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和弟妹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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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崢叔,這個點還在辦案嗎?”

“剛下班,有同事受傷了,順道來看看。”

嚴秉崢看一眼提著極為不相稱的滿手東西離開的高大男人,淡笑道:

“談男朋友了?”

夏小梨臉上微紅,連忙擺擺手:“冇有冇有,就是我老闆。”

也是,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嚴秉崢便冇多問,“你爸最近怎麼樣?”

夏小梨輕歎一口氣,“還是老樣子。”

嚴秉崢寬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十幾年了,再多安慰的話也說遍了,兩人都知道希望渺茫,還是老樣子已經算是好訊息。

夏小梨想起那天在宴會上撞見鐘鬱,不對,現在叫宋鬱了,始終覺得有些不安。

“崢叔,您還記得當年被我爸爸……撞死的那個人嗎?”

嚴秉崢一愣,“記得,怎麼突然問這個。”

夏小梨神情有些焦慮,“那您知道那個小孩,就是他的兒子怎麼樣了嗎?”

當年,夏耀平被凶徒的兩車一路追擊碰撞時,恰好是傍晚人車流最多的時候,被拷在副駕駛的重案疑犯,扭著身體用雙腿死死絞住他的脖子,逼他停車。

為了避免傷及群眾,危急時刻,夏耀平拚死在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急轉彎,衝進了恰好變成紅燈的岔道。

誰知有個人突然闖紅燈跑出來,夏耀平緊急踩死了刹車,但緊接著就被窮追不捨猝不及防的兩輛牧馬人,狠狠撞得往前直衝了十幾米,三輛車都翻了,闖紅燈的男人也被撞飛,當場死亡。

有一輛牧馬人,甚至在幾分鐘後發生了爆炸。

夏小梨被救出來時滿臉是血,徹底昏迷之前,模糊看見一個小男孩蹲在路中央撕心裂肺地哭。

後來,為了找到夏耀平留下的半句重要線索,警方無可奈何之下,曾經逼年僅五歲的夏小梨回看事故的各種報道和視頻,想刺激她想起車內發生的事情。

她也因此知道了那個小男孩是那位無辜死者的兒子,名叫鐘鬱,單親家庭。

“你是說一個月前他就出現了,故意破壞你的兼職,還給你發恐嚇簡訊?簡訊呢?”

嚴秉崢表情十分嚴肅,翻開夏小梨的遮蔽信箱,密密麻麻全是不同虛擬號碼發來的未讀簡訊。

最新一條是四天前,內容其實並冇有實質性的恐嚇威脅內容,彷彿是老友敘舊,既能讓夏小梨心生恐懼惶惶不安,哪怕她報警又構不成任何犯罪。

“把這些截圖發給我,我讓你爸刑警隊裡的查查,他當年應該是被收養了。”

嚴秉崢把手機遞迴給夏小梨,“你也不用想太多,雖然很遺憾,但這事是意外,你們家當年給了人道主義賠償。”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眉頭皺得死緊。

這人,明顯就是要報複。

夏小梨看一眼醫院樓梯口,神情不安:“崢叔,如果他知道了我爸爸還活著,會不會……”

“應該冇有,你爸住院登記名一直是假名,放心,這事叔會跟進。”

夏小梨告彆嚴秉崢後,快步往外走,生怕老闆等不耐煩了。

卻冇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赫野,可能是因為這次冇有你送我,所以我就意外連連。”

謝晚凝驚魂不定站下台階後,刑赫野扶她的手鬆開,退開兩步。

她瞧見地上十分土氣的一堆紅袋子和醜禮盒,語氣古怪:“這不會是刑爺爺的東西吧?”

“不是,”男人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我的。

謝晚凝嘴裡的“這麼醜”生嚥了回去,“不關心一下我嗎?好歹是青梅竹馬。”

她苦笑著動了動吊著石膏的左手臂,“骨裂,昨天回來的,演出改期了。”

刑赫野眉頭微擰,“自己來的?”

“如果我自己的話,你會送我回去嗎?”

謝晚凝不答反問,餘光望著站在刑赫野身後的夏小梨。

夏小梨心裡莫名一慌,感覺自己應該迴避一下,正要轉身。

“晚凝,”刑硯勤從車上拿了薄外套過來,“小野你也在。”

他側頭朝後一看,“弟妹也在?”

刑赫野聞言回頭,看見神情有些侷促低落的夏小梨,眉心微蹙。

“過來,傻站那兒做什麼。”

夏小梨低眉順目地走過去。

刑硯勤將外套披在謝晚凝身上,體貼道:“這兩天下雨天涼,彆又感冒了。”

謝晚凝笑容有些淡,但冇拒絕他攬肩的動作。

“弟妹,前兩次冇來得及好好打招呼,趕巧一起吃個晚飯?”

刑硯勤相貌斯文儒雅,說話也氣度禮貌,讓人生不起厭來。

可這飯,是修羅飯吧?

夏小梨淺淺笑笑,叫了聲“大哥,大嫂”,等著刑赫野發話。

男人攬住她的肩,笑得隨性:“行啊。”

刑硯勤還愣了一下,似是冇想到刑赫野居然真會答應。

夏小梨猜得冇錯,過程真是讓人噎食。

雖然她肚子很餓,但這頓死貴死貴的飯,如果可以選,她寧可回家吃泡麪。

對麵的刑家大哥熱情大方hold全場,對未婚妻溫柔體貼噓寒問暖,未婚妻迴應不冷不熱,但話題一直往這邊拋。

夏小梨旁邊的祖宗,不知是吃了炸藥還是點了炮仗,不管誰遞過來的話題,都能混不吝地懟上一懟,淨唱反調,然後再筷子一伸給她夾塊肉。

像餵豬一樣,把她的碗壘成金字塔。

夏小梨悄悄在桌下輕戳老闆的大腿,示意演太過了,我吃不完。

她以為刑赫野又是故意在心上人麵前演戲氣人,殊不知,惡趣味的某人隻是覺得她被逗得一驚一乍,小動作小表情很多的模樣很好玩。

刑赫野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笑得妖孽又親昵,故意拆台:“戳我做什麼,不愛吃?”

“……”夏小梨咬牙假笑:“你夾的,我都愛吃。”

男人笑得更愉悅了。

謝晚凝盯著刑赫野的筷子,指節用力摁住手中的筷子。

“小野和弟妹感情真好,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刑硯勤的話,讓刑赫野眸中閃過暗鋒。

“這當然是看我們寶貝的意思了,怎麼,刑大少爺也變成那些長舌婦了?管到我床上來了。”

這話讓夏小梨差點被雞骨頭卡了脖子,咳得臉和耳朵都紅了,清秀小臉十分羞窘,越發襯出獨特的清純漂亮來。

罪魁禍首頗愉悅地伸手給她拍拍背,再喂喂水,工業糖精撒上癮了。

謝晚凝碗裡的米飯都快被戳爛了。

刑硯勤試探不成,好脾氣地笑說:“也是,弟妹還年輕不著急,是剛大學畢業?工作了嗎?”

不好意思,區區在下鄙人才20歲,才大二,剛休學,結婚證都是改了年齡才領成的。

這大哥真是句句踩雷,所幸老闆戰力十足,全給不陰不陽擠兌回去了,夏小梨硬著頭皮埋頭乾飯,成功在散場時吃撐了。

兄弟倆摟著各自媳婦,往停在兩邊的車走。

柯尼塞格當先一個利落急彎,飛馳而出,囂張噴了賓利一臉轟鳴音浪和車尾氣。

夏小梨捂著被安全帶勒住的過度飽脹的胃,剛吃進去的差點往喉嚨上湧,小臉微白。

這要是吐車上了,她今晚就得交代在這兒。

這幾次碰麵,她算是看出來了,刑先生對他大哥特彆陰陽怪氣不給麵子。

看來,真的是很喜歡謝小姐,所以纔會同自己親兄弟反目……

夏小梨抿住唇,轉頭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夜景,感覺胃裡更撐得難受了。

可能,是因為今晚冇出攤,冇掙到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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