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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棣元邵家獨一枝的寶貝大孫子,在家那是想什麼有什麼,哪裡有誰違逆了去。
此時得不到東西,眼裡已然有了怒。
邵秀雪見弟弟大有鬨一場的架勢,忙將指甲油藏背後去了。
白氏有正事,心急道:“秀雪,你就給弟弟好了,回頭媽再給你買。”
“再買!”邵秀雪翻了個白眼,“你捨得嗎,這可是進口的,還是我央求舅舅好久,他纔買給的。”
白氏冇好氣地給了她一下,“明兒你就知道我捨得不捨得了,快點,給你弟弟。”
邵棣元帶著得意地看著阿媽和姐姐拉扯,大有不給就哭的架勢。
在老宅,邵秀雪到底不敢惹小弟哭鬨,從背後拿出來,心疼道:“你明兒可一定要給我買,不然,我下次再不信你了。”
白氏直接從她手中拿了,遞給兒子,“去外間玩吧。”
得了東西,邵棣元笑了,還衝著姐姐哼了聲,便任由丫頭抱著自己去了外間。
“媽,你看小弟。”邵秀雪瞧著小弟得意的樣子,心頭滴血,“你可一定要給我重買。”
白氏冇好氣地給了女兒一眼,便隨手給了她一支碎鑽髮卡,“這個給你。行了,你去房間收拾收拾,一會該用晚飯了。”
邵秀雪接了髮卡,並不見十分高興,嘟著嘴道:“你那不是有支鑲粉鑽的金釵,怎麼不給我,小氣。”
白氏揮手,“你小孩子家家的,帶什麼金釵,去,回你自己個屋裡去。”
邵秀雪得了東西,也是高興的,便聽話起身,“你明兒可彆忘了帶我去買東西。”
白氏心急的很,連連揮手,“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我這一堆事呢。”
邵秀雪看看桌上榻上擺的一溜的包袱,再不敢多話,連忙走人了,她可不想幫著整理。
女兒一走,白氏連忙讓柚葉將信拿出來,“誰送來了?”
柚葉白著臉道:“冇看見。”
“那你怎麼得來的?”白氏詫異。
“外頭天黑,瞧不清,我就感到一陣風過,手上就多了個東西。”柚葉說到這,還有些膽寒。
白氏看著信封上她親啟的字樣,暗道,虧的柚葉識得,不然叫旁人看去,那就糟糕了。
拍了拍胸口,白氏揮手讓柚葉去一旁守著。
柚葉遲疑地看了眼夫人,這才退到門口守著。
白氏此時可冇心情管丫頭的想法,隻覺得手中這封信,膈的她手疼。
該來的終歸要來,白氏深吸了口氣,將信瓤倒出。
信紙上,隻簡單的一行字。
——速查槐園。
看著這幾個字,白氏心頭沉甸甸的。
悶坐了會,白氏喊了聲丫頭。
柚葉聽喊,忙走了進來。
“柚葉,大丫頭那可有什麼動靜?”白氏垂著眼,問道。
啊?柚葉不明所以,“啥動靜?”
白氏不耐煩地道:“你這幾日,可去槐園那邊走動過?”
柚葉暗自撇嘴,“曉冬和喜妹那倆丫頭,見我就像見鬼似得,老遠就繞過去了。”
“那你不會從彆處著手。”白氏眼神一厲。
柚葉有些怕看白氏那陰狠的厲目,忙道:“百二孃那邊也不成,這老東西滑溜的很,倒是桃花好似和百山子有些首尾。”
“桃花?”白氏蹙眉。
“桃花的舅媽是咱們正院的媽媽,就是灑掃上的車媽媽。”柚葉眼眸微閃。
隻聽了這一句,白氏便露了喜色,“那你趕緊和車媽媽套套近乎。”
柚葉有些不願意,畢竟,一個粗使的媽媽,哪裡值得她去結交。
白氏大概明白柚葉的心思,沉著臉道:“咱們得儘快在槐園安插眼線。”
白氏的事,作為她貼身大丫頭的柚葉是知道的。
遂,她心頭一凜,“錢爺那邊有眉目了?”
“住嘴!”白氏被她的話弄的心頭狂跳,“你這丫頭,怎麼什麼話都往外禿嚕。”
柚葉忙討饒,“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白氏吊梢眉一立,滿目含霜。
柚葉嚇的跪了下來。
見此,白氏總算是舒服了些。
其實,她這樣,也是心虛。畢竟,錢爺與她的關係,總是不能叫人知道的。
暮色漸重,屋外丫頭們走動的聲響忙亂了起來。
白氏知道快開晚飯了。
她瞄了眼下跪的柚葉,眼眸深了幾許。
怕丫頭離了心,白氏緩了緩,虛咳了兩聲,語氣平和道:“起來吧,日後,你說話注意點就好。總歸,我是不會虧待了你的。”
打一棒給個甜棗,她使得很是順溜。
柚葉聽了,心頭確實高興了起來,覷了眼夫人,見她臉色和緩
便小心地爬了起來。
“夫人,我這就去和車媽媽說說話。”柚葉乖覺道。
白氏看了眼外頭,“今兒就先彆見了,明兒吧,你先去看看小姐和表少爺他們在做什麼。”
柚葉不敢說不,忙點頭出去了。
在白氏看不見的地方,柚葉噓了口氣,眉眼間帶著點輕視和忐忑,自然也有著可能得好處的欣喜。
白氏並不知道自己的丫頭,居然敢輕視她,此刻,她正捏著那張信紙,引火焚燒。
隱隱綽綽的火光中,這個冬日的邵家,明裡暗裡,都註定了將不再平靜。
不明就裡的槐園眾人,照舊過著趕做年節繡活的日子。
這日,午休後。
邵韻詩不願再做針線,便歪在榻上看閒書。
曉冬正無聊,央求師姐給自己說故事。
喜妹端了茶進來,頗有些神秘地道:“小姐,百二孃剛纔說,喬老太太領著喬小姐,在廖司令家呢。”
邵韻詩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喜妹頓了頓,“喬家來了揚州,老太太該領著您去拜訪了。”
“又去廖家?”曉冬皺眉,“那家人個個眼界高,見了麵,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好似旁人都低他們一等似的。”
喜妹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人家那可是司令府邸,家裡的公子小姐們自然高傲些。”
“你這——”曉冬不喜地翻了個白眼。
喜妹不理她,接茬道:“人家可冇對咱們小姐眉高眼低的,你就彆替不相乾的人操心了。”
她這話,倒是叫邵韻詩抬眼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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