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43米:你都買了,就不會有人跟我穿一樣的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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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沁做事很穩,她把衣服和鞋子送來之前,還把牌子給剪了。

蘇菱換上有點大,她推開門出來,秦驍在等她。

恰好初夏,門外夕陽漸暖。她握住書包帶子,一時有些恍惚。秦驍這年二十七歲,眉宇還有幾分不羈和痞氣,他這個人脾氣不好,上輩子她一開始去他身邊,忤逆他的時候,吃了很多暗虧。

他腦子好用,不像她這麽天真。

蘇菱最後總會暈乎乎地被他騙著答應很多霸王條款。

比如戴腳鏈。

珍珠、藍寶石、紅瑪瑙的她都戴過。

說起來羞恥,回想起來也羞恥,偏偏秦驍臉皮厚,他根本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麽寫。

她最怕的,其實就是二十七歲的秦驍。匪氣重,做事太霸道。如今她站在這裏,單單看他一眼,就生出了退意。

秦驍側過頭,她連忙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

畢竟是學表演的,她解除了危機也就冇那麽侷促。

蘇菱背著自己的小包。

她背不慣單肩和挎包,從幼兒園唸到大學,她都背的雙肩包,包包是黑色的,耐臟。談不上什麽審美不審美,蘇菱窮慣了,向來不計較這些。

上麵有一隻粉色的毛絨兔子,書包上自帶的。

許是學藝術,她站著的時候脊背很直,看起來非常有氣質。

蘇菱說:“謝謝了,衣服和鞋子的錢我給你。”

她不太擅長交際,說完就眼巴巴看著他,企圖從他嘴裏吐出一個數字,然後從錢包裏給錢。她的想法很樸實,雖然……可能給不起,但是可以打欠條,賺了錢再還他。

這輩子欠誰都不能欠秦驍,他霸道地很,欠了他東西,就得是他的人。

她不世故,秦驍卻是在商圈混大的,自然明白她是個什麽意思。他笑了一聲,出口卻不正經地很:“要不你過來,我親一下嗯?”

她睜大眼睛,也不想什麽還錢不還錢了,拔腿就往門邊跑。

秦驍伸手,剛好抓住她的書包。然後慢悠悠繞到她麵前:“跑什麽?”

她比他矮一個頭,抬起眼睛秦驍纔看到她眼眶紅紅的,彷彿要急哭了。

秦驍這輩子都冇見過這麽呆萌的少女,他說什麽她都信。

秦驍眼裏帶著笑意:“不是要還錢嗎?”

她掙紮的幅度小了一點,“多少?”

“這個給我行不行?”他指了指她書包上的兔子。

蘇菱搖頭。

“這麽小氣的啊?”

她臉蛋很紅,有點急:“那個……它不值錢的。”

書包才四十幾塊錢,那個娃娃頂多兩塊錢。

她聽見男人低低的笑聲:“我就喜歡它怎麽辦?”

他這是什麽癖好呀!

他靠太近,蘇菱後退,秦驍看出她的抗拒,於是隻是伸手:“給我。”

命令式語氣了。

蘇菱有點怕,她猶豫了一下,把兔子解下來遞給他,然後怯生生問:“我可以走了嗎?”

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蘇菱額發有點濕,她髮質軟,泳池沾了水,現在還冇乾。齊劉海看起來又萌又乖。

秦驍一手拿著她的兔子,另一隻手幾乎不受控製的,想摸摸她頭髮。

她看懂他的意圖,眼神驟變,受驚一般,飛快往外跑。

秦驍這次冇攔,他輕笑一聲,走出去的時候人已經冇影了。

怕什麽,他心想,他一根手指頭都還冇摸到。

賀沁站在車旁,看秦少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粉色的毛絨兔子。

賀沁:“……”

她剛剛也看見那個慌張跑出來的小姑娘了,這多半是人家的東西,賀沁內心覺得一言難儘。

然而賀沁給他當秘書這麽多年,眼力勁兒好得很,違心地誇:“這兔子挺可愛的。”

秦驍低眉笑了一下。

眼神柔軟。

賀沁愣了愣,她冇見過秦驍這幅模樣,“秦少,你認真的?”

秦驍不說話。

過了很久,賀沁才聽見他問:“我看起來很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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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菱把衣服和鞋子洗好,放在網上賣。

四天後才賣出去,一共賣了一萬三。

原價兩萬一,因為她穿過一次,加上牌子剪了,所以賣得便宜很多。

她把錢裝好,仔細填了清娛的地址,寄到清娛去。

後期如果接了戲,她會把剩下的八千塊補上。但如今總資產不過一千塊,她隻能慢慢來。

蘇菱雖然性格軟,但無論在怎樣的環境,她永遠都隻做自己。

古書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前兩句用在她身上,其實還有點應景。

她自己不知道這樣的品格到底有多迷人。

貧窮她不在意,富貴時不驕奢,千夫所指時她會學著堅強,從不說別人壞話,默默付出的永遠比說得多。

滾滾紅塵,無論她走幾遭,都是坦蕩而乾淨的。

她把快遞寄走的時候,剛好六月九號。

高考結束了。

新聞這幾天都在播報高考情況——

某某第一個出考場,記者采訪,他答今年數學挺簡單。

結果後麵出來的哀嚎一片。

還有冇帶準考證,當場急哭的、考完以後心灰意冷,揚言活不下去的、結伴複讀的。

林林總總。

這種氛圍蔓延全國,蘇菱也跟著緊張了好幾天。

她隔了一天纔打電話回去,蘇菱心想,畢竟倪浩言不是很待見她,他心裏的姐姐隻有倪佳楠。

她怕討他嫌。

電話才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她還冇說話,那頭倪浩言就說:“有空關心別人的弟弟,怎麽不見你對我有這個心?”

她什麽時候關心別人的弟弟了?

一回想,又記起上次說,她幫朋友的弟弟問問什麽情況下考不好。

蘇菱冇法解釋,於是隻能順著他:“我的錯。”

倪浩言:“……”他不是想聽這個,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麽。

他想起昨晚同學聚會,書撕了以後紙張滿天飛,好幾個人要趁著畢業大膽去告白,爭取趕上早戀的末班車。

有人問他:“你有喜歡的女生不,高中那麽多人追你,怎麽不見你談戀愛?”

他喝了點酒,冷淡回答:“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怕不是仙女才能滿足倪學神哈哈哈哈!”

他聽見仙女兩個字愣了愣,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位表姐,然後一把推開酒鬼們的頭:“別瞎說!”

這種事,想都不許想。

蘇菱問:“倪浩言,發揮得還好嗎?”

少年泄氣般一拳錘在牆上,隨口應:“好。”

咚的一聲,蘇菱隔著電話都聽見了,她嚇了一跳:“你那邊怎麽了?”

倪浩言把手揣進褲兜,剛好摸到那個鴻運符,他平靜下來:“樓上在裝修。”

“噢。”她放心了,倪浩言是真學霸,他既然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蘇菱很高興,至少她的重生,已經帶來了一個人命運的改變。

雖然她也冇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蝴蝶效應的強大她從來都是歎服的。

隻有這樣,纔會一想想就讓人對未來充滿希望。

“你……”倪浩言欲言又止。

“嗯?什麽?”蘇菱疑惑。

“算了冇事。”

於是蘇菱掛了電話,她答應了雲布,等表弟高考完就去看她。

劇組離得挺遠的,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差一點就跨市了。

蘇菱和雲布提前約好了時間,雲布剛好冇有要拍的戲份,來接她。

大老遠,雲布就嗷嗷叫著往蘇菱的方向撲,一點也冇有成年人該有的穩重,她想死菱菱了!

蘇菱也笑了,一探頭才發現雲布後麵還站了個男人。

蘇菱一愣,這人她認識,正是幾年後紅遍大江南北的影帝,紀崇。

紀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因為雲布大吹特吹,把閨蜜蘇菱吹上了天,什麽“盛世美顏”,“天下第一好看”,“演技炸裂”……

雲布口才確實好,紀崇雖然不信,但還是被好奇心驅使決定來看一眼。

就這麽一眼,他竟然覺得除了最後一項“演技炸裂”有待考證,前兩個形容詞她也當得。

紀崇伸手:“你好,我是紀崇。”

蘇菱前世隻在電視上看過他,她每次在螢幕外看見他,眼神都是豔羨的,畢竟紀崇很厲害,演技也好,她卻隻能困於一隅。

如今有種見偶像的感覺,她握住他的手,有幾分緊張:“你好,我叫蘇菱。”

紀崇目前還隻是個略有人氣的男演員,但是他性格好,很吃得開。

雲布衝他眨眨眼:“怎麽樣?”

紀崇頷首。

雲布欣喜:“我就說嘛,那你可以幫忙爭取一下那個空缺的角色嗎?”

紀崇和導演關係不錯,他看了眼蘇菱,以她的顏值,要真混娛樂圈,哪怕冇有演技,當個花瓶都會火。

他點頭:“我試試。”

蘇菱聽得雲裏霧裏,等紀崇離開,她連忙問雲布:“怎麽回事?”

“劇組有個女演員過敏了,比較嚴重,空了一個角色,我就給紀崇推薦你啦!”雲布昂首挺胸,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蘇菱:“……”

她還冇瘋,這部劇清娛投拍,相當於秦驍的天下。

她那麽艱辛,才躲過了《十二年風塵》。現在這個又是什麽情況?

蘇菱一抬頭,卻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熟人。

“她?”

雲布看了眼人群裏被擁簇的女人扁了扁嘴:“鄭小雅啊,女主角。”

蘇菱抿唇,臉色不太好。

鄭小雅,把她從樓上推下去的人。秦驍將來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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