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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杏花時節,花瓣重重疊疊地墜在枝頭。
我坐窗前裁剪著手中的絲綢,製作著夏季佩戴的驅蚊藥包,葉荷掀開門簾進來小心翼翼地通報:“郡主,那位來了。”
我點點頭,自顧自地往藥包裡塞藥材。
葉荷恨鐵不成鋼,湊上前來,小聲說:“那位來了!”
我敷衍地說:“他來就來唄,他來了多少次你不是再清楚不過。”
我問:“他是不認識路,找不到我嗎?”
葉荷歎了口氣,“行,我的郡主。”
葉荷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道聲音:“阿潯,看我給你帶來什麼好東西。”
周西塵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我將藥包扔進竹筐中遞給葉荷,揮揮手讓她出去。
周西塵從太監手中接過酒壺,也讓對方出去。
溫酒賞花,炭火烤手。
我半躺在席上眯眼打瞌睡,周西塵盯著杏花,半晌後說:“我要立後了。”
我打了個哈欠:“立唄,你再不立皇後,朝堂上官員的心該不穩了。”
周西塵盯了我許久,而後一笑:“我現在是相信了,你是真的對皇位不感興趣。”
我冇回答他的話,而是囑咐著他說:“倒酒吧,應該溫好了。”
周西塵起身,抬手將酒壺中的酒倒入玉杯中。
我抿了一口,挑眉:“這是什麼酒?”
他說:“是西域進貢的,叫葡萄酒。”
品酒賞花,我盯著杯盞邊緣想起了一個人。
我問:“夏千凝現在情況怎麼樣?”
周西塵說:“我把她關進了慎刑司,每日讓她寫出一些東西。”
他皺眉:“不過她好像快要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了。”
他歎氣,像是看著一朵凋謝的花一樣說:“我也差不多該處理掉她了。”
我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留她一命吧。”
周西塵有些驚訝:“你在開口替她求情?”
我又喝了一口酒說:“我幫你把她的記憶洗了,你放她一條生路。”
周西塵聽見我的話後又笑了一聲。
“你啊,說你懶,你又乾這些無用功的事情。”
“說你不懶,你又什麼都不想做。”
他追問:“所以,真的不考慮一下做我的皇後?”
我:“……”
我:“滾!”
我辛苦掙來的清閒,難不成是為了給你當皇後?!
我當然是為了乾我最喜歡的事情!!!
我思索著,要不把眼前這個人毒啞算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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