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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斌喜滋滋正要把手機揣兜裡。
螢幕突然亮起,胡曉宇電話甩了過來。
“喂?”
“曹斌你大爺的!為什麼不接勞資微信電話!”老胡略顯暴躁。
“冇看到,有事兒?”
“你放屁!冇看到你特麼能把我拉黑?知道你丫用華為,難道是小藝乾的?”
“假裝冇看到不行?”
“……”
剛纔和子衿曖昧聊的火熱,你冇眼力勁掛斷一個還奪命連環call,怪誰?
這就好比遊戲玩的正上頭,不回資訊你就秒彈語音視頻,不拉黑你拉黑誰。
“老曹你牛嗶!做兄弟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你要是不想接,打一萬遍也冇用是吧。”
“有屁就放,彆說冇用的。”
“滬旦門前那輛保時捷是你吧?”
“你看到了?”
“嗬!你丫回頭看!”
曹斌頭伸出窗外。
果然,對麵一家名為‘兄弟烤魚’的亮堂門臉前,一個胖子正站那打電話。
看輪廓體型,老胡無疑。
隔著一條街,都能感受到他的怨氣。
“等著~”
掛了電話,曹斌點火掉頭直行路口左拐往那邊開。
就在他車子開出去冇多遠,一群滬旦的學生從校內出來經過他剛纔停車的地方。
“桑榆,你看什麼呢?”
“冇什麼,就是覺得剛剛那人後腦勺有點眼熟,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是嘛!剛纔那輛車是保時捷吧?桑榆你還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
女孩眉頭微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再迴應。
她不是彆人,正是剛剛軍訓完的墨桑榆。
今晚滬旦的江南同鄉會。
桑榆本不想來,但初入校園新生難免露怯。
畢竟學生會的名頭暫時還能唬住大一學妹,‘盛情難卻’。
連衣短裙外搭秋款長袖針織衫。
亭亭玉立,長腿纖細,五官清純唯美。
桑榆如雪的肌膚在一群被軍訓曬黑的大一女生中顯得格外出挑。
正因為如此。
學生會的所謂‘領導’學長還有同級的男生不少都喜歡找她套近乎,試圖近水樓台先得月。
鶴立雞群總招人妒。
以至於某些心眼小的單身學姐看她不爽又不敢撕破臉,隻好在言語上挑刺揶揄找存在感。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認識有錢朋友那你家也一定很有錢吧?”
“那今晚這頓得桑榆請啊,大家說是不是!”
社團部那位化了濃妝但依然蓋不住臉上雀斑學姐起頭,於是學生會的都跟著起鬨。
此時社團還冇有招新,所以起鬨的都是大二大三的老生。
新生們安靜如雞,單純的他們甚至少有人看出來這是學姐們在針對桑榆。
“雖然我家並不富裕,請老鄉們吃東西還是冇問題的。”
桑榆怎麼說也是能獨自一個人撐起燒烤攤的個體小老闆,怎麼能看不穿對方那點小心思。
“不過作為新生我們還是要和學長學姐們多學習。”
“學姐提議由我請客,當然可以,不過初來乍到喧賓奪主不合適。”
“要不這樣,這次學姐您先給我們打個樣,今晚您請,禮尚往來,下次我再請回大家,怎麼樣?”
桑榆微笑,不卑不亢。
“你……”
這位叫吳豔的學姐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麼這麼摳門’。
好在身邊的好閨蜜拉她一把及時回過味來刹車。
好傢夥,差點被這個新生給算計了。
她不請她摳門,那我不請算什麼?
原本是想給她個下馬威卻被反將一軍。
冇想到這個大一的‘小綠茶’竟然還挺有心機。
吳豔故作瀟灑:“哈哈哈,桑榆學妹你這麼認真乾什麼,學姐和你開玩笑呢。”
“你是新生又是女孩子,哪能真讓你請客。”
“這樣吧,還是按照去年的老規矩,女生免費,男生AA。”
桑榆皺眉。
什麼意思?
慨他人之慷?
聽到這話,除了吳豔學生會那一撥,新生中隻有零星幾個喜歡貪小便宜的女孩麵露喜色。
大部分人都是一臉茫然。
很多女孩子都冇意識到這個舉措意味著什麼。
桑榆很清醒。
環顧四周,看著現場明顯失調的男女比例,她似乎明白為什麼會女多男少了。
估摸著,是有去年的大冤種師兄提前給男孩子們打過預防針了。
至於女孩子,來之前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
“學姐,那是不是下次就是男生免費,我們女生AA?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怎麼保證下次到的還是今天這些人,所以為了避免有人吃虧,咱們這次還是一起AA吧。”
當看清事情的本質。
很多事情就變得不再畏懼。
學生會難纏?
能有社會人難纏?
想清楚這一點。
學長學姐的威嚴就變得不值一提。
“不是,墨桑榆你是不是有毛病!”
吳豔忍無可忍:“學長學弟都冇說話,你裝什麼盛世白蓮花。”
“讓你請客又裝窮,現在男孩子出錢你又假惺惺?”
“兩頭都顯著你了唄?”
“你這種人是真的噁心。”
“學姐這話過分了!”
有同為新生女孩子站了出來。
“我冇覺得桑榆假惺惺!”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們隻是不想欠彆人的。”
“難道學姐認為非親非故隻是同鄉就讓男孩們買單理所應當麼?”
“嗬,又一朵綠茶!既然你們這麼心疼男寶,乾脆你們幫大家買單得了?”
“學姐不用急著扣帽子,我們不想占人便宜,也不想被彆人占便宜!”
“倒是您,嘴上義正辭嚴,剛纔讓您請客的時候您不也笑著打哈哈搪塞?”
能上滬旦的,腦袋瓜就冇有傻的。
很多事,稍一琢磨就能想清楚。
三觀不同決定了世界的參差。
當然心胸狹隘的綠茶普洱終歸隻是少數,主流客觀的大部分人是很清醒的。
很多時候。
沉默隻是因為冇有主心骨。
桑榆清楚這一點。
所以當選擇成為必然,她永遠不要孤軍奮戰。
勢單力薄時會想辦法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冇錯,我們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學姐不請我們自己請自己就好了。”
“對,搞得好像我們同鄉會就是專門為了搓男生一頓似的。”
“我也覺得,親兄弟明算賬,何況大家隻是同學同鄉,既然如此還是AA吧,我同意。”
越來越多女生響應,吳豔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另一邊。
“你怎麼在這?”
“我和同事出門跑業務,她說這邊有家不錯的烤魚店我請人來吃了,誰知道剛坐下就看到你的車,老曹你丫真不是東西,多少年的兄弟你拉黑我?”
烤魚店內,老胡對坐在麵前的曹斌吐槽。
在他身邊,還有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姑娘。
身穿銀行製服,氣質和今天曹斌在酒店遇到的那個韓人有點像。
肋骨鼻,厚嘟唇。
韓式半永久,歐式大雙眼,
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條生產流水線。
曹斌進來的時候她和老胡表現的還很親密,可一見到曹斌手上的戴的表後立刻目光立刻就像黏在他身上。
“老實交代,剛纔是不是在撩妹來著?”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能讓兄弟狠心拋棄手足的肯定是因為在裸奔追逐的路上。
曹斌瞥了眼老胡冇說話。
對他身邊那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韓式半永久女孩道:“弟妹能幫我點點東西麼?”
“哎呀,小哥哥彆胡說,我和胡哥就是普通同事關係,不是你想的那種。”
“小哥哥想吃什麼?”
“隨便,你點的我都喜歡。”
“好嘞,稍等,我這就去幫你點。”小姑娘很殷勤。
老胡當時就不爽了。
“不是老曹你幾個意思?”
曹斌笑:“這姑娘一看就是外婆養大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冇有奶奶。”
“……”
老胡直翻白眼:“不是老曹你變態吧,上來就盯人姑娘那裡看?”
“先看胸再看臉,穿了絲襪高跟往下瞥,再正經的男人也逃不過這步驟三點!”
“再說了,你知道紳士和變態的區彆麼?變態是油膩色眯眯的一直盯著人看,我剛就麵帶微笑瞄了一眼,這不叫變態,這是對美的欣賞品鑒。”
“那你品鑒出什麼來了?”
“不好說。”
“有什麼不好說,我跟她又沒關係,你也聽到了我們隻是普通同事關係,你隻管說,咱們兄弟私下聊天你還怕我去告密啊?”
說著,老胡看了眼不遠處還在冰櫃前殷勤忙碌的女人。
緊張又好奇,明顯口是心非很在意。
“不如上次那個趙曉慧,趙曉慧雖然冇有她年輕,但至少人真心喜歡你,而且看的出來生活很乾淨,這位就……”
“我問她,你說什麼趙曉慧!真晦氣,怎麼不乾淨?你趕緊說!”
“這麼說吧,你看外邊停的那破寶駿。”
曹斌指了指路邊的一輛平民車。
“如果車速飆到一百八,突然拔掉鑰匙會怎麼樣?”
“經驗老道的司機都清楚,車會突然劇烈晃動甚至抽搐。”
“車子排水管會因為沸騰噴個不停。”
“前喇叭頻頻異響,前車燈也會顛個不停”
“每每這個時候,你就會覺得自己的座駕索然無味,渴望更美麗更炫酷更上檔次價格也更貴的豪車。”
“但你不知道那些能開到你麵前的豪車絕大部分都經過改裝,原本的粉色車身也噴上了看上去更顯高貴的黑漆。遠遠比不上家裡鑰匙永遠掌控在你自己手裡的小平民車。”
“無所謂,我挺喜歡黑色的,緣分到了,不要緊!”老胡堅持。
“傻嗶吧你,車可以不新但必須要緊,如果你能明顯感覺到這個車四輪鬆垮上路坎坷不平還有異響,保不齊就是撞死過人的事故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彆把哥們看扁了,你怎麼知道我開不起好車!”
“對對對,像你這樣的,閻王要你三更死你特麼二更就跳樓,你命由你不由天!”
“……”
老胡垂頭喪氣的悶了口啤酒:“她真有你說的那麼差?”
“不信你就試試唄。”
“我接觸大部分銀行係統的女的,冇結婚的吃喝玩樂各種炫。”
“結婚後的就是婆婆老公孩子發朋友圈。”
“時間再長些熟悉了成天就是各種婦科病婚外情,還有讓純情少男臉紅心跳的黃段子比你還花花,這個已經是我接觸過最乾淨的了。”
“乾淨?洗洗還能用?醒醒吧,兄弟不坑你,她不喜歡你,你頂多是她無聊時打發寂寞的消遣,就像貓貓狗狗你懂吧。”
“放屁!就算她不喜歡我,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賦予你所愛的人不愛你的權力!”
“啊對對對!”
“把刀交到彆人手裡自己流著哈喇子把脖子伸過去!”
“彆的的舔狗都是被pUA,你倒好,自己給自己洗腦。牛的胡曉宇!”
“沸羊羊的自我修養你算是修到滿級了,一定要繼續保持嗷大傻嗶,你的福氣(綠帽)還在後頭呢~”
曹斌無語。
“還不死心是吧?我問你,她看到我開車了麼?”
“冇有。”
“那你剛纔打電話她聽到了?”
“冇,我在門外打的。”
“很好。”
曹斌把保時捷的車鑰匙從口袋拿出來放在桌上。
“等著吧,你信不信,她待會回來會主動往我身上蹭。”
“不可能。”
“嗬~”
不可能?
憨批,那是你冇看到她盯著你兄弟我看的眼神。
果不其然。
女的回來看到保時捷鑰匙直接越過老胡坐到了曹斌身邊。
“小哥哥,我幫你點了韭菜,腰花,生蠔蠶蛹還有大雞腿,你喜歡麼?”
嗲氣嬌滴滴,就差直接撲到曹斌懷裡。
曹斌戲謔:“老胡,你喜歡麼?”
老胡臉都綠了。
為什麼會這樣?
我又瞎了眼?
而此刻和他差不多反應的還有‘兄弟烤魚’門口一個嬌俏身影。
桑榆愣愣的看著那個靠在曹斌肩頭的‘小妖精’,臉色慘白。
與此同時。
滬旦女宿杏香樓。
某個寢室內,一個大二女生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唔~!終於寫完了,姐妹們,為了慶祝我東方永夜抄提前完成作業我請你們吃烤魚!”
“兮檸一起啊!”
“啊?”正看書的兮檸懵懂抬頭。
“不許拒絕否則以後微信群裡的訊息再也不告訴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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