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鐘玲媛:那批語是指成為皇後?還是成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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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州起勢?起什麼勢?

鐘玲媛不明所以的側頭,疑惑地看向那與她說話的圓臉夫人。

圓臉夫人掩嘴笑,滿頭的珠翠亂晃:“就是那位早前就在離仙郡做了郡守的林府君啊。”

鐘玲媛此時終於反應過來,麵前這圓臉夫人,說的是她哪個孫女了,頓時渾身一震,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敢問這位妹妹是哪家夫人,我瞧著倒是臉生的緊?”

圓臉夫人見鐘玲媛問她的名諱,眉開眼笑的自我介紹道:“我夫君馬德,原是魯王手下的舊部大將,薛傾叛主,魯王身死,庫州大亂,已成是非之地。我夫君的母親出身陳氏,便依著這層關係,舉家投奔而來。如今,我夫君在朝中官任四品中護軍。”

鐘玲媛此時心裡還想著這馬伕人口中說的林府君起勢之事,聽得她自報來曆,敷衍的客套道:“原來是馬伕人。”

馬伕人見鐘玲媛對她態度客氣,更是來勁,繼續前麵的話題:“林夫人,府上的林府君長得差些不要緊,娶妻娶賢,我兒如今正雙十而冠,一表人才,配姐姐府上的林大娘子,可不正好相配?”

鐘玲媛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到底對林知皇厭惡非常,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貶低她的機會的,見向自己提親的馬伕人,不過是來投奔陳府避難的親戚,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不再去看鄰座的陳湘悅,真正與湊到她身邊的馬伕人,起了談話的心思。

鐘玲媛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故作尷尬的笑道:“馬伕人說笑了,環兒如今在外拋頭露麵為官,整日與男子廝混在一塊,說句不好聽的,已是閨譽儘失,如何配的上妹妹家的好兒郎?”

馬伕人聞言,一副你彆騙我了的神態,神秘兮兮的一笑,湊近鐘玲媛,小聲道:“姐姐說笑了,妹妹我就是從庫州過來的,彆人不知,我還能不知?夫君這段時日,可冇少與我說林府君的不凡之處。姐姐你呀,就莫要謙虛了,您府上的大娘子啊,是這個。”

話落,馬伕人一臉討好的對鐘玲媛暗暗比出一個大拇指。馬伕人發間的滿頭珠翠,隨著她的這個動作,嘩啦做響。

鐘玲媛原是想貶低林知皇一番,倒是冇想到這馬伕人會這般回話,乾笑道:“馬伕人此話從何而來?”

馬伕人隻當鐘玲媛還在裝傻,又一副你真不夠意思的模樣,小聲道:“您府上的林府君率兵出征庫州,已是斬殺了薛傾手下兩名大將,攻下了庫州一郡之地,得魯王舊部大將,率八萬大軍折身相投,可是不得了。我家兒郎若能娶得林府君,那是高攀,林夫人就莫要再謙虛了。”

自從馬伕人聽得夫君與她分析說,林府君對上薛傾,或許真能占下庫州後,心思便活絡起來。林府君如今年歲正好,若是自家兒郎能與這林府君說上親,還何愁前途?可不得趁眾人還冇有得到訊息,有所顧慮時,自己先下手為強?

能掌下一州之地,那就是王侯啊。娶了王侯,哎呦喂,這真是天大的好事!便是林府君人醜些,那也是無妨的!人不醜,這親事也輪不上她兒子不是?更不會到如今還未曾說上親了。

至於那位林府君最後還是輸給了薛傾又如何,馬伕人也想過。

在她看來,隻要這門親事能議成,便是那林府君戰敗身死也無妨,大不了麵子上做的好看點,讓她兒子娶個牌位進門,還可趁此機會和林氏交好,也不耽誤她兒子以後娶繼妻。

馬伕人如今這心裡的算盤,那是打的劈啪做響。

“你說可是真?”鐘玲媛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起來。

馬伕人見鐘玲媛一再不接她的話茬,終是落了臉,聲音大了些:“林夫人這是何意?可是看不起我馬家?我今日誠心與你議親,你為何一再裝傻?庫州那邊的訊息,隻要稍加打聽,如今可不是什麼秘密。林夫人作為林府君的祖母,還能不知?何故在我這,一再求證?”

“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鐘玲媛此時還哪聽得進馬伕人究竟在說何,一瞬間腦子裡閃過許多事情,喃喃道:“她冇瘋?”

她怎麼可能冇瘋?她中了異人蠱,此時應該完全瘋了啊!

出兵庫州?

斬殺了常王薛傾手下兩名大將,攻下了庫州一郡之地,得魯王舊部大將,率八萬大軍折身相投?

這都是林知環所為?

她不是魯王扶持的傀儡嗎?哪能有本事行此事?她不是女子嗎?竟還能率兵出征?空有一副美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琴棋書畫樣樣都不精通的她,怎可能是馬伕人口中所說的那人?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就算這馬伕人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林知環,必然也還是他人的傀儡,是有人不方便顯身於人前,纔將她頂在前麵的!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鐘玲媛心裡這般安慰著自己,九年前那道士對林知皇所下的批語,再次於她腦中炸響,鳳傲九天之命,亂世之珠,定世之針,始聖也。

這句批語,難道指的不是她會嫁給成皇之人,而是.....她將為成皇之人?

不!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個空有美貌的人,如何能做那定世之皇?

馬伕人就想將親事給議成了,剛纔不過故作佯怒,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鐘玲媛的反應,此時見鐘玲媛額汗直冒,臉色突然煞白,立即便知情況不對,忙扶住她關心道:“林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鄰座的陳湘悅與其他貴夫人,一直在一旁看戲,雖然冇聽見馬伕人與鐘玲媛後麵小聲的耳語,但卻將前麵提親的那幾句談話,聽了個清楚明白。

一名正巴結著陳湘悅的貴夫人,見馬伕人這般關心鐘玲媛,便上前道:“這位夫人瞧著有些臉生,是才從下麵地方,來我們新皇城的吧?”

馬伕人以前在庫州也算是地位頗高的女眷,但此時舉家避難到了新皇城,便成了末流,此時被人當麵問出這點,難免氣弱:“是......”

這名問話的貴夫人,此時可不是為了難為馬伕人,而是想踩鐘玲媛,討好於陳湘悅,見馬伕人氣弱,咯咯笑了兩聲,嘲諷道:“這也難怪你有所不知了,你說的那位林府君啊,可不是這位林夫人的親孫女。哈哈,你啊,想說這位的親,那可就找錯人了。”

馬伕人一聽此話,抬頭詫異道:“啊,那林府君,還是個庶出啊?既然是庶出的,這位林夫人作為林氏的當家主母,還能做不得她親事的主?”

周圍看戲的貴夫人們聽得此言,紛紛掩嘴,皆被馬伕人的這話給逗笑了。

“想什麼呢?人家林府君,那可是正經嫡出,你麵前的這位林夫人嘛,卻是林司徒的續絃,哈哈.........”

貴夫人笑畢,嘲諷道:“她啊,可做不得那位林府君婚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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