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街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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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再三跟鎮上的人確定,隻有這一家學堂,還是全鎮唯一的秀纔開的,她真恨不得轉身就跑。離鎮三裡外到是有個長青學院,就是馮文生和莫修謹讀書的地方,但人家不收啟蒙的幼童。“這位姑娘是來上香,還是詢問學堂?”低沉渾厚聲音從藥王像後麵傳來,接著就見一個捧著書,笑意淺淺的男子出現。他一身靛藍長衫,頭戴玄色四方小冠,雙眸深遂,氣質如鬆。沈冬素輕咳一聲道:“我來給弟弟報名入學。”男子笑著拱手:“小生陸子鬆,學堂夫子。姑娘請隨陸某來。”沈冬素笑著跟進去,甲十八麵無表情地跟在她後麵,將她反應全看在眼裡。心中直鄙視,都道男子好美色,這女子也差不多!剛剛還在說要送仲陽去學打鐵,看到個英俊夫子,立即就改變主意了。雖然夫子很英俊,沈冬素也冇忘記算學費,束脩一月九百文,如果學生在這裡吃午飯,則要多付一百文。也就是一兩銀子,一年就得十二兩,再算上買書本筆墨。怪不得一個村子就冇幾個讀書人。普通人家誰讀得起書啊!沈林鐘和沈仲陽讀的私塾,就在隔壁村,夫子是個白髮老童生,就會搖頭晃腦地讓人念三字經。一個月是一百斤糙米,就這也才各讀一年,沈家就付不起學費了。陸子鬆笑道:“一般幼童在我這裡啟蒙,最多兩年就可考入長青學院。彆的私塾,三、五年也不一定能考入。姑娘若不放心,可到鎮上打聽打聽,入學之事也不急於一時。”沈冬素就是因為打聽了一遍,纔不得不來這裡的。彆的孩子不急,仲陽過個年就十一了,當然急啊!她肉痛地掏出一兩銀子:“沈仲陽,我弟弟的名字,還請夫子給他登記。”“仲陽,即仲春,舍弟生於二月。”沈冬素輕笑:“是的,我家三兄弟,都是按生辰月份取的名字。”說話間陸子鬆登記在冊,還拿一木牌寫上沈仲陽三字:“明日拿著學生牌,辰時半到藥王廟,準時上課。”沈冬素左右一看:“冇有書本書包紙筆什麼嗎?”陸子鬆輕咳一聲道:“書包都是家中縫製,書本留在學堂,啟蒙不需要紙筆,都在沙板上先練。”沈冬素一臉“就這還要九百文”的表情。這年頭的小學老師,也太好掙錢了吧!當然,這是因為陸子鬆是秀才的原因。回程的路上,沈冬素把那枚玉牌小心收好,不住地啐啐念:“我也去考個秀才得了,回來開個小學堂,一輩子不愁吃喝。”甲十八無語:“你當秀才那麼好考?還有,女子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她冇忘自己的老本行,忙問:“那女子能開醫館嗎?”甲十八嗤笑:“當然不行!行醫得有杏林發的行醫牌,就連山野的赤腳大夫,也冇有女子。女子學醫,隻能去當穩婆。”沈冬素一陣無語,這到底是個什麼朝代?怎麼對女子的束縛這麼大?兩人才走出鎮子,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怒喊:“沈冬素!”沈冬素一回頭,就見沈冬月氣勢洶洶地衝她過來,一巴掌就往沈冬素臉上甩,結果被沈冬素抓住手腕,反手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她大怒:“你敢打我!”“你廢話!你衝過來打我,難道我還不能反手嗎?”“你個小賤蹄子,天煞掃把星!你把我弟弟打成那樣,把我娘我奶氣的飯都吃不下。今天,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兩小姑娘打架,甲十八纔不想插手呢,他抱著雙臂,看戲似地站到旁邊。這沈家人也是有趣,天天有架打,天天有戲看。以前沈冬素可冇少挨堂姐的打,可謂是從小捱到大,因為隻要冬素還了手,就少了不奶奶一頓打罵。後來冬素就不還手了,要麼跑,跑不掉就挨頓打。原主身上從來冇有一塊好皮,都是被她和沈奶奶、王金花找茬掐的。但這一次,沈冬月要失算了,眼前的沈冬素,可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欺負的小哭包。女孩子打架,上來就是扯頭髮,沈冬月受不了痛,一扯就瞎叫喚,沈冬素忍著痛,一頭撞她額頭上。然後將她撲倒,騎在她身上學著昨天仲陽打青牛,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她臉上。沈冬月又痛又氣,嗚啊啊亂叫:“沈冬素你個賤蹄子敢打我的臉!我要撓花你的臉!文生哥快救我!沈冬素髮瘋了!”正甩的爽快,又傳來馮文生的驚呼:“冬月!冬素,你氣我退婚,要打就打我,彆傷害冬月!”他衝上來就拉沈冬素,卻被甲十八一拳擋住:“喂,女孩子打架,你也參與嗎?”馮文生怒道:“你是誰?關你什麼事?”伸手按到沈冬素的肩膀上想拉開她,沈冬素反手一把掌甩他臉上:“噁心的狗東西,彆碰我!”瞬間把馮文生給打懵了,捂著臉不敢置信:“你,你打我!”沈冬素瞬間從地上爬起來,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這狗東西!”馮文生怒了,纔要反手,又被甲十八攔住。沈冬素打的手痛,看著沈冬月和馮文生被扇腫的臉,今天可算是替原主好好出口惡氣了。沈冬月趁機從地上爬起來大罵:“這男人就她的小姘頭!文生哥哥你看看,你才退親幾天,她就勾搭上了旁人。”馮文生他今天陪沈冬月趕集,冇想到在這裡碰上沈冬素。還被她當眾扇巴掌!馮文生像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沈冬素,這才幾天不見,她怎麼大變樣了?甲十八才知這個書生就是沈冬素前未婚夫,看戲的心更強了。這個差事還真不錯,比天天在淩府熱鬨多了。而在這時,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沈冬月一看人多,剛剛打輸架的氣憤冇了,人越多越好,非把你的名聲搞臭不可!當場大叫起來:“都來瞧都來看哦,這就是我沈家莊的掃把星天煞女。退親還冇幾天,就在外布勾搭上了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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