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殺生為護生,天魔老人顯,斬羅澤,滅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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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無牌照越野車快速地穿行在35號地麵高速公路上,經過一座天橋的時候坐在後排的男子眉頭微微一皺,趴在玻璃上還在看著天橋下方那團有些異樣的黑影,結果車輛猛地靠邊急停,尖銳刺耳的刹車聲中男子狠狠地從座椅上被甩了出去,腦袋撞向前排座椅背麵的他忍不住大喊一聲,痛罵著前排的司機。

身為司機的下屬低著頭一聲不敢哼,就連旁邊副駕駛上的同事也是等到後排的那位男子一頓臭罵之後才抬起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邊,說道:“頭,這裏有家汽車旅館。要不我們休息一晚上吧。”

“哎……”順著同事手指的方向,捂著臉頰的後排男子這才注意到右手邊還真的有一家汽車旅館,而且一眼就能夠看得見房間門前的停車位空空蕩蕩的連一輛汽車都冇有,根本不去思考這家開在高速公路旁邊的汽車旅館是不是因為住房條件太差,還是因為房車旅遊成為了新風向的緣故,這家汽車旅館居然冇有一個客人。那位坐在後排的男子立馬激動地拍了拍手,臉頰上的疼痛之感頓時煙消雲散的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背靠躺坐著掏出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說道,“那還等什麽呀。”

原本還有些打瞌睡的司機立馬來了精神,一腳踩下油門的同時快速地轉動著方向盤,車身龐大的黑色越野車靈活地轉了一個彎後原路返回,朝著那家汽車旅館的入口處疾馳而去。

“他們舒舒服服地睡在家裏的大床上,卻讓我們幾個大夜晚的出來追查肖青。”本就因為上麵安排自己調查肖青,而安排了塞隆去調查林森仁而感到不滿的男子很是憤恨地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那林森仁本來就冇什麽問題,但凡是看過調查記錄的人就會明白。要是他真的有問題,那不就等於說咱們幾個被瑪麗蓮藥店的那幾個人給騙了嗎?”

“那這一天不就是完全等於白跑了嗎?”男子越說越生氣,坐直了身子張開雙腿毫不重視乘車安全規範的他一隻手夾著香菸,另一隻手激動地揮舞著,氣憤異常地說道,“真他媽的當我是白吃飯的啊!”

“早在案子冇結束之前,塞隆就一直堅持要繼續調查,是局長他非要說可以結案了,如今檔案都回郵給首都圈了,他突然又命令咱們繼續秘密調查。這不完全就是……”

話到後麵完全成了不堪入耳的咒罵和撒瘋。

坐在前排副駕駛上的男子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司機,掩嘴低聲說道:“頭這是怎麽了?平常不挺冷靜的一個人嗎?”

“你懂什麽?”聽著耳邊不停地傳來後排男子關於局長和塞隆中間肆意抹黑的非正常上下級關係的推測和猜想,司機聳了聳肩膀,低聲說道,“我聽二科的人說,他們這次調查完全就是為了應付那群閒得冇事乾的老傢夥們,完全就是一等一的美差。”

“哪像咱們,連個屁大點的線索都冇有,大海撈針一般去追查那個叫什麽肖青的傢夥,恐怕就連金光星域那邊無所不能的上帝都不清楚肖青在哪吧?”司機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盤,也是氣憤不已的他忍不住謾罵道,“真他孃的晦氣。”

“憑什麽交給咱們二科的都是些……”

“哎……”司機也突然忍不住輕呼一聲,歪著頭看向身後,正好坐在後排座椅正中間的男子遮擋住了他全部的視線,什麽都冇看到的他迎來的結果隻能是後排男子狠狠的一巴掌。

“看著點啊。”生氣地大喊一聲的男子剛要說些什麽,結果抬頭就看見車頭已經嚴重偏離了車道,連忙大聲喊道,“快刹車……不對,快向左打方向啊!”

“啊!”終於借著天橋下方的照明燈看清了天橋下方那團黑漆漆的影子正是之前肖青駕駛著逃出放馬川的那輛淡藍色跑車,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男子剛回過頭來就看見因為司機的一時大意而嚴重偏移了車道的汽車眼瞅著就要撞上了對向車道那輛搖搖晃晃的重型運輸車,連忙抓緊了車頂處的拉手,大喊道,“右邊可以超過去,快,快,快啊……”

……

……

緊急情況下主動介入的自動駕駛係統強行操控著黑色的越野車在一個極為不合理的轉彎半徑下成功掉頭朝著前方逃竄了出去,然而那輛左搖右擺的重型運輸車就如同一條盯上了獵物的毒蛇一般蜿蜒著長長的身子伺機而動的它就在黑色越野車調轉了方向與自己同方向行駛並且試圖加速脫離自己的時候,重型運輸車突然也跟著加速衝了上去,然後再一次突然向著左側車道靠了過去,將近十米長的車身瞬間彎成一道弧線將黑色車輛圍在了車身的左側,早已經失去了控製的司機儘管想儘了辦法試圖將車輛拉回車道之中,可是龐大的車身憑藉司機的人為控製和自動駕駛技術的介入依然無動於衷,鐵了心一般地朝著左側車道邊緣處的護欄處撞了上去。

龐然大物一般的重型運輸車以無可匹敵的慣性力道輕輕鬆鬆撞破了脆弱不堪的護欄,車身猛地一甩就如同一根巨大無比的粗壯鐵鞭狠狠地將車身左側的黑色越野車甩了出去,跟著它一起從護欄儘頭處的斜坡滾了下來。

早就埋伏在草林裏等待多日的地雷應聲爆炸,巨大的爆炸聲中一團沖天而起的火光頓時將草林照亮了一大半。瞬間被炸飛的黑色越野車如同一顆火球在火光中二次炸開,眨眼間變得滿地的碎屑和支離破碎的車身碎片,重型運輸車重重地壓在地麵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即蔓延開來的火焰如同一團雲霧一般席捲著長長的車身,不過瞬息就將車身完全吞噬。

飛揚的草屑和泥土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片與鋼柱向著四周擴散,強大的衝擊波將周圍好幾米方圓內的草莖直接震斷,周邊的草莖也如同浪潮一般刷的一下子向後退開,一個個如同喝醉了般後向仰倒,再也站不起來。

跪在泥土上的女子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心頭不由得一顫,強烈的地麵震動讓她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感受著衝擊力十足的熱浪和空中席捲而來的草屑泥點,她連忙站起來抬起手臂護住臉頰慌亂邊跑邊看著遠處爆炸的位置,熊熊燃燒的大火不斷地蔓延,大火周圍的綠草林雖然冇有被點燃,但也因為周圍充斥滾熱的氣浪而萎蔫,原本就已經被震斷震碎又或者是已經被衝擊波衝擊的向後仰倒的莖稈在熱浪席捲中紛紛徹底倒了下去。

火光照亮了大半片草林,女子看了一眼被火光照亮的台階就在不遠處,可是那邊的火勢太過於迅猛,她隻能朝著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然後沿著鎮子上的那條土路一直跑到35號公路入口處,再向前跑過去一段距離後才能到達那家汽車旅館。

打開地下室的門,扔了一些食物與飲用水進去後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再次將地下室的門鎖好,收起架在櫃檯上的那把加裝了瞄準鏡的al998突擊步槍,整理了一下揹包的男子緩緩地走出了旅店,經過天橋來到車輛肇事的地方,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草林裏的情況。

臉色沉靜的男子緩緩地從衣服裏掏出一部衛星手機撥通了一個誰都不會想到的號碼,冷靜異常地說道:“我這邊已經解決了。”

“人還活著嗎?”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同樣無比冷靜淡然,對於那三名安全域性調查員以及那名無辜枉死的司機的性命根本冇有絲毫的敬畏和憐憫。

“遠比想象中的順利得多,死得很徹底,也很乾淨。”手裏捏著一枚彈殼的男子冷笑一聲,甩手將那枚彈殼遠遠地拋向了不遠處的大火中,冷聲道,“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你該做的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該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好。”掛斷了電話的男子轉過身看著沿著護欄邊一路狂奔而來的女子輕笑一聲,看了一眼身後的汽車旅館,溫柔地說道,“走吧。”

……

……

咚咚咚的聲響不停地從樓下傳來,就像是深夜中突然伸來的一隻手,**著身體的女子從甜美的熟睡中驚醒,蹭得一下子坐起來的她連忙從枕頭邊拿起自己的手機檢視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自己上班時間還早得很,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女子拉了一下雪白的被子,驚慌地轉過身的她赫然發現昨晚睡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居然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她拉著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從床上走了下來,站在窗前看向外麵的四周。

窗前的院落空蕩蕩的,整整齊齊的停車位上冇有一輛汽車停留。

高速公路上拉起了警戒線,天橋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警車和幾輛黑色的無牌照越野車,穿著警服的警察和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護欄下方的坡道上指著前方草林裏的火場痕跡在激烈地交談,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站在火場事故邊緣,等待著消防吊車將那幾輛已經完全被燒得麵目全非的車輛殘骸吊起來之後再進入火場檢查那幾具已經很難辨認出來的死者屍體。

剛剛撲滅火源的消防員正坐在路邊飲水進食,從他們消防服上的灰燼和臉上的灰塵來看,此次出勤任務可以說是非常簡單,想來應該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大火基本上已經就要自行熄滅了。

“他不會被抓了吧?”心裏咯噔一聲,女子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劇烈地跳動,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的她趴在窗子前仔細地看著那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和那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可是由於距離太遠,對於一個正常的人類來說根本就看不清那些車裏究竟有冇有坐著昨晚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咚咚咚……”樓下再一次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越發有些緊張的女子連忙回到床上扔掉裹在身上的被子,穿好自己的衣服拿起手機隻想著趕快離開這裏的她看到床頭另一側的櫃子上留了一張紙條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看起來和他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很像,少了幾分清秀,多了幾分滄桑,眼神裏的陰冷和戾氣倒是比起自己的他少了不少,更是多了幾分難能可貴的溫柔。

女子輕輕地將照片翻了過來,隻見後麵寫著一句話——孤狼已經死了,靜待獵人歸來。

“他還會回來?”女子緊緊地抓著照片深深地揣進懷裏,喜極而泣的她一邊笑著一邊不停地流淚。

昨晚親眼所見之事已經讓她明白這個間接性的為自己丈夫複仇成功的男子之所以一直躲在自己家裏就是為了暗殺那輛重型貨車司機,又或者是那輛黑色越野車裏的人,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這個第一次見到自己就將自己原本隻屬於自己丈夫的身體肆意奪去的男人為什麽會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每一次的侵占都是那麽的溫柔體貼,以至於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的靈魂的控製權都已經不自覺地交到了對方的手裏。

她是一位孩子的母親,更是一個男人的妻子,可惜自己的丈夫就在不久前莫名其妙地被人殺害了,留給她一個不完美的家庭和不富裕的生活。獨自一個人去麵對未來的生活對於她而言不難。更何況丈夫在世的時候就經常不在家,就喜歡待在公司分部所在地香河市沃頓區跟著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到處鬼混,從來冇有過任何怨言的她隻不過不想讓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充滿了雞毛蒜皮,讓年紀尚幼的孩子與自己一起過早地體會生活對於他們這些底層公民而言真正的艱辛和清苦到底是何種滋味,更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裏成長。

可是如今自己突然有了選擇,丈夫所在的公司給予了一筆數額不小的死亡補償,一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給予了她重新組建家庭的希望。這兩樣讓原本無慾無求的她在生活麵前突然變得貪婪起來,也讓她重新點燃了對生活的信心,對未來的渴望,對美好的幻想。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言,他還會回來。

如果他真的還會回來,那麽自己這些天的感情投入全然冇有浪費,可如果不會,那麽就當是自己死去的丈夫換了一副模樣迴光返照般陪著自己走完了最後的曆程吧!

有的時候,生活與人,似乎也如同狼與獵人的關係一般,在某些時刻也是會發生角色上的變化。

想到這些她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驟然間覺得生活其實也冇什麽大不了的。

起身離開之前她拿起了櫃子上的另一隻紙條,上麵寫著一句話:地下室裏有人,鑰匙在門口的櫃檯處,你將他放出來就離開,不會有事。

下樓的時候她發現整個旅館都是靜悄悄的,來到一樓大廳在櫃檯處成功地找到了鑰匙,循著那個一直在喊著“放我出來”的聲音,她找到了那間地下室的入口,用鑰匙打開房門上的那把鎖後她便扭頭就跑。

沿著高速公路護欄邊朝著回家的方向一直低著頭快步行走的她根本不敢去看那些還待在那裏的人們。

而她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那些不管是穿著黑色西裝,還是橙色消防服,甚至是那名穿著淡灰色警服的人們也冇有看她一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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