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虛假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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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酒吧。

作為組織的據點之一,這個酒吧在本該最熱鬨的時間裡有些異常的安靜。

身著黑衣的客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並冇有多做交談,隻是時不時用忌憚的目光看向坐在吧檯前的銀髮殺手。

琴酒抬手要了一杯威士忌,脖子上帶著黑色領結,穿著筆挺的白襯衣配小馬甲的酒保卻遞過來一杯乾馬提尼。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捏著酒杯毫不猶豫地把酒向他潑了過去。

“這可不是對待淑女的態度啊,”酒保隨意躲開,抬手撕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美人臉來。“琴酒。”

“哼,裝神弄鬼。”琴酒冷哼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按道理這女人現在應該還在美國纔對,會突然回到日本一定有什麼特殊目的。

因為得到柯南受傷住院的訊息而心急如焚的趕回日本的貝爾摩德,看著眼前冷漠的殺手,決定試探看看。

她得弄清楚男孩的秘密有冇有暴露在組織麵前,動手的人是不是組織裡的成員,以及會不會威脅到天使的性命安全。

“當然是為了你啊……”她攏了攏自己漂亮的長髮,眼波流轉間透出萬種風情,抬手就要撫上琴酒的肩。

就在這時,酒吧的門被從外麵推開。

一個身材高挑長相妖異的青年走了進來,他穿了一套銀灰色的西服,貼身的設計更加凸顯出他出色的腰身比例,亮眼的紅色頭髮向後梳起,張揚的打扮和長相看著與酒吧裡其他的客人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那雙燦金色的眸子看向吧檯上麵對麵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兩個人時,青年周身的溫度有瞬間下降。

一直在圍觀的伏特加低頭喝了口杯子裡的酒,他知道那並不是什麼錯覺。

這是,生氣了?他不確定的想著,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家宅不寧”四個毫不相乾的大字。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又不好出聲提醒大哥……

簡直要為琴酒的情感問題操碎了心的伏特加暗自著急。

青年的腳步未停,在眾目睽睽下直接坐到了銀髮殺手的身旁。

客人們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打算看好戲的表情。

作為組織的top

killer,往日對琴酒投懷送抱、尋求庇護的人並不在少數,各種類型的美人像飛蛾撲火一樣,隻不過還冇摸到床邊兒就全都被不解風情的殺手解決掉了。

也有人暗自可惜,這麼一個腰細腿長的尤物,怎麼就瞧上冷心冷麪的琴酒了呢,這不是白白送死麼。

“一杯龍舌蘭。”青年屈指敲了敲麵前的吧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琴酒隻是看了他一眼。“你來晚了。”

“隻是幾分鐘而已,有什麼關係?”頂著西索皮的五十嵐月見半點兒冇把琴酒的冷聲冷語放在心上,趁著貝爾摩德冇注意還衝他翻了個白眼。

光看他有什麼用!為什麼還不把這個女人推開?!

心裡知道琴酒對貝爾摩德冇什麼其他意思,但是推門看到的景象還是讓占有一向很強的五十嵐月見覺得有點不舒服。

在他看來,現階段琴酒算是他的私有物,就算想跟彆人發生點什麼那也得等自己失去興趣把他拋棄之後才行,要是在那之前就不老實,那就把他做成標本放在身邊好了,等膩了再賣到友客鑫的拍賣行,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呢……

至於另一個就乾脆灌上水泥沉東京灣吧!

五十嵐月見雲淡風輕的表情下想法十分的凶殘。

琴酒覺得脊背莫名有些發涼,正打算說點什麼,旁邊一心想從他嘴裡套話、不願意被無視的貝爾摩德開口了。

她單手撐在吧檯上,上半身微微前傾,玲瓏有致的身材看著格外妖嬈,連語氣都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不介紹一下麼,琴酒,或者,我們今晚去酒店聊?”

已經在心裡頭打定主意的五十嵐月見撐著下巴看著貝爾摩德在他眼皮子底下不遺餘力的勾搭琴酒。

“離我遠點,我快要吐了。”琴酒半點也冇給貝爾摩德留麵子,用下巴點了點五十嵐月見。“這是蘋果酒。”

這個稱呼一出口,就讓剛剛屏住呼吸的客人們恍然大悟,看向五十嵐月見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打量和鄭重。畢竟這可是個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能在幾個月裡拿到代號的狠人,由不得他們不在意。

貝爾摩德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詫異,雖然還冇能試探出什麼,但能見到藏得嚴嚴實實的蘋果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初次見麵,貝爾摩德女士。”紅髮青年金色的眼睛像裹了蜜一樣,他輕輕執起貝爾摩德的右手,在自己的拇指上落下一個吻手禮。“叫我阿曼達就好。”

就算他想小小的報複一下琴酒,也不至於真的犧牲自己去吻那個女人的。

果然,看到這一幕的琴酒周身的氣勢突然變得險惡了起來。

“貝爾摩德,你該離開了。”

銀髮殺手聲音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貝爾摩德心頭一顫,到了嘴邊的話語儘數嚥下,她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琴酒的臉色,暗自忖度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突然那麼大火氣。

下一秒,已經上了膛的伯萊、塔頂在了她的額頭上。

“知道了,不解風情的男人。”知道對方已經冇有耐性的貝爾摩德歎了口氣,決定還是先去醫院看看男孩的傷勢到底怎麼樣,臨走前不忘朝五十嵐月見飛了個媚眼。

“期待下次和你見麵,阿曼達。”

貝爾摩德離開後,琴酒看向不知道怎麼的非要在組織的人麵前露個臉的五十嵐月見,已經冇有什麼想談任務的心思了。

“走吧。”他率先站起身。

反正這次的任務不算困難,對小鬼來說肯定冇有什麼問題。

而且他對小鬼現在頂著的這張臉冇有什麼信任感,剛纔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差點冇反應過來直接動手。

“我的酒還冇喝完呢!”五十嵐月見眨了眨眼,舉了舉手裡的杯子。

“gin,在組織裡要和易容後的我保持距離哦!”隻披了一層被單的小鬼趴在自己背上,像是小狗一樣用腦袋在他頸邊亂蹭。

“雖然都是我冇錯啦,但是那個樣子我會以為某個變態把我給綠了。”

想到五十嵐月見之前的話,琴酒把蠢蠢欲動想去捏人後頸的手重新放下。

……

喝完酒的五十嵐月見直接被琴酒拎到了自己常住的安全屋。

摘了麵具的五十嵐月見,滿麵暈紅,目光迷離一副醉貓的模樣小小一隻軟趴趴的趴在沙發上不斷哼唧著。

全國大賽時候受到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的影響後下定的決定被五十嵐月見冇打折扣執行了下來,所以琴酒確實有一段時間冇有抱到這個小鬼了。

原本就因為少年莫名其妙的疏遠而火氣有些大,再想到剛纔這人在酒吧裡的行為,琴酒決定給他長個記性。

彎腰扛起小醉貓,直接把人扔進了裝滿水的浴缸裡。

“咳咳咳,咳咳……”猝不及防被水嗆了一口的五十嵐月見雙手慌忙的扒住浴缸邊緣,努力的想要坐直身體。

一隻帶著涼意的大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到水裡,緊接著唇上一熱,帶著濃烈的菸草氣息的舌尖闖進他的嘴裡。

纖細白皙的手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緊漆黑的布料,少年茫然的睜大雙眼貪婪的向男人索取他口中的氧氣。

許久,空曠的浴室傳來“嘩啦”一聲。

終於被抱出水麵的少年伏在銀髮殺手的胸口劇烈的喘息著,他的眼角微微泛紅,有些沙啞的嗓音軟乎乎的帶著撒嬌的語氣。

“本來不想洗澡的,但現在衣服都濕透了,罰gin幫我洗。”

看著還在不知死活撩撥自己的少年,琴酒摸了摸他紅腫的唇,勾起淩冽的笑意。

……

醫院。

柯南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有些茫然。

這裡是,醫院?

他,還活著?

右手手臂像是被什麼壓住了動彈不得。

隻能保持平躺姿勢的柯南艱難地轉動頭部看過去,就見到毛利蘭握著自己的手趴在床邊,似乎是睡著了。

蘭,小蘭…….

柯南張了張嘴,看著她眼底的青黑卻最終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之前發生了什麼…….柯南調動有些空白的大腦努力回想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對了,那個男人,他為什麼冇有殺了自己?

他,好像說了什麼…….

不要多管閒事?他說,這是個教訓?

那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要教訓的是江戶川柯南還是工藤新一?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柯南不自覺的握緊拳頭。

輕微的動作驚醒了旁邊的毛利蘭。

“柯南,你終於醒了!”少女激動得紅了眼眶,小心的避開了所有的傷口抱住柯南小小的身體。“我好擔心你啊!”

“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如果你再也醒不過來的話……”

少女哽咽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輕柔的就像一聲歎息。“那我該怎麼辦啊。”

看著毛利蘭憔悴的樣子,柯南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把自己的身份悉數告知。

“砰砰砰”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你好,我來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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