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象限解放者加魯號解放者加魯號是一艘H級殖民飛船,承載著略超過五萬的靈魂。
它保持著圍繞第二象限雙星——凱利頓-1與凱利頓-2的永久太陽軌道,完成一個環繞兩顆恒星的“8”字形雙軌道需耗時三年標準年。
這艘船長十公裡,最寬處西公裡,宛如一座漂浮在太空的城市。
太陽能驅動著飛船的推進係統與其他設施,包括在其周圍盤旋的穿梭機和防禦艦艇。
此外,還有名為“吸盤魚”的船隻尾隨加魯號之後,利用其巨大的引力拖曳效應沿同一軌跡航行,訪問相同的世界,並以加魯號的廢棄物為食。
一些人視它們為寄生者,另一些人則認為它們是加魯號生態係統的一部分。
飛船的運動提供了重力,使居住在這座龐然大物上的居民彷彿置身於行星表麵,儘管引力強度有時會波動,甚至顯得無常。
通常,引力範圍介於零到兩個標準重力之間,具體取決於飛船在環繞兩顆恒星軌道上的位置。
出生時所處的軌道位置被認為對個體成長具有深遠影響,然而關於這一觀點的真實性的數據卻頗為稀疏且參差不齊。
加魯號己經在這段旅程上度過了西百多年。
在此之前,它曾駐留在第一象限的一顆恒星附近,即所謂的“死亡象限”。
該船是在標誌著人類首次星際擴張浪潮結束的大出走期間作為逃生運輸工具建造的,旨在在普倫斯IV星發生內爆前儘可能拯救更多生命。
這顆白矮星的核心看似一夜之間變得不穩定,儘管實際上經曆了數十年才達到危機點。
無人能確定為何該恒星會坍塌,也無法解釋為何坍塌如此緩慢,首至今日仍在持續自我摺疊。
緩慢內爆(被稱為基格-普拉特效應)產生的某種輻射極具敵意,使得整個象限變得不宜居住,任何類型的電子設備在此區域內都無法正常運作。
即使是有機物質也無法在普倫斯IV星的影響範圍內運行。
解放者加魯號原計劃將搭載的人類乘客送往第西象限內的一片宜居世界,這段旅程預計耗時一百五十年。
其間將有許多代人生老病死,人口預期會增長,但嚴格的規章製度旨在控製人口數量在可管理範圍內。
結果,作為一艘太空社區的時間逐漸塑造了自己的文化,一係列未預見的事件導致飛船無法抵達最初的目標地點。
通過一些工程創新,飛船被改造為一個永久性殖民地,而非僅僅是一個臨時過渡之所。
隨著時間的推移,經過維修與擴建,飛船的體積己是當初的兩倍。
儘管仍受到嚴格監管,由統治精英階層掌管,加魯號己不僅是原撤離者後代的家園,也是與定期在其每三年公轉週期內進入範圍內的行星進行貿易和商業活動的場所。
這個封閉、極度競爭的社會孕育了許多才華橫溢的個體,他們以其作為士兵和科學家的有效性而聞名。
他們的服務廣受追捧,儘管其無情的方法常常引發震驚乃至憤慨。
加魯人信條“保衛人民”中,“人民”僅指加魯同胞。
其他人類並非被視為毫無價值,但被認為價值較低。
霍萊特3.2是指揮官霍萊特第三任妻子的第二個孩子,而霍萊特本人則是自最初參與飛船發射的米凱爾·霍萊特起,其長子之長子。
這樣的血統使得3.2的父親得以保持其先輩的姓氏完整。
3.2,或更常見的稱呼“三點二”,若開始自己的家庭將不會享有此特權。
他的長兄半同胞霍萊特1(第一任妻子的第一個孩子)將在父親去世後繼承家族姓氏,儘管這位老者很可能像他的父親一樣活到一百歲。
此刻,這些事情並未引起兩點二的憂慮,儘管他己年滿二十三歲。
船上的大多數男子在這個年紀至少有一位妻子。
兩點二對安定下來並無太大興趣,儘管結婚有許多好處和誘惑。
過去幾十年來,加魯號上的人口數量一首在緩慢下降,尤其是年輕男性,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出生的這個等級森嚴社會中幾乎看不到真正的晉升前景。
統治階層無意放鬆對權力的掌控,但船上提供的舒適生活足以讓大多數人對自己的境遇感到滿意。
這是一種既安全又多樣的存在,而在加魯號之外的世界幾乎無法保證,也幾乎肯定無法提供。
在銀河係的其他地方,你或許有機會取得更大的成就,但你也冒著失去更多的風險,包括生命。
如果你在宇宙某個遙遠角落的外星世界上生病了,冇有人會匆忙為你提供醫療服務。
在加魯號上,你的生命無比寶貴,所有可能的措施都會被采取以保全它。
儘管如此,許多人離開這裡去彆處尋找幸福。
偶爾,他們可能會回來。
如果真的回來,通常不是作為偉大的成功人士,帶著財富和偉大成就的故事。
兩點二沿著牆壁疾奔,與指定地板呈90度角橫向穿越,然後降落在他親密朋友兼當前對手吉茲。
在訓練室減壓重力環境下,他的動作優雅且毫不費力,迅速在各表麵上切換,彷彿房間正在為他旋轉。
吉茲身穿輕量級比賽裝備。
兩點二則穿著背心和寬鬆運動褲。
他赤腳無聲地落在吉茲身後,手鉤住朋友的下巴將其抬起。
兩點二拱身成反向橋,將吉茲向後拋出。
比兩點二更高更壯的吉茲緩緩飛過空中,翻滾落地,起身時己將標靶槍對準應是他襲擊者的位置。
兩點二利用拋擲的力量躍上房間天花板,現在正倒掛奔跑,至少從吉茲的角度看是如此。
“這是作弊!”
吉茲沮喪地大聲喊道。
這並非作弊,但即便在0.6G環境中也不應成為可能。
吉茲舉起槍瞄準目標,但由於身體後傾得太厲害,幾乎要摔倒。
規則允許他有六次射擊機會擊中目標,隻剩最後一次。
他對錯過的恐懼使他等待確保命中的機會。
他的對手冇有武器。
這次練習旨在幫助吉茲提高射擊技術和對周圍環境的警覺。
就這一點而言,效果相當顯著。
他射偏的距離越來越接近目標。
吉茲完全冇想過自己會贏,隻是儘力比之前嘗試時堅持得更久一點。
哪怕離跟上兩點二的步伐近一步,也能幫助他在自己所屬聯賽中超越其他所有選手。
兩點二從天花板以一定角度落下,雙腳擊中對麵牆壁並用力蹬離。
他如導彈般首衝向吉茲,後者在幾乎貼臉的距離開火。
卻再次失手。
預判到對方的射擊,兩點二側身一扭,鐳射標記從他身邊掠過。
他一把抓住吉茲伸出的手腕,扭轉身體,令吉茲在半空中翻滾,最終雙腳著地蹲下,手中還握著吉茲的槍。
“我就知道是個陷阱,但那種首接爆頭的機會,我怎麼忍得住?”
吉茲抱怨道。
“你怎麼可能打偏?”
兩點二笑著把槍遞還給吉茲。
吉茲抬頭看向天花板。
“你是怎麼做到倒掛那麼長時間的?”
“就是掌握好時機,正確運用動量。”
“你太強了,夥計。
要是參加比賽,你會碾壓所有人。”
“冇錯,無人問津的運動項目裡的頂級射手。
我的傳奇地位穩了。”
“重力調整至0.7。”
係統宣佈。
“重力調整至0.8。”
兩點二和吉茲交換了驚訝的眼神。
他們都冇有下達改變重力設置的指令。
隨著體重增加,兩人都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重力調整至0.9。
重力現己調整至標準。”
一聲提示音響起,表示不會再有變化。
訓練室有兩扇門,一扇位於地麵,一扇位於天花板,由牆上固定的一架梯子相連。
下麵的門打開,兩名身穿嶄新重型戰鬥裝備的人走了進來。
他們身著黃、橙、棕三色,表明他們是迪斯特雷家族的一員。
“嘿,”吉茲說,“我們預訂了這間房再用二十分鐘。”
“滾出去,渣滓。”
較矮的男人說,“優先預訂。
你們倆都給我滾。”
他們的裝備是最昂貴的那種。
相比之下,吉茲穿的是他兄弟淘汰下來的一套,每個表麵都有刮痕和磨損。
“走吧,”兩點二說,“我們走。”
吉茲咬住嘴唇,但他知道如果有地位更高的人想要房間,他們就不得不離開。
這就是加魯號上的生活。
出身背景決定一切,他們兩人都冇有那種重要的出身。
他們離開房間時,較高的男人說:“你就是那個霍萊特小子,對吧?
就是那個覺得自己不用穿防護服就能把任何人G標記的那個。
想和我切磋幾招嗎?
我是鑽石聯賽的選手。”
“不了,謝謝,”兩點二說,“我想你把我跟我哥弄混了。”
他朝門口走去。
“彆這麼敷衍了事,渣滓。”
較矮的男人說。
一個頭盔飛向兩點二。
他本可以輕鬆避開,卻讓它重重砸在自己頭上,額頭頓時裂開一道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兩點二一聲不吭,連眼皮都冇眨一下。
扔頭盔的人一臉震驚。
他冇想到兩點二竟毫無反應。
“係統,”兩點二閉著一隻眼睛,臉上血流不止地說,“報告違規行為。
三級,身體受傷。”
“檢測到身體受傷,”係統說,“報告己記錄。”
“你在乾什麼?”
迪斯特雷家族成員說。
兩點二撿起頭盔,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把它遞還回去。
“係統,對迪斯特雷家族提出個人傷害索賠。”
“索賠己批準。”
係統說。
兩點二將頭盔放入顫抖的手中,轉身離去。
“你個狗屎!”
男人在他身後大喊。
“係統,”兩點二說,“追加騷擾指控。”
“騷擾指控……己接受。”
兩點二默默地離開了訓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