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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曾經出現的那個人是誰?是第三個玩家嗎?
“喂,這個人到底是誰?”沈憐拿著手機裏的照片問鏡中人,順便出了一個布。
鏡子裏的人依然笑著不說話,順便出了一個剪刀。
“不玩啦!”沈憐甚是生氣,還要告訴自己並不是因為輸了而惱羞成怒。
是石頭剪刀布太無聊了,他想。
“嘀――係統隨機生成程式,最新副本啟動――請玩家完成係統指定任務,若未能完成,係統判定玩家死亡。”
“嘀――最新副本,架空古代。”
“嘀――係統任務――隨機時間,隨機地點,隨機派發。”
不隨機會死係統依然這麽隨機。
第18章
蒲鬆齡與乾寶(一)
天色漸沉,月亮卻冇出來,整個西山都浸泡在一片灰黑中。
沈憐背著藥簍,支著藥鋤,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今天意外地發現了兩株好藥。
待從荊棘堆裏下了山,月亮已弓弦似的掛在樹梢上,驚得幾隻黑鴉亂飛了。
再往東走,就是一片亂葬崗。
無數腐屍扭曲在一起,頭對著腳腳對著頭,身下有片草蓆子就算是厚葬。
幾枚磷火跟著沈憐的衣襬飄飄悠悠,還挺浪漫。
更浪漫的是,隨著腳步聲漸近,一個二八姝麗背著包袱從西邊踽踽而來。
墮馬髻,啼妝,青色褂子,再加上一雙裹著三寸金蓮的繡鞋,美好得像三月的柳枝。
沈憐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繼續往前走。
“相公。”那佳人開了口,聲音如同珠落玉盤。
沈憐繼續走。
“相公。”佳人再喚。
沈憐隻好扭頭:“荒郊野地,天色已晚,小娘子為何在此,又何故喚我?”
“妾是打西邊槐樹嶺來的,幼時家貧,又逢饑荒餓殍千裏,時人易子而食,”佳人拭了拭淚,接著道,“爹孃為換粥飯,將妾賣入朱門,怎奈正室夫人妒我,妾不堪折辱打罵,便收拾了箱籠細軟,尋了個機會逃了。”
佳人珠淚漣漣,梨花帶雨。
沈憐繼續問:“娘子走了幾天了?”
“已有一天一夜了。”
沈憐看了一眼她碧色的繡鞋。
軟綢緞麵上勾嵌著蘭花圖樣的銀線,一塵不染。
他忍俊不禁。
“相公笑什麽?”
“啊,我笑我們於此地相識,也是緣分。”
佳人的臉上暈出緋紅,忙低下了頭。
沈憐便道:“那娘子,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罷。”
那佳人驚愕地抬起頭,冇忍住又叫了一聲相公。
“娘子還有事?”
“天色已晚,妾無處可去,想……想……想在相公家借宿一晚。”她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妥,頭又低了下去,聲音小若蚊蠅。
別有一番風情。
沈憐頗有些為難:“可我家離這裏還有十幾裏地呢。”
“敢請相公讓妾跟隨著,總比……總比露宿這亂葬崗的好!”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成堆的白骨架子和磷火,極羞恥又極害怕,竟又哭了起來。
沈憐無奈地搖搖頭:“別哭了好不好?”
佳人繼續哭。
“別哭了好不好?”
佳人繼續哭。
“你愛跟就跟著吧。”沈憐往前走。
那佳人就邊哭邊跟著他走。
走了幾步,沈憐又回頭,氣鼓鼓道:“別哭啦,煩死人了。”
佳人噤了聲。
沈憐走在前麵,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月亮爬到了人的頭頂,剪下路邊枯枝交錯的影,坑坑窪窪的夜色裏,隻有兩個人趕路的腳步聲。
有夜梟突兀地叫了一聲。
姑娘一驚,踩上了一根斷骨,又是一驚,便撲倒在沈憐的背上。
“相公……妾身不慎……扭了腳……”
一片沉默。
“還能走嗎?”沈憐還是開了口。
“怕是趕不了路了……”
“那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墳頭上吧。”
沈憐又想到這句話似乎不妥,便補充了一句:“那我們今天晚上就睡在墳頭上?”
似乎更不妥了。
“相公可願背妾身走一程……”
“抱歉,在下突然記起,在下是個大夫。”
“啊?”佳人冇反應過來。
“接骨吧。”
佳人忍不住咬著銀牙。
“娘子怎麽了?”
“夜寒霜重,衣衫單薄罷了。”
佳人繼續咬牙。
“那……是不是得褪去鞋襪?”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沈憐點點頭。
佳人頗為嬌羞,正欲說話,卻又被沈憐搶了白:“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不過在下不才,醫術淺薄,卻正好能隔著鞋襪接骨……咦,娘子怎麽又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方纔吹來一陣陰風,煞是刺骨。”
原來如此。
第19章
蒲鬆齡與乾寶(二)
羅襪如霜,玉足恰似新月香鉤,佳人又羞又疼,一時間竟香汗淋漓。
沈憐看著她的腳,頗為愧疚。
“相公不是說自己是大夫嗎?”
沈憐似乎又聽到了咬牙的聲音。
“抱歉啊,我有點高估自己的醫術。”沈憐以手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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