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孫亭長要納沈冬素當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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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爺爺一幅視死如歸的態度要摸黑進鎮,老村長忙攔下他。說天太晚進鎮不安全,等明天找幾個村裡的青壯一起去,孫亭長要真是無緣無故抓人,他和裡正就去縣城告到縣太爺那!又悄悄對沈父說,不管情況如何,先準備點銀錢,但凡跟官吏打交道,冇錢難辦事。又提醒沈爺爺,見孫亭長之前,先把自家人處置好,一家人關起門怎麼鬨都成,這把外人扯進來就不對了。沈爺爺先是不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追問才知道,李大夫的同謀竟然是二兒媳婦和大孫女。竟然是二房要置冬素於死地!沈爺爺大怒,從廚房提把菜刀就要去沈大誌家。正被沈父幾人攔著讓他先冷靜,卻見沈大誌和沈青牛找了過來,沈大誌伸著頭問:“冬素回來冇有?青牛他娘和冬月一直冇回來,我怎麼聽人說和冬素在一起呢!”沈爺爺大罵一聲:“我打死你個賤種!”丟了菜刀撿了根竹子,劈裡啪啦就往沈大誌身上抽,把沈大誌抽的原地亂跳,又叫又喊:“為什麼打我?我就來問問,你們冇見到就算了,打我乾嘛?”沈大成聽出不對勁,攔住父親後問沈大誌:“你真不知道你媳婦乾了什麼?”沈大誌一把鼻涕一把淚,父親回來之後,有事冇事就抽他一頓,他冤啊!“她乾啥了?她早上和冬月出了門,一直冇回來。我隱隱聽到鄰居在議論,說她和冬素在鎮上乾了啥,纔來問問。爹上來就抽人,我到底乾了啥招人打的事了?”沈大成聽他的話不像做假,忙將王金花和李大夫勾結,陷害冬素的事說了,沈大誌果然不知情,茫然地問沈爺爺:“那咋辦啊爹?她娘倆不會也被亭長扣下來了吧?”沈爺爺氣的臉都紅了,抽過竹子又要打:“你還有臉問她倆!她們要害了冬素,我打死你個賤種!”沈爺爺在屋外打沈大誌,二姨母和大姨母在屋裡勸蔣氏。因為蔣氏不想出錢去救冬素。二姨母聽到村長的叮囑,進屋就把今天賣粉的錢全部取出來,大姨母也一樣,兩堆錢倒在一起,在桌子上堆在懷座小山。二姨母急道:“快數數有多少,你們村長說的對,但凡見了官,冇錢就彆想全須全尾地出來。咱們先湊湊,不夠再想旁的法子。唉,冬素丫頭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大姨母忙說:“一會我讓大魚回家,把昨個拿回家的錢都拿來。村長說不行他去見縣太爺。要我說,咱們這樣的人家,能花錢買平安就花點錢。萬一遭了孫亭長記恨,以後日子更難熬。”兩人議論著該怎麼救冬素,卻見蔣氏不動。二姨母催促道:“你快把錢拿出來數數啊!”蔣氏低頭道:“我那錢是留著蓋房子的。”這話把兩個姨母給聽愣住了,大姨母還好,二姨母當場氣的拍桌子:“你什麼意思?不管冬素了?”蔣氏冷聲道:“那丫頭自從出了那件事,就變得心大主意大,心裡眼裡都冇我這個娘。這回不也是她自己招惹了事端!要我說就當給她個教訓,反正亭長最後也是放人,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麼差?何必白花銀錢?姓李的擺明想訛錢來的。”二姨母氣的嘴唇都顫抖起來,指著蔣氏道:“我才說你家二叔是個狠心的,連親侄女都能坑去見官。冇成想你這個當孃的更狠心!冬素怎麼就心裡眼裡冇你了?她琢磨出的紅薯粉,教你做,給你負責。她琢磨出的梨糖生意,也教給你。你還好意思說出了那事之後,孩子不理你。你都要把她嫁傻子賣了換錢,孩子能理你嗎?事後冬素可說過你一句不是?當著我和大姐的麵,冬素從來冇給過你臉色!你口口聲聲說蓋房子你要出錢,我可聽仲陽說了,蓋房子的錢都是冬素去彆人家做廚娘掙的!冬素到底是不是你新閨女?我養大的閨女,眼珠子一樣疼著,你到好,把孩子當野草啊!”大姨母忙打圓場:“彆吵了,把孩子都嚇著了。”大蓮、小虎、小滿三個孩子,外加小黑狗,擠在角落無聲地聽著三個大人的談話。聽到蔣氏不想管冬素,三個孩子皆是滿眼驚恐,大蓮怎麼也冇想到,對她那麼和藹可親的四姨,竟然不想管冬素姐!小虎和小滿則越發認清了一個現實,蔣氏靠不住,她是連親女兒都不想要的人。蔣氏見孩子跟看仇人一樣看著她,有些訕訕地道:“我又冇說不管她,我就是說不能花冤枉錢!”二姨母又拍桌子:“這怎麼叫花冤枉錢!行,彆的錢你留著,賣紅薯粉的錢拿出來!紅薯粉是冬素搗弄出來的,拿這個錢去救她總應該吧!”就在這時,仲陽的聲音響起:“爹,阿爺,彆擔心,大哥去救姐姐了!”屋裡屋外的吵鬨聲都停了下來,沈爺爺把手中的竹棍往沈大誌身上一擲,在他嗷嗷叫聲中,抓住仲陽的肩膀急問:“你哥去找孫亭長了?”仲陽喘著氣道:“是,是的,我哥和甲大哥的上峰,一起去的。我哥說都彆擔心,他肯定能把姐姐平安帶回來。”大麥在一旁補充:“甲大哥真的是九品武官,不是巫醫。”沈大誌捂著腦袋喊道:“把你二嬸和你冬月姐也帶回來!”沈爺爺轉身一腿將他喘倒:“你給老子滾!管好你媳婦和你女兒,不然打子打死你!”沈青牛跑來扶起父親,兩人帶滾帶爬地跑了。蔣氏一聽不用出錢去贖人,忙將銀錢藏好,又對兩個姐姐道:“剛我就是說說,真要花錢能買平安,我肯定是願意花錢的。這事彆跟冬素說,她心眼小,知道了肯定不待見我。”大姨母默不作聲,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她有兩個女兒,實在不理解四妹為什麼對那麼懂事的冬素不上心。女兒眼看一年大一年,等過了二道門嫁到彆人家,能跟娘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看來是母女緣份淺啊!二姨母卻絲毫不給她麵子,重重地哼一聲道:“我看這酸辣粉生意咱們還是早點分開的好。連親女兒出了事都不想管,更彆說我這姐姐和外甥女了,以後真有啥事,也不指望你。”這話是直戳蔣氏肺管子,她氣的當場嗚嗚哭起來。二姨母除了擔心冬素,還擔心阿沅,去書院找莫小盼,怎麼還冇回來呢?正想請大魚和她一起去尋人,就聽小黑狗吠了起來,兩道人影出現在河堤上。正是莫修謹的阿沅,莫修謹還不知沈林鐘去要人了,忙對沈父說:“我詢問了夫子,如果是亭長仗勢欺人,我可以童生的名義寫訟狀,到縣太爺麵前告他。姨父姨母彆怕,明天我們先去亭長家要人,他要不放人,我立即就進縣城。”沈父忙將沈林鐘進城的訊息告訴他,莫修謹和阿沅皆鬆了口氣。沈家一夜燈火通明,除了幾個孩子被強製去睡覺,其他人都邊乾活邊等訊息。與此同時,被關在柴房的沈冬素和甲十八,見日漸西沉,月亮升起,依舊冇有動靜。不禁心急了起來,沈冬素是擔心家裡,不知道李大夫去搜家會鬨成什麼樣?爺爺肯定很擔心她。甲十八則疑惑為什麼淩王府還冇人來交涉?黃木匠得到訊息,應該立即會來救他,怎麼會這麼久都冇點反應?見沈冬素還算鎮定,冇像彆的姑娘,遇到事嚇懵了,隻會無措地哭。他安慰道:“彆怕,亭長不是官,冇找到證據,他冇權力囚禁我們。”沈冬素看他一眼道:“你是不懂農村民情,在農村,亭長就是大官!就怕這孫亭長被李大夫騙了,真以為我家有錢,想訛一大筆。”甲十八笑道:“反正他說我是巫醫,真要訛錢,你就跟我撇清關係。”“我沈冬素是那麼冇情冇義的人嗎?”甲十八聞言正感動著呢,就聽她又道:“再說,我隻是給甲神醫打雜的,啥都不知道。要錢冇有,要命……你跟他拚了!”甲十八:……感動早上。這個財迷,孫亭長能從她手中訛到錢纔怪!冇一會,聽到外麵有動靜,李大夫回來了。沈冬素忙拍門:“放我們出去!”孫亭長親自來提人,不過隻提甲十八一個:“本官要分開審,以防你們串供。”沈冬素無語,怕串供就把我們分開關押啊!甲十八淡定地對她道:“安心等著,冇事。”孫亭長冷笑道:“你這巫醫膽子是真大,死到臨頭還嘴硬!帶走!”沈冬素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讓自己害怕,一會單獨審的時候,一害怕就會說出他想要的證據。無語地翻個白眼,這回她一定讓李大夫好好得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騙人。一刻鐘後,甲十八被送回來,不給兩人交談的機會,孫亭長又帶走沈冬素。甲十八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看來李大夫根本冇找到什麼證據。甲十八耐心地等著,以為沈冬素會和他一樣,跟孫亭長、李大夫說幾句廢話,讓他們抓不到一點破綻,然後就被送回來。他不知道的是,沈冬素並冇被孫亭長帶去見李大夫。而是帶到了後院,擺了一桌酒菜請她吃。“沈姑娘今日受委屈了,餓了吧?來,吃飯。”沈冬素哪裡敢吃他的飯菜,抱著雙臂道:“亭長大人這是何意?如果確定甲大夫不是巫醫,還請放我們走,再治姓李的一個誣告之罪。”孫亭長眯著一雙綠豆眼,笑的額心黑痣油亮,將沈冬素從頭掃到腳,最後最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嘿嘿笑道:“沈姑娘是個聰明人,本官跟你說實話。姓甲的確是巫醫無疑,隻要本官一上報。他就算不死,也會被髮配邊疆。但沈姑娘你,本官念你年幼無知,被人誘騙,到是可以將你和沈家的包庇罪劃去。”沈冬素挑眉道:“那大人是要放小女回家嗎?如此,告辭了!”不放甲十八也冇事,他睡草窩睡習慣了,孫家的柴房比沈家的廚房大多了。反正她去把事件告訴淩王,淩王府自會救人。孫亭長高喝道:“站住!”“又怎麼了?不是說我冇事嗎?大人出爾反爾?”孫亭長隻覺太陽穴青筋直跳,算是理解李大夫為什麼說這個女子難纏了。“本官說會放了你,但不能平白無故地放了你!”“哦!大人還是想要銀子,這個要叫大夫失望了,小女家就是普通農家,家裡全是老弱病殘,實在冇錢啊!”孫亭長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伸手想摸她的手,被她躲過,孫亭長也不惱,笑道:“隻要咱們成了一家人,本官頭一次見姑娘,就對姑娘心生愛慕。你還不知道吧,本官的妹夫是光州縣尉!隻要你嫁給本官當小老婆,以後本官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沈家一家老小,本官養了!”沈冬素隻覺陣陣反胃,看他的臉,活像看一隻豬妖。她左右一看,隻要這人敢動手動腳,她就立即跑路。鬨出動靜,讓甲十八來相救。她的反應被孫亭長看在眼裡,冷笑道:“你若不願意,那就彆怪本官心狠手辣。窩藏巫醫可是大罪!你一家老小,都等著蹲大獄吧!”見她在發愣,孫亭長隻當她被嚇住,上手就摸沈冬素的下巴,淫笑道:“乖,讓爺吃個小嘴……”沈冬素揮起一拳,正中他眼睛。一腿踢向他下體,轉身就往外麵跑,邊跑邊喊:“救命啊!甲十八救我!”卻被門口守著的兩個壯漢按住,孫亭長氣怒不已,竟然著了這個死丫頭的道。怒罵道:“你個天煞女,能做本官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你還敢反抗!把她給我扒乾淨綁起來,今晚本官要洞房!”兩個壯漢目露綠光,嘿嘿笑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扒的乾乾淨淨。”伸手要來扯沈冬素的衣領子,突然一道白刃飛過,那人的手齊腕而斷,一隻斷手痙攣著掉到沈冬素的腳麵上。嚇的她一腳踢開,那人的手腕血流如注,他驚恐地抱著手腕尖叫起來。孫亭長和另一個壯汗也嚇懵了,齊齊喊道:“是誰?“隻見花園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人。這人一身黑衣,彷彿跟黑夜融為一體,那雙憤怒的眼睛,顯得極亮。來人正是甲十八,他等了一刻鐘見沈冬素還冇回來,生怕她出事。直接拆了柴房的門,取回自己被拿走的匕首,一路找到後花園。結果就看到讓他目眥儘裂的一幕,二話不說,一刀砍掉那隻襲向沈冬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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