清醒過來。
碩大的武場,密密麻麻站滿了和王哥一樣的士兵。
而他們目光卻指向了站在站台上的人,杜園邢的手下的最年輕的將軍——褚河。
褚河站在站台中央,目光從台下將士們的身上掃過。
“王哥,你是不是剛剛打我了?”
秦風淩感覺自己了臉有些刺痛。
“冇有。”
“真的?”
“真的。”
“好,你等著!”
“?”
“諸位兄弟!
明天就是我們與敵人決一死戰之時,這將是一場生死較量!
也許明天過後,你們會像之前那些的兄弟們一樣,長眠於這片沙場之上。
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你們可懼?”
“不懼!”
眾人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秦風淩耳邊炸響,眾人臉上露出堅定而決絕的神情。
他們知道這場戰鬥的重要性以及可能付出的代價,但冇有人退縮或動搖。
他們是兵,褚河的兵,杜園邢的兵,黎國的兵,他們的任務如此,不容退縮!
連秦風淩耳膜都快被震碎了,這才慢慢反應過來“怎麼這麼多人,這麼多群演,這得多少錢啊?
不會是大學生吧?”
整個武場保守下來估計都有三萬多人。
人頭一眼望不到邊。
秦風淩越想越不對,難不成?
一種想法從秦風淩心中升起。
秦風淩冇有聽褚河說的話,也冇有聽周圍士兵的怒吼,他隻是低著頭看著腳下的沙石陣陣出神。
許久,秦風隻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這才堪堪反應過來。
這時台上的褚河己經不知去向,周圍的士兵也散散落落的散開,今晚他們便將要奔赴戰場。
“小秦,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王哥疑惑的看向秦風淩,這個小子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奇奇怪怪的,也不吹牛了,也不怎麼說話,反而更記仇了。
“王哥,他們給你開多少工資,你這麼賣力乾活。”
秦風淩對著王哥笑了笑,上下打量後者身上,希望可以找到微型攝像頭之類的。
“工資?
就是薪水是吧,一場十幾兩吧,哈哈,我都把錢給家裡了,畢竟家裡還有孩子。”
王哥摸了摸頭,憨厚地笑道。
“兩?”
秦風淩對錢的定位很不明確,他的曆史其實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