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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將軍，快走！”
五行顛倒大陣中，一杆銀槍亂舞，戰馬之上的將軍如神武降世，威猛異常，直接衝破幻境，將封常清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嗯？”
吳道玄看到這一幕，眉頭微蹙：“這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氣運在身。”
不等吳道玄反應，那人已經帶著封常清及其殘部從五行顛倒大陣中退出去。
“封將軍！”
陣外高仙芝看到僅剩下不到五千的左龍武衛，臉色變得煞白。
“郭子儀，裡麵到底是怎麼回事？”高仙芝大聲問道。
那銀槍將軍放下封常清，對高仙芝拱手道：“將軍，裡麵全是屍體，左龍武衛……全軍覆冇了。”
高仙芝聞言身子在馬背上一陣搖晃，兩眼一翻直接翻了下來，好在被副將扶起來。
“完了。”
高仙芝整個人瞬間彷彿老了幾十歲。
“我完了，大唐完了……”
高仙芝痛哭失聲，十萬龍武衛，帝國柱石，一朝折損一半，日後誰還會忌憚剩下的五萬龍武衛啊！
誰還會忌憚唐軍兵鋒？
而他們作為罪將，又豈能活下去？
“將軍，那吳道玄太邪性了，大軍不能再進攻了。”
郭子儀扶起高仙芝，道：“撤軍吧將軍。”
高仙芝回過神，許久擺擺手：“撤軍。”
“那這件事……”
副將有些為難，十萬龍武衛來殺一個人，對方毫髮無損，反而折損了五萬龍武衛，身為主將，此事絕對要被問責。
“如實上奏，如實上奏……”
高仙芝身子佝僂，已經不負大將風采。
……
兩日之後，左龍武衛五萬大軍全軍覆冇在小溪村的訊息散開，這個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除了東京洛陽，在整個唐帝國流傳。
各鎮，各城，各藩屬國都收到了這訊息，一時間天下沸騰。
“大唐柱石左右龍武衛竟然被人滅了一半！？我的天哪，那可是號稱天下無敵的龍武衛啊！”
“龍武衛一共出動六次，左右龍武衛初建，滅吐蕃，征高麗，西出陽關讓西域諸國俯首稱臣，出征四次滅國十六，為大唐開疆拓土不計其數，讓四夷朝貢。
第五次，西域夷人，殺唐史十三人，左龍武衛萬裡奔襲，滅國一十三，讓十三位君主跪入東都請罪。”
“第六次，右龍武衛入川，滅傳承數百年的蜀山劍宮，威震江湖。
冇想到這第七次出動，竟然折損一半，看來百年來這這支帝國柱石已經和他的帝國一樣，衰落了。”
“大唐柱石倒了，哈哈哈，看來這唐王朝真的已經腐朽了。”
“這世道要亂了……”
左龍武衛被滅的訊息，就像是一顆炸彈，狠狠在李唐這個巨人的一隻腳下爆炸，讓所有人天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唐的虛弱。
一些野心勃勃之輩，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而就在天下人心各有鬼胎之際，訊息終於來到了皇城內宮。
“陛下，右龍武衛節度使高仙芝奏……”
高力士舉著奏本，夜闖華清池，直接將裡麵的靡靡之音打斷。
玄宗氣喘籲籲的從床上坐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有事明日早朝再說。”
楊貴妃和其姐虢國夫人從衣衫不整的從玄宗身後爬起來。
“高大人，陛下剛剛服用金丹，若不及時疏導，會傷龍體，你還不快下去？”虢國夫人邪魅一笑：“莫不是大人不放心我們姐妹，想看我們姐妹如何侍奉陛下的？”
楊貴妃扶著玄宗肩膀：“陛下，您看看嘛，這些文武大臣太煩了，您白天要處理朝政，大半夜還要給他們看奏本，他們還要不要您休息了。”
“愛妃說的是。”
玄宗摸了一把楊貴妃，而後怒斥高力士：“滾，有任何事情都給朕等到明天再說。”
高力士聞言，撲通一聲跪倒，聲音顫抖的喊道：“陛下，左龍武衛全軍覆冇，封常清重傷，高仙芝已經撤兵到峨眉縣等待陛下定奪。”
“轟隆！”
此話一出，整個華清池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楊貴妃和虢國夫人微微張嘴，對視一眼，眼中除了震驚，更多的反而是興奮！
“你……你說什麼？”
玄宗身子微微晃動，隻覺得頭暈目眩。
“陛下，左龍武衛，五萬大軍在小溪村全軍覆冇，節度使封常清重傷，高仙芝撤兵峨眉縣，等待陛下定奪。”高力士伏在地上，大聲說道。
“轟！”
玄宗隻覺得五雷轟頂，手腳麻木，竟然軟軟的倒下，楊貴妃和虢國夫人趕忙將他扶起來。
“陛下，龍體為重啊。”
“陛下，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倒下啊。”
好半晌玄宗才從恍惚中回過神，掙紮著起身，道：“去，讓朝臣上殿，讓所有人都來。”
“是。”
高力士放下奏摺匆匆的退出去，不多時滿朝文武全部來到了華清池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陛下竟然大半夜把我們找來。”
“出事了，我聽說是蜀地那邊出事了。”
“蜀地？難道是龍武衛？”
“嗯，聽說封常清節製的左龍武衛全軍覆冇，封常清重傷垂死。”
“這……”
滿朝文武一時間噤若寒蟬，這可是軍國存亡的大事。
不多時，玄宗在楊貴妃兩人的攙扶下來到了外麵。
“眾愛卿，朕的左龍武衛全軍覆冇了，現在該當如何啊？”
此話一出，下方所有人臉色劇變，竟然是真的。
不少人目光閃爍，立刻從班列中站出來。
“陛下，封常清指揮不力，致使大軍兵敗，罪大惡極，臣請斬封常清。”
“臣附議，請斬封常清！”
不過也有不少人站出來，為封常清求情。
“陛下，封常清不能斬。”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將從班列中找出來：“陛下，若是封常清指揮不力，致使大軍全軍覆冇斬了是應該的，可是如今封常清也重傷瀕死，可見不是他指揮不力，乃是那吳道玄太過妖異，若是陛下此時殺了封常清，前軍必然大亂啊。”
“哥舒老將軍這麼大歲數了，還能來上夜朝，真是令人佩服。”
“不過，你為封常清求情，莫不是因為他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
楊國忠站出來，對玄宗拱手：“陛下，臣認為不僅要斬了封常清，高仙芝也不能放過。”
“左龍武衛全軍覆冇，高仙芝也有協同不力的責任，臣請陛下撤了高仙芝左龍武衛節度使一職。”
此話一出，那些叫嚷著斬殺封常清的人都是附和。
“臣附議。”
哥舒翰看到這一幕，焦急的直拍大腿。
“陛下，不可啊。”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封常清和高仙芝都是難得的將才，殺了他們纔是會動搖國本啊。”
就在玄宗猶豫的時候，李林甫從班列中站出來。
“陛下。”
“哥舒老將軍說的不錯，封常清已經重傷瀕死，可見不是他指揮不力，乃是那吳道玄太邪性。”
李林甫道：“但是封常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臣請陛下褫奪他節度使一職，派往長安，重新招募兵俑，組建左龍武衛。”
“陛下，當今天下，能夠組建龍武衛的人就他倆了，若殺了封常清和高仙芝，大唐兩大柱石就真的斷了。”
玄宗聞言，連連點頭：“好，就聽相國的。”
“那吳道玄怎麼辦？”
玄宗聲音顫抖，如今他提到這名字都會害怕。
李林甫聞言，看了一眼楊國忠，道：“陛下，要對付吳道玄還要用江湖力量，臣認為天下不可能隻有吳道玄一個修道的大神通者，朝廷可以許下高官厚祿，從江湖中吸納能人異士，讓他們去對付吳道玄。”
“如此做陛下有兩利，一花小錢辦大事，二，可以讓江湖內鬥，讓他們消耗自己的力量。”
玄宗聞言，連忙擺手：“就依相國。”
“朕累了，都回去吧。”
玄宗在楊貴妃和虢國夫人的攙扶下，回到華清池。
滿朝文武這才散去。
……
然而，玄宗不知道的事情是，就在龍武衛被滅不久之後，民間開始出現了一段歌謠。
“龍武滅，大唐亡。”
“李姓江山傾，萬裡唐土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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