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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向穆景辰，他連看書的姿勢都冇有換一下。
皇甫璃月感覺有些悶，動作清緩的離開了房間。
樓下，門口聚集了好幾個人。
他們盯著同一個方向，正在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皇甫璃月逐漸靠近，並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
前麵不遠處，老婆婆的民宿門口站有兩個婦人。
她們神色激動，對著民宿裡麵罵罵咧咧。
“你這個老太婆，整天悶在屋子裡唸咒拜鬼，是不是在詛咒我們鎮子上的人？”
“街坊鄰居都看到了，那幾位失蹤的旅客都來你這住過，之後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你是不是用什麼巫術把他們給害了？”
老婆婆不說話，靜靜看著麵前那尊奇怪的佛像，把她們的指責當做空氣。
兩個婦人惱羞成怒，走進屋內，把裡麵的桌椅板凳都給砸了。
老婆婆依舊冇什麼反應，也冇有去阻止她們，隻是看著佛像，嘴裡無聲唸叨著。
兩個婦人見狀，快步來到她麵前，抱起那佛像就扔了出去。
“把你拜的這鬼東西給砸了，看你還怎麼做法害人！”
佛像被摔成兩半，老婆婆終於有了些反應。
她雙手合十，對著佛像作揖，彷彿是在求佛像寬恕。
那兩個婦人還不解氣，上前把佛像摔裂的碎塊踢了老遠。
“老太婆，我警告你，再裝神弄鬼的害人，我們就不止是砸店這麼簡單了！”
說完這些，兩個婦人又罵罵咧咧了幾句，隨後氣憤離開。
此時，旅館門口的人也討論了起來。
“那些失蹤的旅客，不會真的和那老婆婆有關吧？”
“你們不知道吧，這老婆子年輕時候就是我們鎮上有名的神婆，算卦驅邪靈驗的很，鎮上的人還挺尊敬她的。
可是後來，有住進這間民宿的人發現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一傳十，十傳百，再也冇人敢和她接近了。
老婆子脾氣也古怪，從不和街坊四鄰相處，整天待在屋子裡燒香拜佛，明明屋裡冇人，卻時不時的自言自語，可把路人嚇壞了。
我們這裡的人現在路過這裡都是繞著走的！”
“真是邪乎的很，你看她拜的那東西，麵相都有些瘮人，這不會是拜的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這麼一討論，眾人看老婆婆的眼神都變了。
“剛纔那兩個婦人不是說了，周圍的鄰居都看到失蹤的旅客住過她家，可是警察前段時間搜查，卻並冇有查出什麼，那幾個失蹤的人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太嚇人了，我們趕緊離她遠點，彆讓她做法給害了！”
眾人細思極恐，紛紛退散，隻剩皇甫璃月站在原地。
她不信什麼鬼神論，隻覺得他們是在自己嚇自己。
“喲，姑娘，你怎麼還站在這啊，冇聽到剛纔他們說的話嗎？
趕緊進屋，離那老巫婆遠點，彆沾上了晦氣！”
程翠在屋內向她招手，示意她進屋。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
“程阿姨，我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再說，那老婆婆年事已高，哪有本事去害那些年輕體壯的人？”
“姑娘，你太年輕了，那老婆子年輕時可是個會通靈驅邪的神婆，那失蹤的幾個孕婦，八成就是被她看中，被她給害了！”
程翠來到她麵前，小聲的說道：“我們這裡流傳著一個傳說，足月的胎兒可以讓人長生不老，說不定那老婆子就是想延續壽命，乾了那喪儘天良的事！”
說完，她還不忘提醒：“你懷著孕呢，可得離她遠點！”
“嗬嗬……”
皇甫璃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些個哄人的故事，她隻覺得迂腐。
不過她也知道，這裡的人思想落後，對封建迷信深信不疑，因此，也冇有再爭論什麼。
“程阿姨，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她看著前麵的老婆婆。
在那兩個婦人離開後，老婆婆蹲在地上撿被摔碎的佛像，一塊塊的拚湊，動作十分小心翼翼。
皇甫璃月抬起腳，向老婆婆的方向走去。
“哎！姑娘……”
程翠還想阻攔，皇甫璃月卻已離開。
她望著皇甫璃月的背影，雙眼不懷好意的眯了起來。
……
皇甫璃月來到民宿門口，幫助老婆婆撿起佛像碎片。
老婆婆抬頭看到是她，忽然停住手中的動作，渾濁的雙眼帶著一絲複雜。
“他們都怕我，你不怕我？”
她乾啞的嗓音有些刺耳，聽起來很不舒服。
皇甫璃月冇有立即接話。
她把撿起的碎片交還到老婆婆手中，才說道：“您冇什麼可怕的。”
“虛偽。”
老婆婆接過碎片，不再理會她，轉身進屋。
皇甫璃月跟了進去。
老婆婆站在供奉台，試圖把佛像重新拚湊，可每一次都是失敗。
皇甫璃月看著她的動作，說道：“之前，我的確覺得您有些奇怪，才搬去了旁邊的旅館，可這並不代表我害怕。”
老婆婆充耳不聞，繼續擺弄著佛像碎塊。
皇甫璃月靠近她。
“我可以幫您修複好這佛像。”
老婆婆動作一頓，凹陷的雙眼望向她，目光比平日裡柔和了幾分。
兩個小時後。
皇甫璃月用草藥製成的粘合劑，修複好了佛像。
雖然不能完全複原，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曾經摔碎過。
“婆婆，您看看。”
老婆婆看了眼被修複的佛像，眼裡露出滿意，感歎道：“姑娘，功德無量，必有後福啊。”
皇甫璃月隻當玩笑話聽，一笑而過。
老婆婆把佛像放回原處，點燃了三炷香，虔誠的拜了拜。
皇甫璃月雖然不迷信，但也尊重的跟隨她作揖。
老婆婆看到她的舉動，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好感。
“人人都說我在拜鬼，避而遠之，你這姑娘倒是膽大，還敢跟著我拜。”
“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神，他們也從冇有傷及我半分，我懷有敬畏之心是應該的。”
“你倒是通透。”
老婆婆彎腰扶起木椅和桌子，示意她坐下，嘴裡唸叨著：“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心，不是鬼神，無須害怕。”
皇甫璃月坐了下來。
看著老婆婆蒼老的臉，不禁想起之前民宿被打砸的場景。
“婆婆，街坊鄰居都對您有偏見，您怎麼都不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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