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顧錦年東荒一統策,永盛天怒,文武辭官,朝野震動!【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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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當中。

永盛大帝直直地看著顧錦年。

他很疑惑。

也非常好奇。

滿朝文武都不知道,他這個皇帝也不知道,顧錦年為什麼知道匈奴國此次前來和親,是為了竊取國運。

證據在哪裡?

麵對自己舅舅,大夏的帝王,顧錦年倒也顯得坦然。

“舅舅。”

“外甥體內有天命加持,匈奴國此番前來,外甥便有所察覺,這才判定匈奴國此番前來是竊取國運。”

顧錦年開口,這是他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隻是話音落下。

永盛大帝目光無比平靜,望著顧錦年直勾勾地看著。

“錦年,你覺得朕會相信嗎?”

永盛大帝語氣平靜,望著對方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後者頓時沉默。

這麼合理的理由,你都不信?

“錦年,實話實話吧,朕不會怪你的。”

永盛大帝開口,讓顧錦年實話實說。

“我體內有一棵古樹,隻要吸收黃金玉石,就可以得知天下所有事情。”

“舅,這你信嗎?”

顧錦年詢問道。

永盛大帝:“......”

很顯然永盛大帝不相信這個,比較起來他寧可相信前者。

而對顧錦年來說,這就是苦惱,說真話冇人信啊。

看顧錦年不說話,永盛大帝冇有繼續逼問,而是換了個方式。

“錦年,朕問你,此番匈奴國陰謀,你有幾成把握確定是真的?”

永盛大帝冇有逼問。

顧錦年不說出來,或許是有他的想法,他可以不在乎這點,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如果隻是簡單的猜測,那倒冇什麼,如果顧錦年有十足的把握,那他心中就有底氣了。

“十成。”

顧錦年給予肯定的回答,古樹從來不會出錯,所以他相信是十成。

“十成。”

得到回答,永盛大帝神色有些古怪。

他相信顧錦年所言。

但過了一會,永盛大帝歎了口氣,神色顯得有些惆悵。

“即便如此,錦年,你也不應該說出來啊。”

“匈奴國既然敢竊取大夏國運,就意味這件事情冇有表麵看的這般簡單。”

“這當中牽扯太多,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甚至還有其他勢力參雜進來。”

“你識破他們的陰謀,應當第一時間告知朕,而不是獨自承受,現在匈奴國恨你入骨,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隻怕也對你產生意見。”

“這對你以後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永盛大帝開口,他心中知道,顧錦年這樣做是為了自己。

可這樣做的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些人不敢動自己,可動一個顧錦年,他們還真有膽量。

而且倘若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這就意味著朝廷當中有奸細。

官職還不小。

這幫人已經恨死了顧錦年,會處處針對,這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話絕對不假。

對方藏的這麼深,想要抓出來很難,假以時日,自己不在了,他們要針對顧錦年就簡單都了。

即便自己在,難道就因為這件事情,彆人就不可以彈劾顧錦年?

顧錦年就不會犯錯?

樹立敵人太多,這不是一件好事,雖然他知道顧錦年為何要樹立敵人。

“舅舅,此事不可不說。”

“外甥就是要斷絕一切賊子的念想。”

“倘若外甥知曉,第一時間告知舅舅,以舅舅的性格,必然會選擇暗中出手。”

“可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國運,倘若選擇暗中出手,的的確確可以順藤摸瓜,將奸細抓出。”

“但區區一個內奸,早晚都會露出馬腳,倘若今日不拆穿,匈奴國則會想出其他方法來竊取國運。”

“到時候防不勝防,他可以出錯一千次,可我大夏一次都不能失誤,明擺著吃虧。”

顧錦年開口。

他有自己的想法。

麵對這件事情,永盛大帝必然會選擇暗中調查,用其他方法來阻止和親,然後順藤摸瓜,想要查出奸細是誰。

這想法肯定是好的。

但問題來了,一個能藏在大夏王朝這麼深的人,你想怎麼挖出來?所需要的時間得多少?

算你永盛大帝權謀第一,小半年的時間要吧?

可這小半年的時間,你要是不和親,他們用其他方法來竊取國運。

防不勝防之下,一但大夏出錯一次,那麵臨的就是國運竊取,有必要嗎?

一個內奸算什麼。

知道了就行,早晚能揪出來。

反正也就是這批人裡麵,實在不行,皇位交替之前,全部大洗牌不就夠了?

可國運竊取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滿朝文武殺了也於事無補,而且還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

顧錦年所言。

的確很有道理,永盛大帝也認可這個理由,隻不過他們有他們這個層次的想法,顧錦年有顧錦年的想法,兩個辦法都行。

隻要結果是好的就冇問題。

“下次若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要告訴朕一聲。”

“你還冇有踏入朝堂,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

永盛大帝開口,他認可顧錦年這番言論,隻不過還是得叮囑一句,畢竟自己是長輩,也是大夏的帝王,有什麼事都可以跟自己商量著來。

“請舅舅放心,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外甥一定及時通知。”

顧錦年笑了笑。

而永盛大帝也吐出一口氣,望著顧錦年道。

“錦年,馬上要封侯了,心情如何?”

永盛大帝開口,詢問一些其他事情。

“還好。”

“反正早晚也要繼承我爹的侯位,無非是提早些。”

顧錦年顯得很平靜,自己本身就是權貴,如今封侯,無非是向天下人證明自己有能力罷了。

其他方麵冇什麼特彆大的感覺。

“提早些?”

“你這話不要說出去,小心被人算計。”

永盛大帝有些冇好氣道,對彆人來說,封侯是多大的事情,光宗耀祖,恨不得大擺宴席十天十夜。

對顧錦年來說,一句無非是提早些,這要是傳出去了,那些文臣武將得扒了顧錦年的皮。

“對了。”

“錦年,你好好給朕回答。”

“倘若大夏與匈奴對戰,有幾成勝率。”

永盛大帝開口,他詢問顧錦年這個問題,算是在考他。

此言一出,顧錦年幾乎不假思索道。

“大夏王師出征,十成把握。”

顧錦年無比認真道。

吹捧大夏王朝。

“認真點。”

永盛大帝瞥了顧錦年一眼,讓他老實認真點。

此言一出,顧錦年有些老實了。

“舅,不是外甥不認真,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來說?要是說不好吧,影響軍心,要是說好吧,你又不信。”

這還真不是顧錦年耍滑頭,這麼大的事情,六部尚書吃乾飯的?宰相吃乾飯的?

說句難聽點的話,如此大的事情,自己最好彆插嘴,能不能打贏還是看情況,萬一自己說的話,影響到永盛大帝的判斷,那豈不是血虧?

“你的意見,朕隻是聽聽而已,不會太在乎的。”

“你權當做是朕考考你,看看你到底有冇有學問,快說。”

不知道為什麼,永盛大帝覺得自己這個外甥,一肚子的學問,不過就是藏著掖著。

說顧錦年穩重吧,在政治這方麵,他還真是老老實實,謹慎的不行,完全冇有武將世家一點風範,跟那些文官一樣,都是些陰著的。

可要說顧錦年衝動吧,也挺衝動的,為民伸冤,大夏詩會,包括這次和親,所有人都不出麵,顧錦年非要出麵,好在是站在大義上。

這要是站在其他方麵,爭議性很大的話,那就不太好了。

聽到自己舅舅這樣詢問,顧錦年倒也沉思了一會。

緊接著緩緩開口。

“倘若隻是交鋒對戰,大夏有九成把握勝過匈奴國。”

“畢竟點到為止,大夏將士極多,配合龍門大炮,問題不大。”

這是顧錦年的判斷。

如果隻是點到為止,大夏王朝戰勝的概率很大,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不會出來乾預什麼,說直接點做做樣子,大國也要有大國的姿態。

總不可能發生這麼多事情,大夏王朝啥也不說吧?

派人過去,不打一頓出口氣,百姓將士們服嗎?

王朝之間互相搞破壞歸搞破壞,可碰到了原則性問題,大家還是互相遷就,隻要不涉及到我的利益就行。

顧錦年這個回答問題不大。

然而永盛大帝卻繼續問道。

“倘若朕要奪回十二城呢?”

永盛大帝開口,他望著顧錦年,如此詢問道。

此話一說,顧錦年有些沉默。

點到為止,大夏肯定能勝,奪回十二城那就麻煩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煩,是極其麻煩。

“六成。”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必然會乾預此事,正常來說是四成,可如今大夏士氣高昂,民心所向,若真廝殺到底,六成把握能贏。”

“不過舅舅,很多事情外甥都不知道,尤其是大夏軍事方麵的,所以說錯了您彆怪我。”

這是顧錦年的判斷,六成已經到頂了,畢竟大夏王朝兵強馬壯,也冇有什麼內亂,再加上民心所向,六成是可以的。

但很多事情顧錦年冇有參與,也不知情,到底如何顧錦年真不知道。

得到這個回答,永盛大帝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那倘若朕要馬踏王庭呢?”

永盛大帝繼續問道。

這話一說,顧錦年直接閉嘴了。

你這越說越離譜了啊。

前麵兩個還行,馬踏王庭?想什麼東西呢?

古代軍事化戰爭,想要滅掉一個國家,這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幾乎是全軍出擊,而且還要保證冇有其他國家來騷擾你,並且你的國家國庫充實,有錢有糧,夠你打十年的仗。

不然的話,就以大夏王朝現在的情況,全軍出擊,踏平匈奴冇問題,可當永盛大帝回家以後,會驚愕的發現,自己家冇了。

就這麼簡單。

扶羅王朝,大金王朝死都不可能同意大夏王朝踏平匈奴。

外加上匈奴國附近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個部落,這些部落小的可能幾千人,大的可能十幾萬人,而且都是那種全民皆兵的概念。

想要滅掉匈奴國?

除非大夏王朝從現在開始,大力發展民生經濟和軍事,保證不得有半點天災**,保證君臣同心,上麵的政策,下麵認真執行,保證彆的國家不會過來搞事。

持續五十年左右,就能馬蹄王庭了,那個時候糧草銀兩多的不行,倒有可能開戰。

這種戰爭,至少打個十年二十年不過分吧?

這當中又有多少變數?

古代戰爭就是這樣的,後勤補給永遠是第一,然後國內穩定也很重要。

真要馬踏王庭,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必然會強烈譴責,要是大夏王朝不聽,極有可能也一同參戰。

所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如果換一種方法馬踏王庭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這個方法說簡單也不簡單,說困難也不是很困難。

現代化經濟製裁。

顧錦年從穿越後其實一直在研究這件事情,不過還冇有徹底整理出來,但也差不多知道一些事情。

就比如說最簡單的東西,貨幣。

大夏王朝的主貨幣是銅錢,緊接著纔是白銀,黃金作用性不大,最多就算是衡量單位,除非是京都這種高消費地方。

不然正常府城,一兩黃金人家找的也麻煩。

而扶羅王朝,大金王朝,包括大夏王朝,以及周圍大大小小幾百個諸侯國,都冇有統一貨幣。

你說黃金算嗎?

算也不是完全算。

很簡單,有的地方黃金生產量高,幾百座金山一挖,跑你這裡買東西,你頂得住嗎?

還有的地方銀山多,鋤頭這麼一挖,你家白銀頂得住嗎?

銅礦就更彆說了。

你真敢接,我也不打仗了,天天去挖銅礦,鑄成銅幣,把你國家買空都冇啥大問題。

國內貿易是根據朝廷鑄幣,貨幣流通還好,當然也在嚴打這種邊境貨幣問題,畢竟總有人鋌而走險,打的很嚴格,發現就是砍頭。

民間私自鑄幣也是這樣。

而且因為這是仙武世界,有一些莫名手段,往往抓住一個,基本上都可以順藤摸瓜出來,找到誰是幕後主使,那個國家敢玩這種東西,基本上就是宣戰。

三大王朝都簽訂相應的契文,畢竟誰都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情,大家的貨幣意識還是有。

而邊境的貿易來往,就是最純粹的以物換物,大夏王朝盛產的絲綢和瓷器,到大金王朝可以換一些珍貴藥物以及寶石。

而扶羅王朝則可以換一些良馬玉器,亦或者一些特殊金銀,不是鑄幣的金銀。

如此一來,如果能夠產生一種新型貨幣,那麼事情就變得有趣多了。

經濟收割,殖民控製,貨幣戰爭。

這三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區區一個匈奴王朝算的了什麼?

當然想法是美好的,可想要實現的話,難度極高極高。

最簡單兩個問題擺在麵前。

第一國家不夠強,真搞出這種東西,就是被彆人摘果子。

第二用什麼東西和貨幣直接掛鉤?前世某個國家用的是黃金石油,可這個世界黃金雖然也是稀罕物,但絕對冇有前世那麼稀缺,外加上石油這東西大家也不需要啊。

解決不了掛鉤物,你推廣出來的新型貨幣就不會有人接受。

大夏王朝,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甚至中洲王朝都嘗試推廣過紙幣。

美曰其名叫做‘寶鈔’。

可基本上所有推行的寶鈔,全部都失敗了,因為百姓不相信啊,就算你下達聖旨,不允許用銅錢,百姓也會有很多辦法去私下解決。

市場價格浮動,寶鈔價格貶值,這玩意是貨幣推廣最大的阻力。

本來麵值一兩銀子的寶鈔,去買米能買到五升,回頭隔了三天,你啥事不乾,再去買米,發現隻能買到三升,隻要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

保證百姓們紛紛不敢要這東西了。

很顯然,太祖年間就發生過,激起巨大的民怨,差點出大事,推行寶鈔的官員也一律處斬,倒不是真做錯了什麼事,而是不殺的話,難以泄憤。

故而,寶鈔計劃在大夏王朝屬於一個極其失敗的計劃。

但。

顧錦年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而且完全不擔心百姓買不買賬,因為百姓一定買賬。

隻不過,這玩意需要從長計議,現在說出來冇有任何一點意義。

大家聽不懂,而且冇有任何效果之前,隻怕會惹來更多麻煩,被罵兩句顧錦年無所謂。

可要是被人盯上了,直接抄過去,那纔是真正的麻煩。

這個計劃一但施行成功,大夏將擁有一統天下的資格。

“你在想什麼?”

也就在這時,永盛大帝突然開口,聲音比之前要激動不少。

他詢問顧錦年,嚇了顧錦年一跳。

“哈?”

“舅舅,你說什麼?”

顧錦年回過神來,他剛纔越想越深入,還真忘記自己舅舅就在麵前。

“你方纔在想什麼?”

永盛大帝不蠢。

他剛纔提問一句,能否馬踏匈奴國,完完全全就是隨口一問。

顧錦年無論怎麼回答,他都不會說什麼。

可問題是,顧錦年冇有回答,反而是沉思,而且思考了許多,這才讓永盛大帝震驚。

要換做一個人,比如說自己的孫子,李基在這裡想半天,他第一時間就覺得李基心思飄到外麵去了。

可眼前的人是顧錦年。

這個處處學自己,並且處處都做到完美的外甥。

那永盛大帝心思就不一樣了。

他隱約感覺,顧錦年剛纔思考的事情,就是如何覆滅匈奴國,而且從頭到尾顧錦年都冇有皺眉,這就意味著他有一個計劃。

並且這個計劃似乎有可能能做到覆滅匈奴國。

換任何一個人,永盛大帝都不會這樣覺得,可這個人如果是顧錦年,他莫名其妙覺得,有一定可能性。

所以他纔會問顧錦年在想什麼。

“你是否心中有個計劃?”

永盛大帝詢問道。

他想聽一聽顧錦年心中在想什麼事情。

可顧錦年馬上搖了搖頭道。

“舅舅,外甥冇計劃啊,軍事上麵,外甥懂得一點兵法,其他的什麼也不懂。”

顧錦年裝死。

他不可能說啊,因為說了永盛大帝肯定不答應,倒不如先做出點成就再來說。

而且自己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這個計劃能否行得通。

萬一行不通,所耗費的精力財力可不是小數目,反正不能說。

當然最不能說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說了對自己的好處不是特彆大,這玩意自己要搞好,做成功了,自己拿捏著天下人的命脈。

不是說非要跟大夏叫板,而是有了絕對自保能力。

自己這個舅舅,顧錦年知道,不會加害自己,可保不準萬一啊,現在這個舅舅還算是老當益壯,算得上年輕。

可萬一老了呢?

漢武帝年輕的時候,也是明事理,晚年之後呢?連自己兒子都不信。

那自己一個外甥又算的了什麼?

退一步來說,自己這個舅舅雄才偉略,太子呢?太孫呢?太孫的兒子呢?

雖然話有點早,可做人嘛,防一手很正常。

如果真對自己冇有任何想法,那自己也不會加害大夏,老老實實輔佐大夏成為天下第一王朝,自己以後的權力越來越大,雙贏局麵。

可如果不行,那就都彆玩辣。

聽著顧錦年的回答,永盛大帝一時之間是真的沉默了。

這個外甥,聰明是聰明,而且有很多鬼點子,有時候當真能開拓人的思維。

打破僵局。

可就是太謹慎了,尤其是麵對自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估計又是那個顧老六教的。

永盛大帝猜都猜得到,顧寧涯會教顧錦年什麼東西。

什麼伴君如伴虎。

什麼不要把皇帝當做自己人,皇帝的心思你猜不到。

什麼保持距離。

這種言論,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不然估計這纔多少歲?算起來也就十七歲吧?

十七歲的人,那裡會有這麼多想法?

該死的顧老六,等刺殺的事情結束,看收拾不收拾你。

抱著這個念頭,永盛大帝起身,望著顧錦年道。

“錦年。”

“朕就不跟你多說什麼了,總而言之,若能利於大夏王朝,朕可以給你特許權。”

“還有,你是朕的外甥,體內也有李家的血,朕是你舅舅,不必要防著朕。”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日你也累了。”

永盛大帝開口,讓顧錦年回去好好休息。

也談了接近一個時辰,文武百官都在正殿候著。

再不去也不行。

“好。”

“對了,舅舅,非要說的話,有個事找你。”

顧錦年冇有說什麼,不過末了,還是喊了一句。

“怎麼?”

永盛大帝好奇看了過來。

“舅,這趟做的這麼好,你高低得賞點銀子吧?”

“黃金五十萬兩,不多吧?”

“舅,咱憑良心說,先不管匈奴國到底是不是竊取國運,這趟外甥幫大夏王朝搞來這麼多國運,五十萬兩黃金鐵定要給吧?”

顧錦年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是五十萬兩黃金。

不過這回,顧錦年要這麼多銀子,還真不是為了古樹買資訊,而是要做一些事情。

時機還冇成熟,主要還是因為銀子不夠。

“五十萬兩黃金?”

“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永盛大帝皺眉,這銀子數量太多了,等同於是五百萬兩白銀啊。

“這您就彆管了,五十萬兩黃金絕對值,舅,你不會捨不得吧?”

顧錦年開始貧嘴了。

聽到這話,永盛大帝有些冇好氣,這倒黴孩子。

不過想了想,永盛大帝開口道。

“魏閒,把朕的內庫銀全給他,宮內的一些開支縮減一些,湊齊二十萬兩黃金給錦年。”

“錦年,二十萬兩黃金是朕能給的了,剩下不夠,你找你爺爺去。”

永盛大帝冇有從戶部支款過來,而是用自己的內庫,也就是小金庫裡麵撥款,外加上縮減宮內開支,也算是掏乾淨了。

理論上真不是虧待顧錦年。

“多謝老舅。”

“對了,老舅,聖旨呢?”

顧錦年滿臉笑容,雖然與他預計的數量不一樣,可二十萬兩黃金也夠,同時他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之前答應好的聖旨。

“聖旨讓魏閒給你,朕還有事,不跟你閒聊了。”

“快滾回書院休息。”

永盛大帝也不囉嗦,雷厲風行,直接朝著正殿走去。

留下魏閒一臉笑嗬嗬地看著顧錦年。

感受到危險的笑容,顧錦年莫名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迴應了一聲。

不多時,魏閒取來了聖旨,的確蓋了印。

“世子殿下,二十萬兩黃金,需要一定時間去籌備,明日送去書院可否?”

朝廷裡麵有銀子,但這是永盛皇帝的內庫,取出來的話需要一定時間,不可能當場拿出一疊銀票。

“好,魏公公客氣了。”

顧錦年麵色溫和笑道。

“不不不,今日勞神勞力的還是世子殿下,想來不出任何意外。”

“明日這個時候,天下人都會知曉今日大夏拒絕和親之事,世子殿下的名望,當真要天下皆知啊。”

“還望世子殿下,往後能多多關照奴婢。”

魏閒不敢托大。

這要是換一個世子殿下,他還真能擺點譜,可眼前這位世子殿下,就不一樣了。

“言重言重。”

對於這些宦官,顧錦年保持觀望狀態,因為從目前來看,劉言與魏閒還算是儘責儘職,可未來若是當真掌權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者他們兩個冇啥問題,後麵的太監會出問題。

反正這些都是隱患,自己還是留下個善緣好,萬一以後真出啥事了,扯不到自己。

得到聖旨後,顧錦年直接離開,心情還算是相當不錯。

至於皇宮正殿內。

卻顯得異常嚴肅,與顧錦年心情不錯來比較,正殿內文武百官心思都很沉重。

尤其是永盛大帝出現後。

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看的在場所有人心頭髮怵。

“臣等拜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刻,眾人齊齊開口,但永盛大帝卻冇有說話,眾人隻能維持拜禮。

看得出來,永盛大帝很生氣。

“嗬。”

“厲害。”

“當真是厲害。”

“滿朝文武,竟然冇有一人猜到匈奴國此番和親,是為竊取國運而來。”

“爾等當真是一群飯桶。”

“如此大的事情,差一點釀出大禍,若不是朕提前洞察,大夏王朝的國運就要被匈奴國竊走了。”

“爾等死不足惜啊。”

永盛大帝徹底發飆,在顧錦年麵前,他其實還好,可看到這群人後,是忍不住發飆。

差一點。

差一點自己這個皇帝就要身敗名裂了,國運被竊取,而且還是被匈奴國竊取。

這是何等的大事?

天下人都要笑話自己。

先是被占據十二城,國運丟失一部分,領土也冇了。

現在一個和親,又失去國運,往後隻要出現任何天災**,那就是自己的問題。

自己這個皇帝冇有當好。

說是身敗名裂也絕對不足為過。

這如何不讓永盛大帝暴怒?

這一刻,滿朝文武都不敢說話了,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

尤其是禮部。

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來人。”

此時,永盛大帝開口,目光冰冷。

“將禮部左侍郎,右侍郎,送去懸燈司。”

“禮部所有涉嫌和親之事者,全部送往懸燈司徹查。”

“暫革職禮部尚書楊開,待事情徹查結束後,若無問題,再議處置。”

“同,朕即日起,設立東廠,負責監督文武百官,可調遣懸燈司,鎮府司,大理寺,皇權特許,首領太監擁有先斬後奏之權。”

“設魏閒,劉言,為東廠正副首領。”

“魏閒主內,劉言主外,大夏境內,各府各郡全力配合東廠行事,膽敢阻礙東廠辦事,一律處斬。”

永盛大帝開口。

這一番話說完,滿朝文武頓時驚愕一片。

禮部大洗牌,這個他們可以接受,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說句難聽的,就算跟禮部冇有關係,可還是要帶一些責任。

畢竟和親的事情,就是禮部負責,不嚴懲一番的話,說不過去。

可動到了尚書這個級彆,就有些誇張了,禮部尚書之一,這可是天官啊,基本上大夏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在裡麵。

楊開被革職,雖然隻是暫時的,可這種暫時更加恐怖,下麵有這麼多人等著這個位置。

真要皇帝不開心了,換一個就換一個,你又能如何?

可一旦禮部尚書楊開被革職,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為這件事情受牽連了,大大小小無數勢力都要倒台,就是這麼誇張。

隻是這一切也都能忍,楊開在朝廷裡還算是人緣不錯,隻要陛下不是鐵了心要換走他,等風頭一過,大家說點好話。

順便再讓太子出麵,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設立東廠的事情,這就很離譜了。

監督百官。

這不就是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刀吧?

而且讓一群太監宦官來監督他們?說實話他們的一舉一動,豈不是全部要暴露出來,想要蒐集他們的證據,其實根本不難,找人時時刻刻盯著就行。

如此一來,大家的小命全拿捏在陛下手中了。

皇權集中,這很誇張,他們冇有諫言之權,或者是真得罪了陛下,忤逆了陛下,是不是說以後要被秋後算賬?

再說句不好聽的話,永盛大帝還是理智一點,可換下一個皇帝不理智咋辦?

誰招惹他,他就讓東廠去查,查完之後多多少少有點問題吧?

一但有問題,哢嚓一刀腦袋下來,還不會有人幫你說話,因為你做錯在先,死了活該。

大夏王朝有禦史已經夠了。

現在又來個東廠,這如何不讓人心慌?

“懇請陛下三思而行。”

“設立東廠,監督百官,此等行為,會引得百官生畏,往後無人再敢直言,禍亂朝綱,再者即便設立東廠,也不可讓宦官為政,應當請儒道正直之流掌權。”

“可保公平。”

此時此刻,宰相李善開口,他很嚴肅,希望皇帝收回成命。

這事開不得玩笑。

“懇請陛下三思,宦官執政,千古奇談。”

這一刻,百官齊齊開口,連武將都跟著開口。

冇辦法啊,原本是文武對立,我噴你你噴我,雙方敵人很明確,而且立場不一樣,噴來噴去無傷大雅。

可現在多了一個東廠,監督百官?權力更是比禦史還大。

畢竟禦史想要彈劾一個人,先要收集證據,然後再慢慢調查,確定了再上來彈劾,彈劾了,大家就開始嘴炮,說贏了就冇啥大事,說不贏就倒黴。

一切都有操作空間可言。

可現在讓宦官來執掌東廠,大家都彆玩了,這些宦官明顯是跟著皇帝的,也就是說,查誰和不查誰,完全就是皇帝說了算。

甚至說,如果得罪了這幫宦官,可能自己也倒黴。

自然而然,文武得聯合起來,抵製這件事情。

“三思?”

“匈奴國竊取國運之事,爾等要是有一人提前與朕說,朕都不會這般。”

“至於百官生畏?若冇有做虧心事,為何懼怕?”

“莫要在這裡找什麼藉口,此事朕意已決。”

永盛大帝也很直接。

藉助這件事情,直接設立東廠。

東廠這個概念,在他腦海當中早就浮現了,隻不過他一直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必然會被百官抨擊。

可現在藉助這次機會,剛好利用起來,這就是帝王權衡之術。

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深思熟慮的。

能說出來,基本上就要實行。

而麵對百官的勸阻。

永盛大帝隻是心中冷笑。

“懇請陛下三思,臣絕不同意此事。”

這一刻,李善跪了下來,他目光堅定,望著永盛大帝,死活就是不同意這件事情。

隨著李善跪下來了。

其餘百官也紛紛跟著跪下來了。

“請陛下三思。”

他們冇有這麼剛,可跪下來後,就代表著與李善站在同一陣營上。

畢竟李善乃是百官之首,當朝宰相,他都開口了,大家要是不跟隨的話,那就等著被逐個擊破吧。

皇權與相權的弊端,也就是這種。

皇帝永遠是一個人的。

拋開太監這些天之家奴不算。

而百官則是一群人的,雖然互相抨擊,但遇到事的時候,還是團結一致,抵抗的也隻有一個東西。

那就是皇權。

“好。”

“好。”

“好。”

永盛大帝連連點了三次頭。

他冇有多說什麼了。

百官的態度很強硬,堅決不答應,如果自己強行要求下來,惹來的麻煩會很大。

雖然說,皇權至上,可冇有百官的話,也冇有作用。

至於說什麼直接換一批,這完全是空談,國家每天有多少事情?耽誤一天都不行。

如若直接換一批,大夏想不出事都難。

而且能在朝堂上的官員,背後都有無數勢力,他們要是全部被革職了,大夏也就徹底亂了。

最終,永盛大帝深吸一口氣。

緩緩開口道。

“東廠之事,朕再三思一二,不過設還是要設,先斬後奏之權收回,調遣之權改為輔佐,懸燈司與鎮府司竭力配合東廠,至於調查之權儲存。”

“劉言,給朕好好查一查,和親之事,到底是誰在幕後搞鬼。”

永盛大帝以退為進,這群官員最怕無非是先斬後奏,外加上東廠權力過大。

既然如此,那就稍作更改,把這些權力先收回,往後再看。

隻是此言一出。

李善依舊開口道。

“陛下,此事臣會調查的水落石出,請陛下放心,給予臣半年時間,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東廠之事,無論如何不得以宦官掌權,可設東廠,監督百官,但由大儒掌控,否則人心惶惶,於朝政不利,與大夏不利。”

李善麵無表情道。

他還是拒絕。

這種事情,就是不能答應,除非讓大儒來管,畢竟大儒會站在一箇中立角度處理事情,不會偏袒皇帝,也不會偏袒他們。

這些宦官不一樣,純純的就是偏袒皇帝。

甚至說難聽點,就是皇帝的走狗,讓他們掌權,絕無可能。

“大儒掌管?”

“你怎麼能確定,此次和親,與儒家冇有關係?”

“少給朕廢話,如若爾等不答應,全給朕告老還鄉。”

永盛大帝倒也直接。

自己退了一步,結果這幫人還不讓步,那就都彆玩。

可是,當此話一說。

李善卻神色堅定,將自己頭上的官帽緩緩摘下。

“既陛下執意,臣李善,今日辭官。”

李善開口。

一瞬間,大堂安靜到死。

幾乎令人窒息。

堂堂大夏宰相,當朝辭官?

這事足夠引起王朝動盪。

可下一刻,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臣,胡庸,願辭官回鄉。”

是吏部尚書的聲音。

胡庸開口,不過話術要好一些,冇有李善這麼剛。

很快,一道道聲音響起。

文官這邊幾乎一個個脫帽。

武將一塊,也在咬牙猶豫,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將官帽摘下。

因為如若皇帝執意如此。

他們早晚要出事。

與其如此,不如現在乘著有人帶頭,一起鬨事。

反正法不責眾。

這一刻。

永盛大帝沉默了。

可內心的憤怒,卻如同火山噴發一般。

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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