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離似乎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身體急速一扭,以常人無法理解的角度,玄之又玄地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包括張無機在內的所有白骨洞門人麵麵相覷。
“陸師兄好離譜的身法。”
鄭和頤目瞪口呆,口中不由自主地說道。
張無機也是皺眉不語,那一瞬間,陸離似乎施展出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身法,化不可能為可能。
“自,在,如,意,神,功!”
看台上的白骨真人,一字一頓地喃喃道。
陸離居然真的從他父親陸神原那裡,學會了魔宗的天罡十二,自在如意神功。
他這個做師尊的居然對此毫不知情。
不過轉念一想,如此青年才俊加入我白骨洞麾下,假以時日又是一員大將,在本宗的漫漫征途上,定然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白骨真人不由得大笑出聲,配上他那恐怖的麵容,怎麼看怎麼嚇人。
“白骨道友,就有些不地道了吧,說好的兩脈鬥法交流,怎麼能夠用其他路子來對付我們呢?”
鐘旭長老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微微顫抖的手掌卻無意中透露出了他此時的不安。
萬一今日冬景天連這名不見經傳的陸離都打不過,若是被自己的兩位師兄知道,以那兩位的風格,莫說自己的長老之位,命都有可能去了半條。
眾人都知道他是在胡攪蠻纏,並冇有多解釋。
自在如意神功,天罡十二。
此功法,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修仙功法,用張無機前世老家的話來說更像是一種,被動技能。
自在如意神功主打的就是一個預判,他可以預判對手的動作,對手的想法,對手的意圖,甚至可以在極高深地步預判即將到來的因果糾纏,在任何時候都將自己處於有利的地位。
曾有人打趣說,修行自在如意的弟子們聚集在一起睡覺,蚊子都是被餓死的。
因為神功運轉的時候,冇有任何一隻蚊子能夠叮到你。
當然天下並無萬全法,這樣的神異功法也不是冇有壞處。
如果修行不得法,你甚至無法自在地控製自己的身體。
興許一片葉子落下來,你都要不由自主的扭頭躲避,可想而知在實際的世界裡是如何痛苦。
自在如意神功盛產精神分裂症的原因也在於此。
自在如意,反倒既不自在又不如意。
世事之可笑,莫過於此。
“還是我們白骨洞和諧友愛,像個正常的大家庭,大家隻要努力打老虎,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從知情人那裡得知了真相後,鄭和頤不由得笑道。
開啟了自在如意神光的陸離,此時就像遊動在擂台上一條滑不溜丟的泥鰍。
他依舊揮舞著流星錘,不緊不慢的走向現身在擂台另一處的冬景天。
隻是姿勢比之前多了幾分怪異。
一道火焰襲來,他的腰部噌的一下,以極其可怕的角度躲了過去,整個人在刹那間幾乎彎成直角。
眾人看的頭皮發麻,隻要是白骨洞以外的人,單單這一下估計就要失去意識。
腰都斷了還打什麼打。
又是一道狂風從頭頂襲來,他的腦袋以極其可怕的速度躲過了這一擊。
眾人又是眼皮一跳,這脖子分明都快斷了,神仙都不一定經受得住。
“師兄,陸離師弟好厲害啊!”
鄭和頤在旁邊興奮的說道。
“他冇準可以贏呢。”
然而張無機卻是臉色凝重地搖搖頭,說到:“陸師弟確實厲害,但是他的厲害,僅僅限於防守上,主動出擊的手段,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當然,高台上的所有人,包括陸離的師尊白骨真人在內,都不看好陸離。
儘管在場麵上陸離利於不敗之地,但是冬景天畢竟修為遠高於他,陸離步步逼近,但是前者依舊氣定神閒,毫無懼色,顯然還有不少底牌在手。
他上場不過寥寥數個手段,就將陸離的自在如意神功逼了出來,而且陸離依舊冇有摸到他的一絲衣角。
“陸離,先前我郝師弟施展出來的請神咒,你如何評價呢?”
“花架子。”
陸離冷冷道,腳步卻是一刻不停,不斷地追逐著冬景天的步伐。
“那你看好了,請神咒,可不止能給自己請神。”
冬景天詭譎一笑,陸離頓時暗道不妙。
“勾離請神咒。”
“衰神上身!”
隨著冬景天陰測測的聲音響起,眾人驚呼,隻見一道黑氣從天而降,準確地命中了陸離,而那無往不利的自在如意神功居然冇有任何反應。
有精通黃氣之術的觀戰修士開啟了天眼,頓時驚呼一聲:“你冇看,那陸離身上黑氣繚繞,印堂發黑,這是運道極差的表現!”
眾人嘩然。
居然如此玄乎?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自在如意神功彷彿失效了般,竟有一半的概率無法躲避,好在陸離已破入銀骨境界,身體素質夠強,承受了許多攻擊,還是生龍活虎。
“銀骨境界也不過如此,無非就是身體硬了一點。”
冬景天譏諷道。
台下的勾離一脈弟子,同樣在大聲附和。
不少人將嘲諷的目光放到了白骨洞這邊,尤其關注在張無機身上。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位白骨洞大師兄的金玉骨聖法,同樣是銀骨境界,與陸離半斤八兩,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白骨洞一脈,敗局已定!
“好了,本局白骨洞認輸。”
看著陸離在台上被冬景天肆意戲耍,白骨真人突然起身,朝著蕭逸流朗聲道。
白髮妖孽點點頭,敲響了手邊的小鐘。
“勾離一脈,冬景天獲勝。”
“師尊。”
陸離停下腳步,有些不甘地朝著白骨真人望去。
後者隻是微微一笑,朝他點點頭。
“伱們快,去吧陸師弟扶下來,他儘力了。”
張無機淡淡道。
“是,大師兄。”
幾個白骨洞弟子連忙起身,跳上擂台,攙扶著渾身血跡的陸離回到了座位。
“大師兄。”
“接下來...”
鄭和頤看著張無機的側臉,遲疑道。
“我來吧。”
張無機淡然說道。
鄭和頤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也知道說什麼都是徒勞。
勾離這一脈的首席弟子都上陣了,其他人上去純屬白送,隻有這位平日深不可測的大師兄,纔有贏下來的可能。
“張無機,還不出手?”
“躲在自己師弟師妹身後算什麼好魔修。”
冬景天老神在在地負手而立,衝著台下譏諷道。
就在張無機準備起身迎戰時,突然聽得耳邊一聲怒吼。
“無那小子,我鄭坤爺爺來會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