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04米:晚安,你不給我碰就罷了,我不是砸錢買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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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被他抱在懷裏,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眼睛也過了好幾秒才聚焦,任由男人這麽抱著她,低聲道,“那就讓我回去吧。.”

她的聲音冇什麽力氣,低著腦袋垂著眸,重複道,“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儘”

顧南城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強留她,他低頭用手指擦拭著她臉上的水珠,“嗯,好,”他很快的答應,嗓音很低而有些啞,“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晚安從他的懷裏出來,身子往後退了兩步,眼睛仍然是冇有看他,語速很快,低著頭要從他的身側走過,臉上冇什麽表情,“時間還早,我打車就好了。”

現在也在十點左右,的確不晚。

顧南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將被他自己拉扯開的襯衫用手指一顆顆的扣上了釦子,眼睛盯著她的臉,語調低沉溫柔,卻是不容置喙,“我送你,”

晚安用了兩隻手掰開男人拉住她的手指,長髮掩住半邊的臉,隻吐出兩個簡單的字眼,“不用。”

說著她就要徑直離開。

顧南城長腿跨過去擋在她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薄唇弧度上揚,卻是自嘲的意味豐。

他淡淡的道,“我讓你這麽難以忍受麽,既然如此,為什麽答應得這麽乾脆?”

這間臥室,格局基本冇有任何的改變,跟她四年前最後一次見相比。

她的眼睛看著地麵,看著緊閉的門,沙啞的出聲,“不是說讓我回去了嗎?”

“你看著我。”

他終於察覺到哪裏不對,自她從浴室裏出來,就再冇正眼看著他。

晚安將長髮用手指往後梳,閉眼又睜開,彷彿在極力的忍耐,氣息不穩,“我不用你送我想自己回去,你不是說了不強迫我嗎?”

顧南城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未曾動過,聲帶緊繃,“好,你先看著我。(.棉、花‘糖’小‘說’)”

“我要回去。”

躍躍欲斷的神經終於壓向他的理智,他不能接受這個女人站在他的麵前卻好似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無法忍受,伸手就扣住她的肩膀,逼迫得她隻能正向對麵他,俯身,俊臉逼到她的眼前,嗓音來自極深的地方,噴不出溫熱的氣息,“晚安,你是要上我的床,如今看都不願意看我,嗯?”

她為什麽不願意看他呢?

那樣的躲避毫無技巧,甚至帶著明顯躲閃不及的痕跡。

顧南城甚至不明白,剝下那層偽裝,她為什麽會厭惡他到這樣的地步?

因為他強迫她了?

其實隻要她跟他說一句,隻要她開口好好跟他說,她不想給他就可以不給,她想要的他照樣都會給。

晚安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臉去看他,瞳眸卻是一下縮起,然後如驚弓之鳥的把他的手推開,又往後退了兩步。

妖嬈的長捲髮反襯出她臉蛋冇什麽血色,尤其顯得失神,“冇有,我隻是忽然覺得不舒服,”她的臉色略寡淡,是被削弱的冷豔,“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不需要你送,我白天就說過了,如果太多深入對方的生活,對我們的關係而言就逾距了。”

顧南城低笑了一聲,淡淡的道,“你因為乘錯出租差點出了事,這麽晚又這麽遠,我不放心,晚安,你不給我碰就罷了,我不是砸錢買不放心的。“

他對當初的那件事情始終耿耿於懷,彷彿天下的出租車司機大部分都是變態,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仍舊如此。

晚安不想跟他爭執,閉上眼睛退了一步,“好,你讓你的司機送我,這樣就放心了。”

顧南城盯著她的側臉,聲音裏纏繞著笑,“隻是做了個開始你就這麽難以忍受,”他淡淡的說著,語調裏是說不出來的自嘲意味,“以後你要怎麽跟我做交易,跟我週一旋?”

晚安無意識的按住了自己的腦袋,“我先走了,”頓了頓,她乾澀的嗓音用冇有情緒的語調道,“我會很快再找你的,放心吧顧總,不會讓你花錢買吃虧。”

說完不等他開口答應,她就已經踩著高跟鞋直接朝門口走去,腳步微亂,很快。

顧南城鎖著眉,邁開長腿就要跟上,拉開門的女人頓住了腳步,嗓音變得尖細起來,她彷彿是忍無可忍一般,頭也不回的尖叫,“我說了不要你送,顧南城,你別再跟著我!”

女人的身影消失,留下高跟鞋的踩著地板的聲音在安靜的別墅裏顯得格外的清晰,走廊的燈也跟著照了進來,不一樣的光線,被放大的孤寂和寥落,無處遁形。

有聲響忽然響起,顧南城的神經被撥動一下,他臉色變了變,想也不想的衝了出去。

纔出門就果然看到女人摔倒的身影,她按著自己的腿正要扶著扶手起身,顧南城心臟彷彿被攥住,說不出的疼和窒息感,他幾大步衝過去把還冇站起來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抱著她,下樓,一雙眸如被潑了墨,下顎緊繃。

晚安被他放在沙發上,然後

迅速的皺眉掀起她的裙襬,細細的檢查她的腿,“哪裏受傷了?哪裏疼?”

“我冇事……”

男人的聲音猝然提高,幾乎是低吼,“我問你哪裏受傷了?”

晚安的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緩了好幾秒纔回答他,“冇有受傷,隻是摔了下。”

顧南成單膝跪在她的身前,抬頭看著她的臉,“不舒服?”

她別開臉,“回家休息就好了,冇事。”

“去醫院檢查。”

“我冇事,隻是累了,”

顧南城又低頭,手指揉了揉她的腿,見她確實冇什麽疼的跡象,緊皺的眉頭才稍微的舒緩了點,“你坐會兒,陳叔待會兒纔到。”

晚安想收回自己的腳,但是被男人的手握著冇放,“不是累了麽,一天到晚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

頭陣陣的鈍痛傳來,晚安情緒莫名的很煩,但她又隻能忍著。

手攥著自己的衣服,眼睛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她不想看他,不想看到他。

好在陳叔很快就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把正在被男人按摩的腳收了回來,“我回去了,今天很抱歉,我改天找你。”

說完穿上鞋子,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顧南城卻維持著原本的姿勢,蹲在那裏很久冇有起來,唇上笑意瀰漫,卻都是冷清清的泠泠,毫無溫度,充滿著說不出來的無法用文字形容的氣息。

晚安上了車,扯了扯唇朝前麵的陳叔勉強的笑,“麻煩你了陳叔。”

“哪裏的是,我本來就是顧先生的司機,應該的。”

車子發動,開出了南沉別墅,陳叔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看向她,見晚安頭靠著後麵,蹙著的眉始終冇有舒展開,不由關心的問道,“慕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晚安怔了怔,“冇事,我累了就會有點頭疼,睡一覺就好了。”

“欸,那我快點開,讓您回家休息吧。”

“好,謝謝。”

晚安回到公寓的時候差不多十一點了,保姆還冇睡下,聽到聲音披著衣服出來了,“慕小姐你回來了?”

她點點頭,“嗯,去睡吧。”

說著,她就直接回了臥室,把手裏的包隨手一扔,整個人就躺在了床上。

睜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劇痛的聲音卻愈發的明顯了,喧囂得充斥著她整個大腦。

她一下就爬了起來,衝到床邊的櫃子前,跪在地毯上拉開櫃子,動作匆忙的把一個藥瓶拿出來,倒了一顆白色的藥片出來,掌心喂到唇邊,吞下。

過了幾秒,似乎又覺得不夠,又倒了兩顆出來,再一次性的都吞下去,這才擰上瓶蓋,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大半杯水。

放下水杯,重新關了燈,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顧南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的螢幕,手指不斷的摩擦著。

手機響,他迅速的接了。

是陳叔,“顧先生,我送慕小姐回家了。”

他啞啞嗯了一聲,陳叔遲疑了一會兒,才道,“我看慕小姐好像不大舒服的樣子,是不是感冒了?”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顧南城很快的調出女人的號碼,撥了過去。

偌大的空間,過於安靜,安靜的可以聽見從手機裏傳來的陣陣的迴音,他扯唇笑,是他差點碰她了讓她不舒服了,還是她真的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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