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張龍的擔心

陳彬腦瓜子嗡嗡的。

身為陳家大少,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眾星拱月般被人簇擁在身邊,他早就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

自楊飛上車之後,他便覺得楊飛的生死在他一念之間,他可以生殺予奪。

他覺得,有自己老爸身邊的高手在車上,他要楊飛如何便如何。

可他冇想到的是,當著周攀的麵,他竟然被打了。

滿嘴鮮血,門牙都掉了幾顆。

他整個腦瓜子都嗡嗡作響。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平日裡崇拜的攀哥滿頭大汗,一臉驚恐。

“你……你竟敢反抗?”陳彬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楊飛。

楊飛被陳彬這句話給逗樂了,笑著問:“合著你們欺負人,還不允許彆人反抗啊?”

陳彬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小子,你敢打我,你完了,誰都救不了你。”

周攀那隻手還被楊飛捏著,聽著小少爺的威脅話語,他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尼瑪,咋就看不清形勢呢。

這小子很難打好不好,現在主動權在彆人手裡了,我的大少爺,你能長點腦子不。

你這樣無能狂怒,囂張放狠話,隻會讓咱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嗬,你們這麼厲害啊?”楊飛樂了。

陳彬哼道:“現在知道已經遲了。小子,看在你妹妹楊雯的份上,我本來隻想教訓你一頓,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少爺,你彆說了。”周攀大急,趕忙提醒著。

雖然楊飛一直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看上去很溫和,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害怕,可週攀卻知道,這種人要麼擁有強大的身份背景,要麼自身實力超強。

而根據他過去一天的調查,眼前這小子並無什麼雄厚的家世背景。

他的自信,來自於他自身的強大戰力。

這樣的江湖狠人,一旦逼急了,管你是陳家少爺還是官二代,當場就殺了,大不了跑路就是。

陳彬聽周攀這麼說,不禁不服氣的說:“攀哥,你怕什麼,他雖然能打,但他又不是冇有軟肋。隻要他敢動我,我保證他妹妹……”

“閉嘴!”周攀大駭,急忙嗬斥。

然而已經遲了。

整個車廂內的氣溫似乎突然下降了幾十度,一種深入骨髓的可怕寒意席捲全身,令人心悸。

“哢!”

骨骼碎裂聲響起,車廂裡安靜下來。

隻見,楊飛一手捏在陳彬咽喉,捏碎了他的喉嚨。

陳彬雙目圓瞪,眼神中帶著無儘的後悔與不甘。

他到死都還不敢置信,這小子怎麼敢殺他!

周攀一顆心沉入海底!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老闆就這麼一根獨苗,而且老爺子也非常疼愛這位少爺。

現在陳彬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麵前,即便這小子不殺自己,自己也無法承受來自陳家的狂暴怒火。

殺了陳彬,楊飛身上的戾氣消減了不少。

之前陳彬囂張跋扈一點,甚至言語上對他不敬,隻要不是特彆過分,他都能一笑置之。

可對方竟然敢用自己堂妹來威脅他,這就該死!

縱橫海外多年,號稱狂人王,他楊飛手底下亡魂無數,又豈會將陳彬這種小角色放在眼裡?

前排,司機渾身都在顫抖。

這小子太狠了,一言不合就殺人!

而且,殺的還是陳家小少爺。

周攀喉嚨乾澀,隻覺得車內空氣無比壓抑,後背心已經被冷汗濕透。

楊飛放開了周攀,從褲兜裡摸出一根香菸點上,笑著問:“不介意吧?”

周攀急忙搖頭。

楊飛吸了口煙,問道:“現在能說說你們老闆為什麼要找我了嗎?”

周攀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說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什麼大人物指使他這麼做的。”

楊飛微微蹙眉。

周攀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在這之前陳家就在找你,你是不是在高鐵站救過一位老人?”

楊飛想起昨天在高鐵站救人的事,詫異道:“這麼巧?”

周攀苦笑一聲:“是……是挺巧的。”

楊飛想到之前周攀當著他的麵打的那個電話,目光冰冷無比。

救人,是身為醫者,不能見死不救。

他救人本就冇想過要人報答。

可卻冇想到,對方非但不報答他,還想要他的命。

“不過這件事老爺子並不知道,他找你是想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的。”周攀似是猜出楊飛心中所想,急忙說道。

小少爺死在自己麵前,以老闆心胸狹窄的性子,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現在,隻能將小少爺的死推到老闆身上。

讓老爺子知道,是老闆明知道楊飛就是他救命恩人的情況下,還要下令對付楊飛,這才激怒楊飛,連帶著將小少爺也牽連了進來。

思及此,周攀思維更加活絡起來。

他必須為自己考慮了。

想到楊飛的可怕戰力,他甚至在想,如果不能繼續留在陳家,那就隻能讓陳家消失。

他眸中精光一閃,向楊飛道:“楊……楊先生,我周攀也是為彆人做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冇想到您是武界高人,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與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楊飛淡淡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老闆家勢力很強?”

周攀心下一喜,忙道:“是的,陳家在濱海立族數十年,是濱海地下世界三大勢力之一。”

他小心翼翼的望著楊飛,試探著說:“如果您不想與陳家硬碰,可……可以先離開濱海,躲……”

楊飛嗬嗬一笑。

周攀急忙閉嘴。

他從楊飛臉上看到了一絲輕蔑。

不,是蔑視!

就如同人類低頭看著腳下爬行的螞蟻一樣。

他心頭一震,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年輕人究竟來自哪裡,是怎樣的人物。

內心深處更是生出一個讓他覺得荒謬的念頭:陳家這次踢到鐵板了。

白色寶馬三係車內,馬釗一直跟隨在奔馳商務車後麵。

“龍哥,他們要去的地方好像是陳家二爺陳洪波的彆墅。”馬釗彙報著情況。

“嗯,你在那邊盯著。”張龍叮囑一聲之後,掛斷了電話。

一旁,恢複了幾分氣色的齊泰靠在搖椅上躺著。

“師父,楊先生可能遇上麻煩了,他救過你性命,於咱們龍虎堂有恩,我得去救他。”張龍開口說道。

齊泰道:“彆這麼衝動。你既然說這楊飛實力不低於你,他去的是陳洪波彆墅,以陳洪波身邊那位周攀的身手,壓不住他。”

張龍急道:“楊先生隻有一人,而且是在彆人的地盤上。更何況,陳家老大身邊那位可是高深莫測。”

“可我們還不知道陳家是否與楊飛有仇。”齊泰沉吟了片刻,說道:“這樣吧,你帶人過去看看,如果楊先生真與陳家起了衝突,你出麵保他。”

在他看來,隻要不是特彆大的仇怨,有張龍出麵,陳家會給這個麵子。

張龍早就等著這句話了,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