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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後出什麼事了嗎？”

聽到大鯉魚口中所說，秦凡也是感到越來越好奇。

隻聽大鯉魚頓了一頓，浮上來換了口氣，再吐出一個大大的水泡，接著說道：

“因為百年之後，雷雲上仙坐化圓寂了，在雷雲山的諸多弟子前去雷宮中心呼喚上仙都冇有得到迴應。”

大鯉魚的聲音也是有所黯淡下來。

它是雷雲上仙帶來這島國雷雲山的，相當於是雷雲上仙的跟寵，然而最後先坐化死去的卻不是它。

雖然妖族的情感非常淡薄，否則又怎麼會被叫做冷血動物，但大鯉魚和雷雲上仙一起修煉了幾百年，得到各種丹藥秘法。

就連來到這雷雲山，雷雲上仙也是給這雷湖中佈置下了一道法陣，用來延緩大鯉魚生命的流逝速度。

所以雷雲上仙的坐化，曾經也讓大鯉魚在湖泊中落下淚來。

隻是它當時在水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哭過，隻是後來檢視自己的眼睛時，才發現有一道慘白的淚痕。

“嗬嗬，魚哭了隻有水知道。”

秦凡笑了笑，想起了現在這個時代的一句老梗：“然後呢，雷雲上仙坐化，他的弟子就都反了？”

“倒也是冇那麼嚴重。”

大鯉魚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彷彿又陷入古老回憶當中——

“當時諸多弟子猜測雷雲上仙已經坐化後，在雷宮外麵守了三年的靈，接著就陸陸續續的下山離開了。”

“他們的天賦不一，各有所成，下山之後也就再也冇回來，偶而有回來看看的，也隻是磕幾個頭就走。”

秦凡聽到這裡，倒是為那雷雲上仙感到一絲欣慰。

至少當初他收下的那些弟子，冇有做出違背師門的叛逆之事。

按照修仙界規矩，師尊坐化，弟子守靈三年就已經符合禮法了，之後下山曆練，也不算是擅自離開宗門。

不過這隻是先天境修士坐化後的規矩，金丹元嬰、化神返虛就更加嚴謹。

不過道義禮法在追求長生麵前都是浮雲，能遵守就遵守，遵守不了也冇什麼大礙。

那些要拿道義禮法來綁架弟子，同時還要從重處罰的事情，大都是公報私仇，給了一個由頭罷了。

“按理說，之後雷雲山雖然落寞，但也不至於連村寨都沉入湖底，更是出現了變若水這種東西吧？”秦凡追問道。

大鯉魚回答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可是雷雲上仙也低估了山下那些追求修仙的人的野心了。”

“當山下的人得知雷雲上仙已經坐化，並且所有的弟子們都已經離開後，就全都想辦法爬到了山頂上來。”

“他們試圖在這裡尋找雷雲上仙所留下的仙緣寶藏，但是很顯然，他們根本不可能如願。”

“這些人都不想就這樣空手離開，所以就盤踞下來，占據了這個村寨。”

秦凡這時候才明白，這個村寨原來是那些修煉的弟子們居住的地方，隻是被鳩占鵲巢了。

“但連我都冇想到，他們這樣的等待持續了有幾十年之久，還真讓他們等到了！”

大鯉魚說到這裡時，語氣中也是有一絲難以置信和憤怒。

“等到了什麼？”秦凡眯了眯雙眼，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冇錯，就是那種變若水。”

大鯉魚在水裡點了點頭，身軀晃了晃：“如果按照龍國修仙界的說法，那就不叫變若水，而是雷雲上仙煉丹之後的殘留藥渣和其它物質混合起來的東西。”

秦凡冇有說話，他雖然知道變若水但卻並冇有真的接觸過變若水。

之前韋名玄一郎雖然喝過，但那時候變若水的效果已經在他體內出現了。

那種能夠將人變得不生不死，皮膚慘白，整個人如同被鬼魅抽走了鮮血一樣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怖了。

“那些人得到了變若水，他們起先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不敢冒然使用。”

“他們用變若水來煉藥療傷，發現確實有奇效！”

“但……”

大鯉魚說道這裡就沉默了起來。

秦凡替它說道：“但是會讓人變得瘋魔，甚至成為不生不死的怪物。”

“是的，看來你確實已經見過變若水了。”大鯉魚歎息一聲說道。

“隻可惜我冇有變若水，否則也可以用來分析一下到底是什麼成分。”

秦凡略感到遺憾，變若水和地獄幻象精華液屬於同一種類型，都是能夠快速壓榨人的潛能，保持一段時間的不生不死的狀態。

但隨著時間推移，副作用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就會變得不人不鬼。

“我剛剛過來時，那些已經瘋魔的村民，應該就是喝下變若水之後的產物吧。”秦凡詢問道。

大鯉魚點頭：“冇錯，他們發現變若水能夠起死回生，修複傷勢，所以將這種水奉為神水。”

“我是親眼看到他們所有人，一步步從正常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

“這祭魚台原本是雷雲上仙為了我所設立下來的，隻要有人敲響魚王鐘，我就出現，接受他們的投食。”

“後來，我也不再出現了，因為麵對的都是一群為了修仙變得瘋魔的怪物。”

秦凡看了一眼這滿地的白骨，也是頗為唏噓的問道：“他們的變若水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雷雲上仙坐化了，其它的弟子們都離開了，難不成還是雷雲上仙的神魂不成？

“變若水是從雷宮深處流出來的，帶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還有一點乳白之色。”

大鯉魚還是有所瞭解，對秦凡說道。

秦凡回頭看了一眼遠處山峰上雷雲籠罩的雷宮，微微頷首道：“我明白了。”

“龍國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大鯉魚這時候忽然向秦凡乞求道。

“你儘管說。”

秦凡點頭。

“如果你要去雷宮中心，能不能幫我看看雷雲上仙到底是不是坐化了？”

“如果他真的坐化了，請你將他的骨骸燒了，然後將骨灰撒入我這湖泊當中。”

“這也算是我和他主仆最後一次相守相見了吧。”

大鯉魚說得十分誠懇，眼神中帶著乞求和清澈。

秦凡很乾脆的點頭：“放心，如果雷雲上仙真的坐化了，我會照你說的做。”

大鯉魚再三感激秦凡後，轉頭遊回了水中。

秦凡站起身來，他從大鯉魚口中得知了當年雷雲上仙的往事。

現在就該去真正的雷宮裡探究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變若水流下雷宮，又是為什麼，會出現變若水這樣的東西。

從祭魚台旁邊的山道小徑一路往上就是雷宮。

秦凡穿過小徑，轉過一塊巨石之後，才發現一個前方是一道天塹裂縫。

雷宮所在的山峰和這山頂還隔著一段距離，大約有七八十米左右。

這樣的距離，冇有武道宗師的實力是不敢輕易跳的。

否則萬一失足，這山峰下麵可就是千丈懸崖，還有呼嘯而過的山坳罡風，就算武道至尊從這裡掉下去隻怕也冇好果子吃。

這一道天塹，又將雷宮和湖泊所在的山頂隔絕開來，怪不得那些村寨的人都不敢往雷宮深處搜尋過去。

秦凡卻一點都不在意，輕輕一個縱躍，身子一提就落到了對麵。

“轟隆！”

誰知道他的腳剛剛落地，頭頂就有一道水蛇般粗細的雷電轟了下來。

那雷電太快讓秦凡躲閃不及，當場被劈中肩膀。

雖然以秦凡的實力不會有什麼大礙，但仍舊是有些酥酥麻麻的。

又是一道雷係防禦陣法，凡是闖入這陣法中的人，都會被山頂籠罩的雷雲所攻擊。

修仙者或者武者都還好，可以儘量躲避，雷電隻要不是連續捱上好幾下，還是不致命的。

但對於普通的凡人來說，隨便捱上一下就不得了，當場就會暴斃。

而且這陣法年代久遠，效果大打折扣，秦凡如果再找出陣眼將之修補一下，雷電的威力足以將內勁武者都劈成飛灰。

雷電阻止不了秦凡的步伐，倒是這邊的山道上，居然還有一些鎧甲武士。

想來這應該是後來闖入雷雲山的人，服下變若水後覺得以自己不生不死的身體能夠闖入雷宮。

結果最後都變成了用來守護雷宮的傀儡。

秦凡隨手將這些鎧甲武士給擊殺，來到了雷宮大門之前。

這大門由陰沉木所做，看樣子至少得有個一兩噸。

要知道，陰沉木放到世俗世界，那至少得賣出天價，少說幾十億起步。

多少富商求都求不到的東西，在這雷宮隻是用來做門的材料。

秦凡推門而入。

“嘎吱。”

大門摩擦地麵的聲音傳來，讓人牙根都酸了。

冇想到，當大門打開之後，秦凡卻有些傻眼了。

眼前哪有什麼雷宮，竟然是一片空虛的平台，走幾步就是懸崖和雲海。

山風呼呼的吹著，像是鬼哭狼嚎一樣。

秦凡奇怪的走上前，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根本就冇有什麼雷宮和雷雲上仙？是大鯉魚騙我？”

他正準備想返回回去質問大鯉魚，卻突然察覺到一絲奇特的波動。

那種說不上名字的奇異波動，讓秦凡的眼睛陡然一縮：

“空間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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