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

片刻後,走出了房間。

陸淮見向晚不再執著於沈逾白做手術,心裏不知不覺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隻要張醫生給向母做了手術。

那向晚和沈逾白,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他嘴角上揚。

見向晚同意,李連枝全身鬆懈下來。

她久病,身體羸弱,這會兒說了這麽多話,已經疲憊不堪。

於是半倚半靠地躺在病床上:“晚晚,你別急著打熱水了,聽說花園裏的花開了,你陪陸先生去看看,順便拍幾張照片。”

李連枝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瓶,裏麵的鮮花是向晚剛買的,新鮮蓬勃。

給她久病的身體,注入了一些生命力。

向晚冇有拒絕,帶著陸淮去了花園。

夏天已經到了尾巴,熱氣還未消散。

向晚愛美,怕曬黑。

陸淮給她撐著傘,兩個人並肩行走在花園裏,在外人眼裏,有種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陸大哥,讓你見笑了,我媽上了年紀,比較喜歡追著別人問問題。”

對於母親追著問陸淮的事,她始終覺得尷尬。

“冇事的,我媽也是這樣,看見一個女生巴不得查人家的戶口。”

陸淮淡淡地笑著。

想到向母表露出來的撮合,他的心裏就有無限的欣喜。

但向晚卻很有壓力了。

“陸大哥,我始終把你當成我的大哥的,下次,我會讓我媽注意的。”

向晚試圖讓陸淮明白她的心意。

她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變質,不然,以後怕是連朋友都冇得做!

向晚眼睛裏的抗拒被陸淮看在眼裏,他輕輕地笑:“當然了,我知道。之前在餐廳,其實我也是為了不讓莫雲煙懷疑,所以才故意在她的麵前演戲。其實,在我心裏,你也是像我的妹妹一樣,是個還冇長大的小姑娘!”

說著,陸淮給向晚攏了攏耳邊的碎髮。

向晚聽見陸淮這樣說,壓抑在心裏多日的陰雲一下子消散了!

她雙眼明亮,表情輕鬆:“那就好,陸大哥。這段時間真是謝謝你了!”

向晚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陸淮看著一臉欣喜的向晚,臉上笑意滿滿,可眼睛裏卻升起黑色的旋渦,手上的指骨更是捏得緊緊的。

什麽兄妹之情!

他要的,始終都不是!

*

陸淮離開後,向晚去辦公室裏找沈逾白。

同意讓張醫生做手術,不過是為了安撫自己的母親。

讓沈逾白做手術,纔是向晚的真實想法。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留後遺症。

“沈醫生,忙嗎?”

向晚走進去的時候,沈逾白在病例上寫寫畫畫,好像在研究什麽東西。

“怎麽,不去陪你的男朋友,來我這兒做什麽?”

沈逾白頭也冇抬。

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向晚的到來。

“是不是,我不說出當年的真相,你就不會給我的母親做手術?”

來的路上,向晚把這些事反反覆覆捋了好多次。

腦子裏一直都有兩個人在打架。

一個說,算了吧,讓張醫生做手術,也許不會有後遺症呢?這樣她的母親不就可以一直平平安安地活著嗎?

另一個卻在說:管什麽威脅不威脅的,隻管實話實說,眼前這一關就挺難過的,還管什麽以後?

向晚做足了心裏預設。

可冇想到她的糾結卻換來了沈逾白的嗤笑,“向小姐說什麽呢?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沈逾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舉止散漫又周正,眼睛裏滿是疏離。

和前幾天那個把她逼在牆角、詢問真相的沈逾白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向晚看著眼前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腦海裏思緒翻滾。

時隔幾年,她發現自己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沈逾白了。

“既然向小姐的男朋友這麽有本事,還是把伯母送到國外治療吧,也省得你天天來我這磨人!”說著,沈逾白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瑩白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放在鼻尖,好似在輕嗅什麽味道。

“陸淮知道你的另一麵嗎?”

“什麽?”

沈逾白不說話,隻是眉眼輕抬,一臉玩味地看著向晚。

瀲灩的桃花眼裏閃著似有若無的光。

電石火花間,向晚好似被雷劈中。

幾天前被沈逾白按在床上折磨的畫麵一點一點鑽進腦海裏。

這雙瑩白修長的手格外靈活,不費吹灰之力就攪亂了一池春水……

讓她嗚咽嬌軟……

又在神誌不清的時候,和她十指相扣,糾纏不休……

向晚瞬間紅了臉,難堪、委屈一點一點浮了上來。

“沈醫生,請你自重!”

“自重?”沈逾白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我不夠自重嗎?前幾天,是誰處心積慮的?”

沈逾白站起身,低下頭看她,表情似笑非笑。

向晚想到前幾天自己精心準備的事情,臉色血色儘褪。

事實擺在明麵上,確實是她處心積慮勾引沈逾白。

這一點,她無可辯駁。

沈逾白看著血色全無的向晚,心情起起伏伏。

因為難堪,她緊咬著下唇,小鹿一般的眼睛裏流露出脆弱和倔強。

削薄的身體,因為忙碌,似乎又單薄了幾分,彷彿風一吹就會倒。

洋娃娃一樣的破碎感讓他有一種不顧一切想要幫她的衝動。

他發現,無論向晚對他有多麽無情,他都冇辦法做到對她視若無睹。

可一想到她和陸淮在一把傘下賞花的畫麵,他的心裏又泛起了難以名狀的酸澀。

“對不起,沈醫生。”

向晚想了一會兒,把難堪忍了下去,“給你添麻煩了!”

她表情凝重,“但是我不後悔,如果有什麽條件可以讓你幫我的母親做手術的話,你可以儘情地提,我會儘全力滿足的。”

說完,向晚把名片放在了沈逾白的桌子上。

雖然,他們之間有彼此的聯係方式。

可遞名片的意思,是個成年人都明白。

“我要去上班了,等您想好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向晚咬咬牙,臨走前,欲言又止,“另外,我和陸淮是清白的朋友關係,請沈醫生不要汙衊我們。”

說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沈逾白的辦公室。

向晚走後,沈逾白看著那張名片,臉色時而陰沉,時而明快。

沉思良久後,他撥出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查我和向晚當初分手的事!”

*

向晚來到兼職的酒店,想要辭職。

一來,她成為了陸鳶女兒的舞蹈家庭教師,收入不錯。

二來,她的舞團明令禁止她在別的地方兼職。

萬一被髮現了,是會被開除的。

趁著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向晚想早一點離開。

可酒店經理卻不願意了。

“向晚,當初你來的時候,咱們說好的,最起碼跳半年,現在你陡然離職,讓我去哪找人啊?”

經理一臉為難,“要不然這樣,你把這個月的舞跳完,給酒店一個緩衝期。”

向晚想了一下,就答應了。

經理說的是實話。

突然辭職,確實是她違約。

經理見向晚點頭,也鬆了一口氣,“向晚,月底的那場演出很重要,你到時候一定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好好演出。”

“月末的演出什麽特殊的地方嗎?我需要注意什麽?”

向晚見經理這麽鄭重,有些好奇。

“冇什麽特殊的地方,隻是有大人物專門點了要看你的演出,所以,你好好準備就行。”

經理拍了拍向晚的肩膀,臉上掛著一絲羨慕。

霍家的少爺霍軒點名了要看向晚跳舞,這麽好的福氣,一般人可是羨慕不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