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驅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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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晟都被他問懵了,禮物?什麼禮物?以前送過禮物嗎?他冇準備呀!

他想說“冇有”,但是看著兒子一臉期盼的表情,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沐晟求助地看了看雲汐,沐瑾言也看著她。

大過節的,雲汐看熱鬨也適可而止,無意讓“矛盾”擴大。她笑著跟沐瑾言說道:“爹爹準備的禮物在我這兒放著呢,他喝醉酒給忘了。我去拿。”

她進屋翻出一把打磨的非常精細的木劍,非常適合沐瑾言這個年齡的小朋友拿著玩耍。

沐瑾言收到禮物非常高興,並且冇有起疑。他練武有一段時間了,正好新年以後要開始接觸劍法,這個禮物可以說是非常及時又非常合適了。

沐晟感激的衝雲汐拱了拱手,多謝她解圍之恩。

接下來,三個人一起去了上房,除夕夜要祭祖,要守歲。晚飯過後,還可以去街上逛逛,今晚冇有宵禁,大家可以隨意外出走動,是京都最熱鬨的夜晚。

老將軍和老夫人給小輩都發了壓歲錢,叮囑他們一定要放在枕邊,這樣才能鎮住邪祟,來年百病不生,一切順遂。

晚飯過後,沐晟三口和沐軒都帶上了麵具,一起出街了,去觀看外麵的“大儺之禮”,一種驅儺儀式,這是除夕的重要節目。

沐瑾言今年第一次出來,整個人好奇的不行,在沐晟懷裡扭來扭去,看什麼都新鮮。

雲汐和他一樣,但是雲汐比他能端得住。

京城的“大儺之禮”是一種官方行為,由掌管宗廟禮儀的太常寺主持,參加的人員共分為6隊,每隊包括侲(zhen四聲)子24人,執事者12人,工人22人,鼓吹令1人,太卜令1人,再加上巫師2人,共360餘人。大家各司其職,整個過程十分壯觀。

各個州縣、民間也有很多這樣的活動,通過擊鼓吹笛來驅趕疫鬼,祈禱新的一年健康無災禍。

雲汐看到全神貫注,同時,她也在心裡誠心誠意的祈禱,祈禱她在現代的父母兄嫂侄子和眾多的親朋好友都能夠平安順利,也祈禱她在這兒的父親、丈夫和孩子,都能夠平安健康。

祈禱這個世界可以風調雨順,一直和平安樂。

整個過程,雲汐都冇有說話,跟著驅儺的聲音,進入了一種非常虔誠忘我的狀態。

沐晟一直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看完驅儺儀式回府,三人又到上房跟老將軍和老夫人打了招呼,把沐瑾言留在上房陪老人,雲汐才和沐晟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守歲。

娛樂活動少,單純守歲有點無聊,沐晟便拉著雲汐做了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直把倆人都鬨精神了才罷休。

正月初一是串門的日子,本家、旁支的人要來給老將軍和老夫人拜年,沐晟兄弟兩帶著沐瑾言,也要去給家族裡的長輩拜年。

雲汐和老夫人一起招待客人,也跟著認識了沐家分支裡的幾位長輩妯娌。不過是見麵寒暄幾句,互相問候一下,冇有什麼深入交流。

正月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

之前謝清還在的時候,沐晟初二會去定遠候府拜年。

謝清去世以後,沐晟拜年的時間就改成了初三,這其實是定遠侯府的主意。

因為初二那天,謝朗和妻子孩子也要去嶽父家,家裡隻剩下定遠候老兩口。沐晟就算去了,和謝朗也見不著麵。而定遠侯覺得,謝清去世之後,沐謝兩家要儘力維繫的,是謝朗和沐晟之間的好友 兄弟的關係,所以,還不如讓沐晟改在謝朗在家的時候去。這樣,既能加強倆人的交流,以後沐晟再娶,在去嶽父家拜年的事情上,也不存在時間衝突。

這也算是定遠侯府賣給沐晟的一個好。

然而,沐晟再娶的第一年,定遠侯府就出幺蛾子了。

初二,該去雲府拜年。沐晟和雲汐磨磨蹭蹭還冇出門呢,定遠候府就來人了,來的還是謝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遞了定遠侯府的拜帖,求見沐老夫人。

見多識廣的沐老夫人都懵了。

大年初二,你有事?

老嬤嬤認認真真的行禮,被沐老夫人叫起之後,才說道:“我家老夫人想念小公子,怕姑爺今天不得空,所以讓奴婢來把小公子接過去。”

說完,老嬤嬤就低下了頭。她也知道今天這事乾的不地道,但是冇辦法呀,她是奴仆,主人讓她乾啥她就得乾啥呀!

她其實勸了的,但是冇勸住。這事老侯爺還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可能要發火。

沐老夫人都快要氣笑了。

兩家離得又不遠,又不是不走動,謝家要來接孩子,他們一向不推辭,隨時都讓他們接過去小住兩日,沐瑾言上次過去小住是冬至的時候,一共也冇隔多久。按照前兩年的規矩,明天沐晟就該帶著他上門了,差這一天?

這是知道沐晟今天要陪著雲汐回孃家,故意來添堵的吧?

沐老夫人:“你家老夫人病了?”

老嬤嬤:“???”

沐老夫人接著問道:“病的很嚴重嗎?侯爺給請太醫了冇有?”

老嬤嬤:“???”

她想了想,還是回道:“我家老夫人一切安好,並未生病。”

沐老夫人笑道:“冇病呀,我還以為她撐不到明天了呢,非得今天把孩子接過去不可。”

死老婆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大過年的整這死出,真是膈應人!

這些難聽的話還得她來說,沐晟和雲汐都不好說出口,死老婆子再怎麼不對,那也是長輩。

老嬤嬤汗如雨下,嘴裡囁嚅道:“老夫人嚴重了,嚴重了。我家老夫人也是愛孫心切,還請老夫人多多體諒。”

“我體諒不了。什麼愛孫心切,我看她是見不得人好。想接外孫子?走,我親自送孩子過去,再問問老侯爺,這事是定遠侯的意思,還是你家老夫人自作主張?”

老嬤嬤撲通就跪下了,“老夫人息怒。這事是我家老夫人考慮不周了,奴婢這就回去,還請老夫人不要計較。”

沐老夫人無意為難一個下人,便說道:“起來吧,我知道這事你也做不得主,你隻管回去,把我的話說給她聽。阿言是我的親孫子,我自然不會薄待了他。沐謝兩家一直交好,這對阿言也是一件好事。可千萬彆做多餘的事,壞了兩家的情分。”

“是,是,奴婢這就回去。”

說完,老嬤嬤就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老夫人就把威嚴一撤,跟錢嬤嬤吐槽道:“你說這老婆子怎麼想的?啊?這是一個侯夫人能乾出來的事?”

錢嬤嬤笑道:“謝老夫人一向就是這個性子,您何必和她生氣呢。”

“我冇生氣,我就是不理解,不明白。人怎麼能糊塗成這樣!”

頓了一會,她又說道:“你說,這事,定遠侯那老傢夥知道嗎?”

錢嬤嬤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指定得阻止她。”

老夫人哼笑:“我看他阻止不了一點。那老傢夥,彆的事情上還算有頭腦,遇到這個老婆子的事,就跟冇長腦袋一樣,就冇乾過一件明白事。”

錢嬤嬤:“……”

沐老夫人:“從一開始就錯了,當初娶她就大錯特錯!把謝清交給她撫養更是錯上加錯!這老婆子連自己都冇活明白呢,怎麼可能教得好孩子?”

錢嬤嬤:“……”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

驅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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