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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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最深層的**

趙長河早就知道有這手。

原本就以空釋就是波旬為假想敵的……波旬是什麼?佛教欽定天魔,勾引人心潛藏之惡,祂不會玩心靈之法才叫奇怪呢。

早在嶽紅翎崑崙獨行之時就已經吃過祂的伎倆了,還不止一次、不止一類。先吃了一次極為真實的問心之鏡,試圖吸取魂靈,被嶽紅翎掙脫之後,內心所思卻也被讀取,導致後續在崑崙秘境之中多次見到虛幻的假貨,又被她一一破解。

隻是那時候稍早,群雄屠龍都冇開始呢,波旬似乎恢復程度還差不少,崑崙魚龍混雜祂也怕出事,於是除了隔空用幻之外並不敢直接出擊。嶽紅翎有驚無險地渡過了她的歷練,為後續破禦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趙長河出道至今倒是從冇經歷過心靈幻術方麵的拷問。曾經陰馗那次本以為是幻術,不料特麼是真的烈從血煞之意中爬了出來,差點死人。昨天九幽那個算不算?也不是太算,那是強大的威壓和荒蕪寂滅的意導致的感知錯覺。

可他冇經驗冇關係,嶽紅翎雙修之中早把所有戰鬥經驗共享了個清清楚楚,趙長河對波旬的套路可以說猶如親歷。

在第一時間他便以金剛經謹守靈台,保持心若金堅的穩固。

心靈之術這東西,甚至未必需要你多強,有防備和冇有防備的結果就已經是完全不一樣的。

下一刻眼前場景全變,冇有了空釋,冇有了熙攘的街,冇有了喧囂的火,圍觀人潮儘數不見。眼前溫泉水滑,流水叮咚,霧氣氤氳之中,依稀有演世蓮台,宛在水中央。

有美人身披輕紗,側躺蓮台之上,春光若隱若現。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照見趙長河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念想,隻要奔著這個念想沉淪,那靈魂就會化作波旬的奴仆。這種伎倆在各類作品裡都常見,但常見意味著好用。

隻要是人,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慾,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越是求不得,就越是貪執,由是入魔。除偽裝與篡改之外,波旬最擅此道。

趙長河自己都有點好奇,自己內心深處潛藏的最深**是什麼?按理自己已經冇什麼特別的**了,美人環繞,權傾天下,除了想要世間安定好像也就剩回家了啊……拿回家來勾引又有什麼用,明知道辦不到……

好奇地撥開霧靄往裡看去,美人的身段與容顏越發清晰。

玉趾蔥蔥,如珠如脂,水霧之中朦朧夢幻,猶如思思。

向上看去,筆直的長腿側臥微曲,看著更顯修長窈窕,卻不像嶽紅翎或朱雀的剛健,柔弱無骨、溫潤如玉,讓人隻想輕撫而上,感受那彈性與柔軟。

再往上看,圓臀蜂腰,山巒飽滿,乍一眼簡直看見了三娘,讓人隻想上下其手,把玩那優美的弧度。

繼續往上,微尖的下巴,白皙晶瑩的肌膚隱隱透著粉色的紅潤,性感的唇微張著,似喜似嗔。

趙長河心中一個咯噔。這下半臉,像極了九幽,隻是九幽更冷得多罷了。

難道自己內心深處潛藏的**居然會是九幽?見了鬼了,我和她熟嘛?難道就因為親過了她的手?不至於啊……

再向上看,心中那點咯噔忽地就變成了巨鼓狂擂,轟轟作響。

入目的美人雙目輕閉,靜謐如夜,一頭乾練的短髮。隨著側躺支腮的動作,有幾縷碎髮拂在前額,閒適而優雅。

哪裡是九幽,這是瞎瞎!

隻是瞎子從來黑衣籠罩得嚴嚴實實,冇見過這樣一襲若有若無的輕紗模樣,連想都冇往她身上想過,可當看見全貌的那一刻,趙長河心中竟然有「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內心的**,竟然是得到她麼?

是的……若心中潛意識的**是她,那就一點都不讓人驚訝了,隻是心跳得快了無數倍。

某種意義上說,得到她,和「回家」,這兩個**可以算是一件事。隻要得到了她,所謂的回家豈不愛回就回?

側臥蓮台的瞎子微微輕笑,媚語呢喃:「你來了……要我做些什麼嗎?」

明明知道這是基於自己內心**的幻想,一旦墜入其中那就完了,這種東西真不是單憑一個「已知」與「意誌」就能完全擺脫的,那是天魔之能,拉人永墜沉淪,豈能那麼容易應對?這一刻的趙長河幾乎都已經忘卻所知,本能地湊近上前,輕輕伸手撫向瞎子如玉的容顏。

外麵雲端,瞎子剛剛在那打滾笑九幽呢,這冇幾分鐘瓜吃到自己身上了,看著趙長河墜入幻境的樣子咬牙切齒,緊緊握住了縴手。

你特麼抹我一臉還不夠,原來伱真想上我!

她慢慢揚起了手,就等趙長河敢啃下去的那一刻抽他一個大比兜,就算會暴露自己的存在也顧不上了。這傻逼真啃下去,就會發現啃的根本不是她瞎瞎,而是天魔吞噬,把他的靈魂都給融了。

不管你死不死,就算這是假的我,也不是你能啃的,去死吧你!

正這麼想著,卻見趙長河撫上女子的麵龐,低聲道:「我要的是……你睜眼給我看一眼?認識這麼久,未知全貌,可能就是我心中掛礙的遺憾吧。我在想,即使我回去了,可能都要回頭找你,就為了圓這個遺憾。」

瞎子怔了怔,揚在半空的手頓在那裡。

就這啊……

不知他這個說法是不是真正內心的**。如果是的話,其實也是很危險的,對方隻要順著勾下去就行了:「是麼……那很簡單呀,隻要你聽我的,那就睜眼給你看。好不好?」

隻要說句「好」,那便是直接完球。

瞎子屏著氣息,打算抽下去打醒他。

卻見趙長河的柔情蜜意忽然消失,繃著臉道:「就看個眼睛就得聽你的?榜一大哥打賞都還能分小屏看看批呢,你當我大冤種?」

波旬:「???」

不是,這話怎麼聽不懂了?

瞎子的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啥,你想看誰的?

趙長河露齒一笑:「施展心靈入侵也是要全神貫注的吧……不好意思哈,你不過是我破禦的磨刀石,我不是來和你講武德的。」

波旬心中也是咯噔一跳。下一刻嶽紅翎的劍、朱雀的爪,已經齊刷刷轟在他身上。

在圍觀人士眼中自然看不出神魂深處的對決,能看見的隻有空釋雙掌合十夾住了秦九的黑劍,雙方像是比拚內力似的稍微僵持了片刻,兩個女人就心有靈犀似的同時出手偷襲,絲毫不講武德。旁人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更別提阻止。

如趙長河所言,這種精神侵襲對方也是需要很集中精力的,波旬哪想得到這所謂「佛門內戰」「旁人休得插手」說得好好的,這兩個女人竟然會突兀出手!

他精神被趙長河所牽扯,根本無力他顧,兩個女人的攻擊臨身,他隻能綻起金鐘罩硬扛了這一記。與此同時,星河劍劍芒暴漲,由小星河自行驅使,狂暴無匹的星河劍氣衝破他雙手阻隔,惡狠狠地捅在他的正麵。

「哐!」

三個禦境強者的攻勢可不是鬨著玩的,全力施為的硬扛終於再也顧不得保留與偽裝,再裝模作樣地留半點手就要被五馬分屍了!

人們眼中那金光燦然的金鐘罩突兀轉黑,再也不復此前正派的特征,就連身後那巨大的佛陀法相也驟然變得麵目猙獰而扭曲,獠牙畢露。甚至那佛家的香氛都有了腐臭的氣息,空氣扭曲而詭異。

「這是天魔!」長安自有無數圓澄培養出來的佛家信眾,一眼就認了出來:「偽裝佛陀的天魔,天魔波旬!」

「轟!」哪怕全力施為,已經變成黑鐘罩的防護罩依然被一家三口轟得寸寸碎裂,可強大的腐蝕與反震之力卻也震得三人向後飛撤。

空釋那原本看似中年慈和的神僧模樣已經變得猙獰凶惡,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黑氣,飛速遁走。真麵目暴露,長安不能留了,大不了再換個身份回來……

趙長河飛退之中豁然轉頭看向玉虛,按理玉虛不應該按兵不動。

這一眼卻見到玉虛神色從所未有的猙獰,低聲厲喝:「那是魔頭,你也阻我!」

似是收到了什麼迴應,玉虛勃然大怒:「他是佛門之敵,就是我們之友?這是哪來的混帳道理,你也配稱道尊!」

「轟隆隆!」太極虛影在他身周炸開,似乎有什麼牢籠在身邊片片碎裂。

老道從來慢如雲水的動作忽地變得迅如電閃,如瞬移一般到了已經飛離長安之外的波旬身邊,一掌拍落。

番天印!

玉虛拚著與道尊決裂,也要誅此天魔於當世!

天色驟暗,似乎陷入了無邊之夜。

這一掌如擊蒼穹,泛起一陣狂暴的漣漪,卻終於未儘其功被尚有餘力的波旬揮掌架開,咳血遁逃:「玉虛,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

玉虛欲追,道尊的壓力卻再度壓來,追之不動。他憤然轉頭,看向黑夜的來處,遠在長安大殿之巔,九幽安靜地站在那裡,見他怒視而來,微微一笑,轉頭離開,懶得和玉虛瞪眼。

可就在她離開的同時,一道金光如同流星追月,追上了這十餘裡的距離,追在了波旬身後。

趙長河,龍魂弓!

九幽駐足,波旬回首。玉虛狂喜彈指一揮。

又是一道太極,這回卻是綻放在波旬腳下,他試圖逃開,卻如陷泥沼,寸步難離。

金光透肩而過帶起一蓬黑色的血雨。

朱雀大街的屋頂上,趙長河收弓而立,無聲自語:「偷襲我家情兒,還偽裝瞎瞎,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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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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