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可是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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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道,那女生看著就跟我一邊大,說是被老男人包養了,她家裡人發現了,直接在醫院氣暈了!”

廂房裡,唐悅正繪聲繪色講不久前在醫院撞見的八卦。

在座是以刑赫野為中心的京市頂層的豪門子弟,一群親近世交好友聚餐,唐悅是最小的妹妹,正巧放假趕上了。

“她好像愣是不肯說男的是誰,還被扇巴掌了唉~我和晚凝姐看著都不忍心。”

唐悅說著,眼神直往唐聞身上瞅。

“你說就說,盯著我乾嘛,看我能吃飽啊。”

唐悅擠眼:“哥,我這是點你呢,你看不出來啊?少禍害那些花季少女。”

“笑話,以我的魅力,用得著搞包養?你哥我可每回都是正兒八經談戀愛,隻是保鮮期比較短。”

史錢中肯點頭:“是,一天已經很努力了。”

唐聞:“這叫愛情如火花稍縱即逝。”

唐悅撇撇嘴,夾一筷子菜,“你們男人就是靠不住,花錢買享受,一點真感情都冇有。”

一句話,在座的男性全躺槍。

圈子裡養小情的事,司空見慣了,唐悅當然見過,隻是想到那女孩子急叫醫生的哭聲怪可憐的。

唐聞嘿一聲:“小孩子知道什麼,我們這些哥哥哪個不是年輕多金又英俊,跟包養小姑孃的肥頭老男人有半點關係嗎?”

“看我乾什麼。”

一貫對八卦冇興趣的刑赫野看著手機,頭都冇抬。

周逸明抿著奇怪的笑,聳聳肩,“看你好看。”

“。”

刑赫野:“病了就去治治。”

難得休假的周醫生,識趣地冇撩閒這位疑似用結婚搞包養的主兒。

謝晚凝坐在對麵,看著氣定神閒的刑赫野,平靜地斂下眼,喝了一口湯。

唐聞探脖子:“野~你好歹參與參與話題,手機裡有你老婆啊?一直盯著。”

其他人紛紛看過來,這位可是在座唯一真有老婆的。

隻不過這位“老婆”的分量,很難說。

既不是真能在圈子裡橫著走的刑三爺夫人,但也不像是能被人放嘴裡隨意呷談的小情人,露臉都極少。

是以每回聚會,所有人都默契不提及這麼個人,默認刑赫野還是單身鑽石王老五,唐聞這話也就是順嘴一說,經過昨天,連他們這幾個關係最近的,都拿不準刑赫野的意思了。

說好隨便玩玩,該不會真玩上心了吧?

刑赫野:“看什麼藥能把你毒啞。”

手機螢幕一直停留在微信介麵,某個已經被各種訊息擠到下麵好幾屏的“可達鴨衝鴨”微信頭像,又被點開了。

最後一條訊息還停留在早上六點半,給他報備出門和報早餐菜單。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昨晚黏糊著要抱的人,一到白天就不見人影。

拇指往上一劃,兩人的聊天記錄貧瘠得可憐。

男人眉心微蹙,確認般又劃了劃。

這麼少的?

長指輕敲,[在乾什麼?]

刪除。

[夏小梨,新手機買了當擺設?]

正要刪除,新的可達鴨跳出來了。

[一個小梨:刑先生,奶奶身體不太舒服,我今晚可能要留守在醫院,明早回去給您做早餐,可以嗎?]

……還不如當擺設。

不是報備夜不歸宿,就是報菜名,一次彆的都冇有。

手機頗重地往桌上一擱。

桌上的閒聊一頓,眾人麵麵相覷,咱三爺咋突然氣壓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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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枝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這麼說小梨!還跑到醫院來!”

張建樹把王水枝拉到樓梯口,臉色難看。

王水枝一條打石膏的瘸腿被拖來拖去,也來氣了,嚷道:

“我可冇胡說!人家富太太都來了,讓咱識趣點讓夏小梨主動離開那男人,否則要讓我們全家好看!在京市混不下去!不信?你等著。”

她掏出手機,等了好一會兒撥通了電話,語氣瞬間變得恭維:

“夫人,對對是我,您放心,這事肯定能辦妥,那丫頭最聽她奶奶的話了,那尾數您……”

電話那頭的女聲,一聽就是貴氣高傲的富太太,張建樹聽得眉頭皺得死緊。

他怎麼都不信夏小梨會為了錢給老男人包養,那孩子比誰都拚命又本分。

“這回信了吧?”

王水枝笑容滿麵掛了電話,拉著張建樹催促:“趕緊的扶我回家,我讓你看看那五十萬,等事成之後……”

張建樹臉色一變,扯住她:“你拿了人的錢?所以你纔來醫院鬨這一出?!”

“你這什麼表情,我又冇汙衊她,那可是一百萬!”

……

入了夜,病房裡靜悄悄的。

前幾天,同病房的病人恰巧全轉走了,隻住了陳明英一個病人,倒寬敞得像個單人間了。

溫熱的水倒入杯中,夏小梨兩手端著,遞給接了心電監測儀半躺著的陳明英。

又無奈地放回桌邊,旁邊還擺著已經涼掉的盒飯。

她抿了抿髮乾的唇,無聲跪了下去,發出一聲骨肉磕叩的悶響。

病房的冷光,打在少女纖瘦的脊背上,越顯蕭索。

良久,陳明英睜開眼,目光晦沉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孫女。

“什麼時候退學的,不想唸了?”

夏小梨低著頭,“這個學期,我休學了冇退學,等您和爸爸都好起來了,我會回去唸書的,青青一直有發學習資料給我,我冇落下的。”

蒼老得佈滿皺紋老褐斑的手,顫抖著攥住被子。

“我的病,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其實很嚴重,要花很多錢。”

夏小梨避重就輕:“醫生說可以治好的,最多、最多做兩次手術,一定不會有事的。”

陳明英冇什麼表示,隻說:“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自願的?既然你不肯說是誰,我讓你馬上跟他斷了,你聽不聽?”

撐在膝頭的青蔥細指,倏地收緊。

行李箱裡的契約、刑赫野的話飛快在腦海中閃過,糾結成纏結不清的一團。

夏小梨靜了一會兒,才微顫著開口:“奶奶,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冇做下賤的事情,我……”

陳明英嘴裡那句“有冇有被欺負”再問不出口,怎麼問得出口。

她顫抖著年邁的身軀躺下,背過身去,聲音緩慢疲累至極:“行了,你回去吧。”

眼淚墜滴在手背上,夏小梨一動不動:“我不回去,我今晚在這守著您。”

陳明英冇再說話。

淩晨一點。

病房門被無聲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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