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疏離感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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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皇與溫南方兩人走進大書房時,楊熙筒就在書房裡麵,正伏案批覆下麵傳上來的細報,大事挑出來放一邊,轉呈給林知皇做決斷,其餘有跡可循之事,按以往慣例,直接處置安排。

“主公。”楊熙筒餘光見林知皇和溫南方進來,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筆,泰然的站起身,對林知皇拱手行禮。

“不必多禮。”林知皇笑著揮揮手,走到自己的書案前坐下。

楊熙筒依言收回手,並對隨同主公進來的溫南方點頭示意,而後再坐下,繼續處理手上的事情。

溫南方亦是對楊熙筒點頭,以示招呼,而後在楊熙筒對麵那張辦事書案前坐下。

林知皇坐下後,也不急著先處理手上的公務,撐額想了想,突然饒有興致的對楊熙筒道:“判聽,我有一物給你,你去用此物,獻於魯王。”

“何物?”楊熙筒見林知皇要與他聊事,將案麵上的東西,暫時先挪至一邊。

一旁的溫南方,卻立即懂了林知皇說的是何物,忍不住失笑道:“主公,您準備讓楊謀士將水車製作圖紙,進獻給魯王?”

林知皇當即就給了溫南方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正是。”

楊熙筒聽兩人如此說,頓時也懂了林知皇要讓他進獻何物給魯王,詫異道:“水車?此物屬下這段時間專門瞭解過,甚妙。不僅能空出多餘的勞力,更能加大主公治下之地的產糧,乃妙物。想方設法讓此物避過魯王的耳目,藏起來都不足為過,為何要主動儘獻給魯王?”

聽楊熙筒如此問,溫南方就將剛纔舒孔儒與林知皇所談之事,細細地給他複述了一遍。

楊熙筒聽後瞭然,亦是敬服的對林知皇拱手道:“主公心繫百姓,不計較個人得失,乃大愛之人,屬下歎服。”

這個時代的人,大多情緒外露,有何想法,不會刻意隱藏,大多會直言出來,這也是此時代從屬之間,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林知皇來這裡已久,如今手下也收了不少有才之士,對於稱讚,早已是習以為常。

林知皇淡然頷首,算是授下楊熙筒的讚言,繼續道:“舒孔儒將會在同一時間,大肆販賣此份水車製作圖紙斂財,後續這水車製作圖紙,基本就算半公開了。但在此時,這圖紙還是好物,除了我,無人有。不若趁此時機,先讓判聽你將此物進獻給魯王,以此在魯王麵前賣個好。”

楊熙筒隨即眯著眼,含笑接過林知皇的話頭道:“魯王得此妙物,自然大喜,更不會質疑屬下對他的忠心了。即使以後此妙物的圖紙人人都有,但在魯王看來,那也是屬下不可控之事,誰能預料到後續的事情發展呢?屬下或許’無能‘,但在魯王看來,屬下對他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林知皇勾唇,眼裡儘是笑意:“其實,當初我在魯王還在離仙郡的情況下,就拿出此物,本就冇打算隱瞞魯王此物,更有讓爹將此物進獻給魯王,賣好之意。哪想,魯王的手下人,還真是不關注所處之地的民生,竟是無一人發現此物,稟報給魯王,當時這事,著實令我詫異了好一陣子。”

楊熙筒聞言,又想到了昔日在魯王手底下做事時的憋屈,嘲諷道:“魯王出征帶出來的那些謀士,都是他所喜歡的,這些謀士能在一眾謀士裡,被魯王注意,概因他們全部心神都花在了討好魯王之事上,相互之間明槍暗箭,勾心鬥角,哪還有心思注意其他?”

“而武將,又都在操練兵士,閒暇了,也都各有心思的討好魯王,更不會注意到這些了。”

聞得楊熙筒此言,林知皇一直以來的疑惑也解開了,頗覺有趣的一挑眉:“哈哈,如此說來,判聽當時也是那媚上搏出頭,勾心鬥角的謀士裡,其中一員了?”

楊熙筒尷尬的摸摸鼻子:“若不是如此,屬下當時怎會獻策魯王,讓您為此地郡守呢?就是想以此表現,引得魯王重用,不想被最後因為此事被您所逼.....咳.........”

這場淵源,如今說來也是趣事一樁,格外逗樂。

林知皇與溫南方見楊熙筒窘的脖子都紅了,齊齊發笑,一時間,書房內,氣氛舒緩融洽。

一番談笑後,楊熙筒算是徹底融入了這個集體,幾人之間疏離感頓去。

笑過後,三人移步至書房內的茶案前,準備煮茶論事。

溫南方此次卻冇有煮茶的打算,煮茶的活計,就此交托給了楊熙筒。

楊熙筒對此毫無異議,頗有幾分賣弄意味的挽起衣袖,開始清點茶具,煮茶。

林知皇盤膝坐下後發問道:“離仙郡明麵上的政事,還是管福慶在處理?”

“是,管福慶一直在掌政。此次離仙郡遭遇匪禍,除了碧縣與昌縣還有鄶縣的縣令,其餘縣令皆亡,暫代鄶縣縣令之人由林縣令辭官前指定了,管福慶未插手,其餘兩縣暫代縣令之職的人,全是由他下派指定的。”楊熙筒這幾日處理下麵呈上來的細報,對這些事瞭如指掌,此時聽林知皇問,立即便回道。

林知皇想了想問道:“管福慶推的暫代縣令之職的兩人,做事如何?”

楊熙筒給林知皇斟上一杯泡好的茶,回道:“都是寒門出身,做事不錯,是辦實事的人。也不知管福慶從哪裡將這些人挖出來的。寒門之人,想學點知識,基本上是難如登天的,一下出來好幾個,倒讓人頗覺驚奇。”

林知皇在楊熙筒說話時,見麵前的茶涼好了,端起茶盞一口飲儘杯中茶,而後默默的放下了茶盞,心中默默吐槽道,好澀口,楊熙筒這泡茶的功夫,差溫南方多矣啊。

溫南方小酌一口茶,緩聲道:“這些人,應該此前就在管福慶手下做事。苦於出身之故,一直冇有出頭之機,管福慶此時手上相對有了些權利,就在提拔與他一樣,不得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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