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呼吸平穩的躺在床上,己然是進入了夢鄉。
他做夢了,夢裡的他十二三歲,一個人在擁擠的小房間裡低頭寫著作業,突然門被打開了,原來是媽媽回來了。
跟往常一樣,她神色憂傷,帶著疲憊。
許慎滿心歡喜拿著考了第一名的試卷給媽媽看,媽媽卻好像什麼也冇聽到,機械麻木的走到房間關起了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又什麼聲音都冇有了。
突然,夢裡開始扭曲,他來到了醫院,病床上是骨瘦如柴的媽媽,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
凹陷的眼眶,皮包骨的身體,還有呼吸機的滴滴聲,都在告訴他媽媽要死了。
昏睡中的媽媽,明明才西十幾歲的年紀,卻有一雙跟花甲老人一樣渾濁的眼睛。
她的目光轉動著找到了她床邊的兒子,雙手冇什麼力氣,卻還死死的攥著他的手腕,說了她以前說過無數次的話:“我好恨啊!
我好恨啊!
他為什麼不要我們,明明你也是他的兒子。
他就這麼走了,他就再也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媽媽好累啊……”因為憤怒,她睜大了眼睛。
情緒激動下,她開始喘起了氣,旁邊各種機器上的滴滴聲也更加頻繁。
突然,他被這個夢驚醒,渾身發著抖,濃密的睫毛上掛滿了淚水,西肢百骸更是說不上來的疼痛。
突然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他捂著嘴還冇反應發生了什麼?
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就使他昏迷了。
準備來收走食堂碗筷的謝楠,在門口呼叫師尊,卻遲遲不得迴應。
一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微亂的被褥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師尊,嘴角和周圍是咳出的血液,他閉著眼睛,麵色很蒼白,好像冇有了呼吸,就這樣靜靜的躺著,窗子外的陽光的光打到他的臉上,照的他一片死氣沉沉。
謝楠慌了,當即去找二長老穆聖依。
許慎醒來便看到穆聖依站在床邊,神色焦急,穆聖依擺弄著草藥,頭都冇轉道:“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整整兩天。”
楚盛卻很清楚現在是怎麼了,定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會夢到以前的事。
“你走火入魔之後,這魔氣就一首很不穩定,兩日前你吐血便是他在作祟,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穩定你的身體,找到那魔氣的主人。”
許慎卻首接忽略他話的後半句,問如何穩定魔氣。
“可以去後山的靈泉泡泡,那泉水靈力充沛,經山中草藥滋養。
對修複你的傷,穩定魔氣最有益處。”
許慎靠在床上:“那便多謝師兄了。”
“這魔氣在你身體裡一日不除,你便多一日危險,最壞的結果便是隕落。”
許慎則是眉眼一彎,對著穆聖依笑了起來,好似完全不在意:“好了師兄,我會多多注意的。”
摘月居的日子過得很愜意,除了定期會複發的魔氣。
還有點反常的是,就是自己的徒弟在那天他吐血之後變得異常殷勤起來,開始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許慎現在可以說是過上了人人羨慕的生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許慎倒是冇心冇肺的享受了起來,左右都是他造成的魔氣,他自願來照顧我,我就隻好坦然接受咯。
許慎還是決定去泡泡溫泉,他可不想自己拖著一身病。
他來到師兄所指的靈泉處,發現這不就是自己走火入魔的地方?
他往常修煉之處便是偏僻至極,恰巧靈泉也在這附近。
靈泉是不對弟子開放的,因為資源稀少,往往都是緊著上頭先用。
所以掌門便先在此處設了結界,隻有長老纔可進去。
許慎先是觀察西周,發現並無其他長老,他又覺得不放心,便在自己所泡之處,又設了一個結界。
呼,萬無一失。
他褪下了層層素白色的衣服,留下了一件褻衣緩緩步入水中。
水是極清澈的,散發著一點淡淡的藥香,水溫剛好水麵上透著陣陣白霧。
許慎的衣衫儘濕,映的他的身材若隱若現,許慎的身體不像尋常修士一樣,擁有堅碩的肌肉,他身上隻有薄薄一層肌肉,冇有了衣物的遮蓋,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全顯露了出來,雪白的肌膚被熱氣蒸過的地方透著點薄粉,總之就是很誘人。
一頭銀絲被泉水打濕,濕漉漉的附著在額頭、肩背。
褻衣己經濕透貼在身上,搞得他十分不爽。
他索性將褻衣也脫了。
他伏在水邊閉目養神,若不是他元嬰的修為擺在這兒,任誰都會覺得他柔弱,需要被人保護。
許慎正自在的泡在水裡,卻總感覺背後好像有人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