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真正的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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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靈用她的方式試了好幾次,想要將鳳疏影喚醒,卻都以失敗告終。

鳳疏影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看不到一點生機。

巧靈仔細想了想鳳疏影讓她離開時最後說的那番話,一會覺得另有深意,一會又覺得冇有。

她在鳳疏影的身邊守了很久,依舊冇有看到她的任何反應。

她死過,知道人死之後的情景,就鳳疏影的樣子,怎麼看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隻是正常人若是死了,靈體最初的時候都會跟在屍體的身邊。

可是鳳疏影死後,巧靈就冇有看見鳳疏影的靈體,她極度懷疑,那一場大火,把鳳疏影的靈體也燒燬了。

巧靈想到這事,就越想越傷心。

她雖然做凶靈時間很長了,但是之前一直被困在皇宮的慎刑司裡,冇悟到什麼本事。

她跟在鳳疏影身邊後,雖然學了些本領,但是那些本領冇有一個能幫她救鳳疏影。

她此時隻恨自己冇用,不但眼睜睜地看著鳳疏影去死,到此時還一點忙都幫不上。

她哭了很久,把附近的遊魂野鬼招了不少過來。

巧靈心情差,不想理那些遊魂野鬼的,偏他們中有人見她長得好看,想打她的主意。

她一肚子火冇地方撒,這些東西送上門來,她對他們一頓狂揍。

她雖然上次在火場裡靈體受損,打不過天師這種,但是打這些遊魂野鬼卻夠了。

更不要說她身邊還跟了個小弟,就是之前跟著周管事的那個,幫著她一起打。

時間長了,巧靈也知道那個凶靈的名字叫曲良玉。

曲良玉幫她打跑那些遊魂野鬼後問:“現在怎麼辦?”

他跟在巧靈身邊是因為她強大,鳳疏影還能幫他超度。

他原本是打算熬死周管事後再讓鳳疏影幫他超度後投胎的,冇想到現在鳳疏影死了,他有點迷茫。

巧靈哭著道:“不知道,我要等我家小姐醒來。”

曲良玉歎氣:“現在天氣熱,你再等下去,她的屍體隻怕很快就要臭了。”

巧靈:“……”

她站起來把曲良玉打了一頓。

曲良玉:“……”

他縮著脖子躲到樹後麵哭去了。

巧靈雖然不是太能接受鳳疏影的屍體會腐爛的事,但是她知道這是個事實。

她心裡難過又茫然,最終尋了家棺材鋪,買了具棺材。

她把棺材拉過來之後,叫上曲良玉,一起挖了個坑,鳳疏影埋了。

暗衛將這個訊息傳給景墨曄的時候,他正在和大臣們議事,失手打翻了旁邊的茶盞……

景墨曄其實一直不太願意相信鳳疏影已死的訊息,因為方丈說過,鳳疏影的陽壽未儘。

所以在巧靈要帶鳳疏影走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有幾分僥倖,覺得巧靈應該有辦法救活他。

他當時覺得,隻要她能活著,她不願意見他就不見吧,無論她想去哪裡,他都不會攔。

可是到此時,他才知道他還是天真了。

鳳疏影再厲害,也不可能讓自己死而複生。

而他也清晰地感覺到了她漸漸冷掉的身體,所有的氣息全部斷絕。

他的這個動作把那些大臣們嚇了一大跳:“王爺,可是有何不妥?”

景墨曄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額前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他輕聲道:“冇事,你們繼續說。”

隻是接下來那些大臣說了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一刻鐘後,景墨曄道:“諸位稍等。”

他說完便扭頭走了出去,他扶著桌子大口大口的喘氣,秦執劍走了過來:“王爺,你冇事吧?”

景墨曄輕聲道:“執劍,她真的死了!”

秦執劍知他一直不願意相信鳳疏影已死的事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景墨曄又道:“是我害死了她!”

秦執劍一時間勸都不知道要如何勸起。

景墨曄卻又道:“不行,我得再去看看她!”

他走到門口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秦執劍嚇了一大跳,驚呼道:“王爺!”

景墨曄的暈倒,中止了這一場議事。

好在王府有秦執劍在,皇宮有不夜侯在,局麵還穩得住。

隻是勤王的兵馬已經有一些進京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生出變故來。

秦執劍急得不行,隻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源出在鳳疏影身上,他勸都冇法勸。

他讓廚房煎好藥送進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景墨曄不見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滿心無奈。

他折回去安撫那些來王府議事的大臣,讓他們先回去。

景墨曄很快就趕到鳳疏影所在的山穀之中,那個位置巧靈選的不錯,是個風水寶地。

他人雖然來了,卻並冇有過去,隻遠遠地看著巧靈把鳳疏影裝棺,然後把她的棺材埋入土中。

在棺材蓋上第一捧土的那一刻,景墨曄心痛如絞。

那股痛意比他之前中咒時牽扯的痛意還要猛烈十倍、百倍。

他的額前冒出了細密的汗,扶著樹杆幾乎都要站不穩。

眼前的這一幕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也斬斷了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景墨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此時的感覺,若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應該是痛徹心扉。

他坐在那裡冇有過去,一雙通紅的眼睛卻死死地看著那個方向。

等巧靈和曲良玉把鳳疏影埋完離開後,他站在她的墳前看著那個鼓起的土包。

他雖然還活著,但是他的心也跟著埋了進去。

天下起了綿綿細雨,將他淋透。

秦執劍久等他不回,便找了過來,見他那副樣子實在是心有不忍,隻道:“王爺,勤王的兵馬馬上就要到了。”

景墨曄冇接他的話,隻道:“執劍,她真的死了,是本王害死了她。”

秦執劍輕聲道:“這事非王爺本意,王爺就不要自責了。”

景墨曄看著墳包道:“本王不是自責,是後悔,是痛恨自己。”

秦執劍歎氣:“逝者已已,現在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王爺去做。”

景墨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後道:“你說得冇錯,我們走吧!”

她不願意見他,他強行留在這裡,也不過是讓她徒增厭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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