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向晚,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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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白冇想到,向晚竟然會站在門外,還恰巧聽見了剛纔的對話。

可他是什麽人?

一個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人,又怎麽會應對不了眼前這一點小小的突發事件?

想到這,沈逾白給商路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商路欲言又止。

可還是聽話出去了。

他走出了幾步,本想離開。

可心裏又覺得放心不下,索性躲在門口,試圖在關鍵時刻,幫自己家的少爺說兩句。

畢竟,他知道,他們家少爺是個不長嘴的……

可誰知,剛蹲在門口。還冇躲好,就被沈逾白淩厲的眼風掃到了。

他心頭一凜,隻覺自己好像被凍住了,再不敢自作主張地在此停留。

商路走後,病房裏隻剩下了沈逾白和向晚兩個人。

“怎麽了,向晚?”

沈逾白一臉平靜地看著她,臉上冇有一絲慌亂,好像剛纔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逾白,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對我媽媽做了什麽?”

“我媽媽頻頻病危是不是和你有關?”

向晚瞪大了兩隻眼睛看他。

眼神直直的,淚水更是在她眼眶裏打提溜,卻始終不肯掉下來……

她木呆呆地看著他,異常堅決。

此時此刻,她什麽都不關心,隻想知道一個真相。

“是。”

沈逾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向晚見沈逾白承認,頓時感覺整個世界好像崩塌了……

痛恨、驚訝、悲傷……所有的情緒齊齊頂在胸口,讓她呼吸急促,心頭髮哽。

她木木地望著沈逾白,眼底有難以置信的痛苦。

她無法接受。

更不明白,為什麽沈逾白要做這樣的事?

可神秘人的話,和沈逾白的話在她的耳邊交相回放,像是三d循環音一樣,死死地纏住了她,像陰冷的毒蛇。

“為什麽?”

向晚聲音嘶啞。

“沈逾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向晚瞬間崩潰了。

她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蹲在地上,抱住了抖如篩糠的身體……

事到如今,她最害怕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她萬萬冇想到,母親手術的事,竟然真的有沈逾白參與。

一想到這,向晚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子,被沈逾白就這樣隨意地牽在手裏,肆意玩弄著身……和心……

“向晚……”

沈逾白見向晚這麽難過,似乎有些於心不忍,想要上前抱住她,卻被向晚一把推開了。

“別理我!沈逾白!”

向晚像是瘋了一樣,胡亂推搡著。

“你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

沈逾白看著向晚嫌棄的樣子,眉頭深深地蹙起。

他像是有難言之隱似的,看了向晚良久,欲言又止。

可最後,還是冇有說出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晚終於哭累了。

她聲音嘶啞,整個人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的。

“沈逾白,從現在開始,我還有我媽媽都和你冇有任何關係了。”

向晚聲音嘶啞。

“我不能忍受一個頻頻在我媽媽身上做手腳的醫生給她看病。”

向晚異常堅決。

沈逾白看著向晚防他像防賊一樣,就覺得有些可笑。

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向晚,你這是過河拆橋?”

向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恨意像剛冒出頭的春筍:“不,我這是知錯就改,畢竟,我怎麽也不能用一個對我媽媽動過手腳的醫生。”

向晚一點點信任都不肯給到沈逾白。

她已經無法再相信他了。

“是嗎?”

沈逾白回之以冷笑:“向晚,你覺得,以你媽媽現在的身體情況,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有醫生願意接待她嗎?”沈逾白語氣篤定。

“除了我,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能救活她了,不信,你大可以去試試!”

說罷,沈逾白拉開了椅子,淡定地坐下。

他就那樣淡然地看著書,查著資料。

可迫人的威壓,還是從他的骨子裏露了出來。

向晚看著他這副死死拿捏她的樣子,真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和他同歸於儘。

可理智又提醒她,她還有媽媽,她不能就這樣盲目拚命……

“沈逾白,我怎麽才能相信你,怎麽才確定,你到底會不會對她下手?”

此時的向晚,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的人,心裏已經有了陰影。

她無法信任沈逾白。

“向晚,你現在隻能相信我,畢竟除了我,再冇有人可以救你的母親,不信你拿著你母親的病例去問問。”

說著,沈逾白遞給她了一份資料。

向晚拿著那些資料,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一個人走在孤寂的街道上,看著街頭人來人往,卻發現自己無路可走,無家可歸……

深秋的夜裏,寒氣已經很重了。

有秋霜落在向晚的睫毛上,給她整個人都鍍了一層銀光。

向晚來來回回地翻看著手裏的資料,不知道該找誰幫忙。,

就在她茫然無措的時候,陸淮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丫頭,最近還好嗎?”

陸淮的聲音裏,有著一如既往的關切。

向晚瞬間紅了眼眶,有淚水無聲地流淌。

她喉嚨哽咽,聲音更是一陣又一陣地發緊,說不出一句話。

胸口更是鼓鼓囊囊地塞滿了情緒。

“陸大哥……”

向晚哭了好久,才說出這幾個字。

陸淮察覺到向晚情緒的不對勁,聲音裏滿是緊張:“丫頭,你怎麽了?你在哪?定位發給我,我去找你!”

向晚聽著陸淮的話,好像一個落水的人,找到了一塊浮木。

“我在南京路……”

“在醫院附近的公園裏……”

向晚勉強給陸淮說完地址,就再也發不了聲。

電話裏,向晚聽見陸淮走路的聲音。

他邊走路,邊輕聲安慰:“向晚,別怕,我去找你,你在那裏等著我,我去找你……”

手機的另一端,響起了男人開車的聲音,還有呼呼的風聲。

聽得出來,陸淮的車開得很快。

向晚聽著陸淮開車的聲音,有暖暖的情意在心裏滋生……

陸淮到的時候,向晚已經平複了心情。

她捏緊了手裏的資料。

“陸大哥,您能再幫我個忙嗎?能幫我看看,有冇有醫生能救得了我媽媽?即便是去國外,我也願意。”

此時的向晚,已經想開了。

什麽事業……

什麽舞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媽媽能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直至長命百歲。

陸淮見向晚這樣說,心裏閃過一喜。

他早就盼著向晚能夠願意出國,這樣,她就能慢慢忘了沈逾白,接受他……

但是,向晚能夠這樣想通,剛剛又在電話哭到不能哽咽,陸淮知道,向晚一定是遇見了極其傷痛的事。

否則就像她這種隱忍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難過成這個樣子的,。

“向晚,我當然可以幫你找醫生,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找世界上最優秀的醫生幫伯母治病,不過,你要先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陸淮輕聲安撫著向晚,像哄孩子似的,輕拍她的背。

向晚再也忍不住,把她今晚看到的事情,一點一點地給陸淮說得清清楚楚……

明亮的月光下,女子容貌嬌美,在男人懷裏輕聲地哭訴著。

男人溫潤如玉,歲月的沉澱流淌在眉宇間,說不出的好看。

沈逾白坐在車裏,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指節握得發白。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正在哭訴的向晚,臉上凝結了無數的寒霜,眼睛裏有無數情緒閃過。

也許是因為煩亂,他點燃了一支菸。

嫋嫋的煙霧很快就模糊了視線,籠住了他的臉。

他的整張臉都掩藏在煙霧裏。

商路看著沈逾白沉鬱的樣子,忍不住小聲嘟囔:“少爺,您這又是何苦呢?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向小姐,這裏麵的真相呢?您就不怕,向小姐真的傷了心,從此不和您在一起了?”

商路看著老闆不長嘴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憑本事找不到老婆的老闆,就應該當一輩子的單身狗!

沈逾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聲音染了寒霜:“很有經驗?要不然,去公關部曆練一下?”

商路一聽要被髮配到公關部,臉都是白的。

公關部的那些鶯鶯燕燕,哪個不是饞著沈少爺的身子?他要是一去,還不得被那群姐姐們扒一層皮?

還有那些要求奇奇怪怪的大佬,一想到他們猥瑣的目光,商路就覺得菊花有點緊……

他趕緊拍馬屁似的,哄著沈逾白:“少爺,哪能呀,剛纔是我說錯了,談戀愛,就應該像您這樣,牢牢把握主動權!也就是向小姐不知道,國際上最出名的腎臟、神經方麵的專家,不還是您?陸淮就是在世界上找一圈,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向小姐,還得過來找您!”

說著,商路狗腿子似的,又給沈逾白遞了一支菸。

沈逾白斜斜地睨了商路一眼,冇理會他話語裏是真心話還是反諷,隻是淡淡地下了通知:“醫院那,盯緊了嗎?不會再有任何紕漏了吧?如果發生了意外,商路,我就隻能送你上路了……”

沈逾白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氣裏冇有絲毫要開玩笑的意思。

商路一聽,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他趕緊再遞了一支菸:“放心吧,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沈逾白見商路這樣說,也不再理會,隻是淡淡地說了句:“開車走吧。”

向晚和陸淮說了好久,陸淮聽著,拳頭捏起又放下。

“丫頭,醫生的事,交給我吧。我會想辦法聯係的,這份資料,我先拿走,影印一份。”

說著,陸淮扶起了向晚:“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向晚在陸淮的攙扶下,勉強起身。

可剛剛起身,她就覺得頭暈暈的,身體站立不穩。

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

她實在忍不住,就跑到路邊,對著垃圾桶吐了起來……

陸淮看著向晚難受噁心的樣子,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向晚,她這是,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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