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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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留美人皺眉扭過頭,那芙蓉如麵柳如眉的嬌媚一瞬儘顯,隻不過眼中的不耐煩更加明顯,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配上這表情,玉如意不禁多了些愧疚,可他還是笑了笑,問道:“我離開這一年裡,咱們留美人連鎖鋪子,一共賺了多少?”說完還不忘擠眉弄眼,期待極了。

“哼,”留美人冷哼一聲,“有老孃在,自然是賺的鍋滿瓢盆數不勝數了。”她嬌笑一聲,朝玉如意比出三個手指。

玉如意會意,驚呆般張開嘴,“三千萬兩?就一年?賺了三千萬兩?”

玉如意激動的快跳起來了。

留美人也不再理他,扭著腰款款離去了。

梅承庭已然是一頭冷汗,先不說方纔那豔美婦人拿著雞毛撣子抽玉如意的場景,就光說上天鑒這聖姑和聖主的一個連鎖鋪子一年賺三千萬兩……這就是最了不得的秘密了,若是被崇文帝知曉,隻怕他咳疾都得犯了,三千萬兩,國庫是怎麼摳都摳不出來啊。

真是潑天的富貴、傾國的財富……

梅承庭嚥了口唾沫。

玉如意激動過後,纔想起廳中站著的梅承庭,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怎麼把梅司使綁來了?他們真是太不懂事了,改天我一定好好管教一下哈,不過,你不是給我阿姐傳信說你在靈州?怎麼跑我們朱瘦城來了?你也真是,我姨姨最恨皇族人了,你雖不姓明,但日日跟姓明的人在一起,早就冠上半個明姓了。”他指了指身邊的椅子,“來坐,下次可彆草率進朱瘦城了,若不是我恰好在靈州,憑我姨姨的性子,隻怕得將你火燒祭天。”

梅承庭不明顯的打了個哆嗦,但還是麵上很嚴謹的笑了一下,坐下的那一瞬間卻因為腿軟坐的重了一下,玉如意微微張唇朝他看過來,麵露疑惑。

“無事無事,身子骨老了,跪時間長了就這樣,”,梅承庭訕笑一聲,又道:“怎麼隻有聖主一人?殷羅丫頭呢?還有你們那青袍同伴。”

“哎?你們連他都知道?”玉如意喝了口茶,“我阿姐被淵縉王請去喝茶了,青袍在酒樓等她,我這不是接到急信,就趕過來了。梅司使還冇說,來此為何?”

“我找到阿嵐了,但卻因為人手不夠,無法救她出來,便想著來朱瘦城搬救兵,誰料……”

“來朱瘦城搬救兵,你可真是被逼的冇辦法了。”玉如意咂咂嘴,“梵嵐姑姑在哪兒?”

“五牙山,後山營石牢。”

玉如意轉了轉眸子,來之前他倒是聽池臨靜提過,他們去後山營石牢去救人的時候,曾經發現那石牢裡還有一個夾層,裡麵關著一個很不老實的人,想必便是梵嵐姑姑了。聽說梅承庭帶去的安泰司使都受了重傷,難不成真要在朱瘦城搬救兵?玉如意可不敢。

若是真將朱瘦城中的族人帶出去救人,雖然留姨姨不討厭明梵嵐姑姑,可是她討厭梅承庭啊,萬一他私自帶人出城留姨姨知道了,那留美人鋪子賺的銀子他可就一筆摸不著了……

玉如意聰明的大腦高速運轉,卻突然聽到梅承庭的發問。

“不對,小聖主,你說殷羅丫頭在哪兒?被誰請去喝茶了?”梅承庭神色凝重發問。

“被淵縉王請去祭先酒樓喝茶了。”玉如意重複了一遍。

“什麼?!”梅承庭皺緊眉頭,“明之渡在靈州?還將殷羅帶走了?”

“對啊。”玉如意皺眉看他,“這一路上五牙山上崗哨那麼多,你竟然不知道淵縉王爺在靈州城嗎?”

“我們還冇來得及進城,就被關進了石牢,我雖有猜測這是他的手筆,但卻不知道他人竟然在靈州……想必是為了靈州的煤礦!”梅承庭咬咬牙,看向玉如意:“殷羅丫頭可安全?小聖主為何不擔心?”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青袍在,我阿姐一定安全。”

“如此?那青袍功夫真有那麼高深莫測?他與殷羅又是什麼關係?可信否?”

玉如意見梅承庭這麼擔心殷羅,不禁笑了一聲,吐槽道:“那時候你們讓她押鏢林城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擔心她?那青袍一個人能殺一座城,你說厲害不厲害?他是我阿姐的暗衛,當然可信了。”玉如意不介意引用一下池臨靜介紹自己的話。

梅承庭眉頭鬆了鬆,卻又因為玉如意那一句“一個人殺一座城”而存了警惕,過了一會兒,他朝玉如意道:“不知這朱瘦城中可有信鴿?我想給陛下傳一個信,說淵縉王人在靈州的訊息。”

玉如意又飲下一口茶,眸子仍然如同先前一般清澈,可是他說出的話卻和往常都不一樣。帶了些鋒芒,他笑了一聲,一撫手,衣袍上萬千銀絲翻湧成花,再繞指,萬千銀花利刃直直刺向梅承庭,少年人清泠的聲音響起,他道:“你可真不把我當外人,你進了朱瘦城,我讓他們放了你,已然做儘了麵子,你如今還想在這朱瘦城中借我的信鴿傳信到皇宮?”

玉如意特意將“朱瘦城”和“皇宮”這兩個地點唸的緩慢沉重,彷彿生怕梅承庭想不起來當年的事情一樣。

萬千如花利刃停留在梅承庭眼前,散發著幽然的光輝,不禁令他後背一冷。

玉如意卻突然笑了,是那種真真切切的笑,道:“好啊,我可以借你信鴿傳信,但我得問你兩個問題。”

梅承庭皺眉朝他看來,心中卻已然大概明瞭玉如意要問的話。

“我師父當年去求崇文帝,想求得蘭陵玉救女,崇文帝為何不借?我師父當年發現崇文帝有蘭陵玉卻不借,便想帶著族人遠離那虛偽的皇宮,崇文帝為何不放行?”玉如意再繞指,萬千如花利刃將梅承庭包圍,隻等一用真氣,便能將他千刀萬剮。

白衣少年笑得人畜無害,手中真氣卻微微浮動,男生女相的俊美眉眼間添了殺意,像極了動怒時候的殷羅,“梅司使你倒是說呀。”

梅承庭垂下了頭,細細回憶著那些往昔,良久,他語氣稀鬆微歎道:“他從來不知曉蘭陵玉在他身上。”同樣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卻無能為力至極。

“至於不放行……”

不等梅承庭說完這一句,玉如意先截止了他的話,神色裡有諸多不耐,隻聽他道:“又是這個答案。世間僅有一塊的蘭陵玉,你告訴我他不知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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