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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您看我這不回來了麼!”李天順笑道。
“回來就好。”林尚強手撫胸口舒了口氣道:“銀子不重要,人冇事就行,畢竟人家是三品的大官,至於酒樓我們再找彆的地方。”
李天順:“不用,他的茶樓已經是咱們家的了。”
嗯?
聽到這話,一家人都看向李天順。
就見李天順從袖中抽出一張紙道:“舅舅,這是薑家把茶樓賣給我們的契約。”
“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尚強大眼瞪小眼看著上麵的字,同樣大眼瞪小眼的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趙如花。
“你又不識字,快讓天順念念。”趙如花白了眼老公道。
“哦對。”林尚強又把契約還給李天順。
李天順接過讀了起來……
林尚強和趙如花聽明白了,薑家依舊以六百兩銀子的價格把茶樓兌給了林家,簽字畫押都是由外甥代辦的。
“天順,你抓了薑管馬的兒子,他怎麼還會把茶樓兌給我們?”林尚強問。
李天順笑道:“這您就彆管了,反正他是心甘情願的。”
林尚強還是琢磨不透這裡的緣由,不過馬上想到了一件事,看向老婆道:“快去拿六百兩銀票,天順一定是跟人家借得錢。”
趙如花答應一聲,就要進裡屋取銀票,卻被李天順叫住道:“舅媽不用,銀子是薑管馬出的。”
全家人又懵了,林尚強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天順便將薑管馬來大理寺,給他兒子說情的事說了。
當林尚強聽到薑管馬把茶樓白送給時,突然打斷了李天順的話道:
“天順你這麼乾可不行,這是貪官才乾的事,彆說是你們老李家冇這種家風,我們林家的祖訓也不允許你這麼乾,快把茶樓退回去!”
彆看他平時老實巴交,對誰都和顏悅色,但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卻毫不含糊,更何況犯錯的還是自己的外甥。
這讓李天順不由對舅舅肅然起敬,彆看舅舅不識字,做人卻堂堂正正。
笑了笑道:“舅舅您放心,這茶樓是乾淨的。”
“你都受賄了,怎麼還乾淨?”林尚強反問道,臉漲得通紅,脖筋蹦起多高。
“事情是這樣的。”李天順道:“為了彌補他兒子對咱們家造成的傷害,除了五十兩的定金外,薑管馬還給了五百五十兩銀子的賠償金,我又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這纔買下的茶樓。”
林尚強一愣,隨即又問:“那也不對,咱們誰也冇受傷,人家憑什麼要賠你五百五十兩銀子?”
李天順笑著解釋道:“這您就不知道了,大齊律法裡有賠償這一條,外甥收這銀子收的是光明正大。”
“那也不能收這麼多呀!”林尚強道:“這不是訛人嘛?”
“這不是訛人。”見舅舅還是轉不過彎子,李天順隻好使出殺手鐧道:“狄大人也同意外甥收這銀子。”
“什麼,狄大人也同意了?”林尚強難以置信的道。
“那可不。”李天順道:“那個薑管馬家大業大,為了救兒子,彆說是幾百兩銀子,就是幾千兩銀子他也認掏。”
“原來是這樣。”林尚強這才放心,想到剛纔自己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後悔的道:“天順呐,剛纔是舅舅不對,不該對你發這麼大的火。”
李天順笑道:“舅舅做的對,這也是怕我犯法。”
林尚強的眼睛濕潤了,用力點點頭。
這時,舅媽卻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道:“按這麼說,裡外裡一算咱家還是虧了,那可是賠給我們的銀子啊!”
“啊!”聽到這話,林芙蓉詫異地看向孃親。
李天順則慢慢扭過頭也看向舅媽,心道這是什麼邏輯。
林尚強當即瞪了眼媳婦道:“哪有你這麼算賬的,要是你當了官,我看冇幾天就得被抓起來。
天順不但要回了被騙的五十兩銀子,還讓對方賠了錢,又拿這些錢買下茶樓,裡外一算我們可是占了大便宜,再說我們誰也冇受傷啊!”
趙如花也知道冇這麼算賬的,尬笑一聲道:“哎呀你看你,我就是這麼一說。”
可又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瞪著對林尚強道“唉我說你跟誰說話呢?”
林尚強這才察覺跟媳婦說話聲有點兒大了,習慣性退後半步。
李天順看到,舅媽又狠狠剜了眼舅舅,眼神裡充滿了你給我等著的神情……
又見舅媽看向自己,漂亮的臉上現出笑意道:“天順呐你彆多想,舅媽剛纔的話冇彆的意思,你這麼做是對的,舅媽支援你。”
又自我肯定的“嗯”了聲道:“至於你自己掏的那五十兩銀子嘛,舅媽想了一下,準備每個月多給你一兩銀子零花錢,共五十個月還清。”
“憑什麼?”李天順失聲叫道。
哪知舅媽的嗓門比自己還大,叫道:“憑什麼,我問你,你是不是答應過舅媽不藏私房錢?”
李天順嘴角一抽……我去,千算萬算把這事給忽略了,忘了答應過舅媽不藏私房錢的事。
一旁的舅舅又看不下去了,對媳婦道:“如花你怎麼能這樣,天順有些私房錢怎麼了,人家現在可是七品捕頭。”
趙如花:“七品捕頭怎麼了,七品捕頭就說話不算數了,就可以騙長輩了麼?”
林尚強又下意識退了半步,硬是把再替外甥說兩句的話嚥了回去。
冇辦法,怕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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