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釁

和冷知非不歡而散後,我驅車去了南郊墓園。

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坐在哥哥的墓地旁邊,傾訴不敢為人所知的委屈。

“哥哥,冷知非在結婚紀念日把任雀接回來了。”

“哥哥,冷知非說,我不能不懂事,但是因為綁架受到傷害的也有我啊。”

“哥哥,我明明向佛祖求了成千上萬次任雀要平安,為什麼任雀回來了,我反而高興不起來呢?”

我冇有得到回答,這一次,冷知非也冇有像往常那樣在墓園門口接我了。

當我平複好心情想找冷一川回房間睡覺時,發現他和任雀在房間有說有笑。

我第一次見到冷一川遇見陌生人會這樣膽大又親昵,甚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冇什麼兩樣。

是了,任雀就是有這樣一股魔力,能讓所有和她交往的人都發自內心的喜歡她。

就算是一向被詬病薄情高冷的冷知非,也對她深愛多年不自知。

我不由得想,如果我和冷知非不是多年的青梅竹馬,冷知非會選擇我嗎?

答案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不敢觸碰。

任雀依靠在我精心挑選的真絲靠枕上,穿著我的睡衣,鴉青的長髮垂落在胸前,精緻脆弱得像一隻琉璃盞。

但她看向我的時候,露出了又天真又惡毒的微笑。

“青青姐,你回來了?聽一川說昨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真是不好意思。”

“知非哥冇事吧,他被那群人砍得鮮血直流,我爛命一條,不值得他這樣。”

“你當妻子的,勸不動他嗎?”

我讀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任雀在為冷知非對她的特彆得意洋洋。

一年的非人折磨讓她麵對我時褪去以往單純善良的偽裝,露出邪惡傲慢的靈魂。

冷一川看到我,在任雀的懷裡招招手說:“媽媽快來,這個是新媽媽哦!”

“什麼?”我不可置信地揚聲問,不等我發作,冷知非從背後攬住我的腰,冷聲道:

“小雀喜歡孩子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一川的親生媽媽。叫誰媽媽都一樣。”

“又去墓地了?身上一股味道,把晦氣洗乾淨了再過來。”

冷知非說完就往任雀那走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如墜冰窖。

是的,一年前的那次綁架,我根本冇有全身而退。

我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

但那個時候冷知非知道了,絲毫冇有露出嫌棄的表情,而是領養了冷一川來到我的身邊,說:

“以後一川是媽媽的第二個守護神哦。”

但是現在,我好像快一無所有了。

儘管任雀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我還是覺得她的觸手伸向四麵八方,把我籠罩得透不過氣。

“媽媽,我困了。”冷一川從床上爬下來牽著我,說要去睡覺。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再看冷知非和任雀是怎樣卿卿我我的。

命運多會開玩笑,把任雀的一條命欠在了我身上。

在她感到痛快之前,我隻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