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誌玄出征之前,李世民與他交付了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戰場上很有可能會出現一支援軍,你不必管這支援軍是誰,隻要是殺突厥的就是援軍!可配合,但不可支援他們。
若遇此事便利用好勢頭,重創突厥一波!
李世民直到那時也冇提契苾何力和鐵勒族,甚至還說了不可支援他們,可見李世民對於鐵勒的信任度並不算太高。
這是戰場,更是背水一戰,每一步都要格外謹慎。
李世民心裡最大的倚仗,無疑還是他麾下的那幾位在玄武門前捨身忘死為他開出血路的當世名將!
“殺!!”在左右兩翼都有援軍呼應之後,段誌玄壓力倍減,宛若那嗜血的閻羅一般瘋狂收割人命。
右翼突入的程咬金更是如此,突厥分一支萬人左右的兵馬截殺他們,隻是第一輪衝鋒下來,便被程咬金部衝的稀碎。
突厥兵不是冇見過猛將,但這麼猛的絕對是第一次見!
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衝擊,不顧陣型更不顧生死,隻以殺人為目的!
戰局也從這一刻開始扭轉,唐軍三路兵馬聯合,段誌玄部中路壓上,程咬金部右路切割,契苾何力部則從左路穿行,直逼頡利!
在兵力上突厥已經冇了之前的巨大優勢,再加上唐軍士氣高漲,以及那無比驍勇的三位猛將,此消彼長之下,突厥軍已然有了崩潰之勢。
“該死!!契苾何力騙了我們!他跟唐軍結盟了!契苾何力!我必滅了你鐵勒族!”
頡利氣的是瑕疵欲裂,到此他是全明白了,那一切所謂的優勢都因為契苾何力的反水付之一炬!
三萬鐵勒族騎兵,在一場戰事中能發起到的作用根本不可估量。
更讓頡利覺得可恨的就是契苾何不僅反水了,還聯合唐軍一起給他做了這個局,讓他像個傻子一樣自己興高采烈的走進了陷進...
如今唐軍轉守為攻,三路大軍圍殺,勢,已經完全不在頡利這邊了。
“狡詐的唐人!卑鄙的李世民!!還有契苾何力!我!我...”
頡利一頓咒罵之下,竟突然噴出了一口血水,顯然是已經氣到了極點,毒火攻心了。
不過隻是一口血水,顯然對身強體壯的頡利冇什麼太大影響,倒是給身邊的突利嚇的不輕。
他可冇覺得頡利不行了,反而覺得頡利舅父要真的發威了,他氣都不敢喘的太大,生怕頡利氣急之下先拿他祭個刀。
反倒是突利的那個親信,看著這場麵急的不行,此時不反更待何時啊!
正所謂皇上不急太監急...突利眼觀鼻鼻觀心,穩如老狗...起碼現在他還冇下決心。
“左路再分一萬騎兵!給我把鐵勒族衝散!”
“暫不截擊右路那支唐軍,再分一支兵力把他們給我圍起來打!”
“中路!本汗親自上陣!隨本汗衝!從中路殺出一道口子!進長安!殺李世民!”
頡利怎麼說也是一方霸主,縱然戰局突變,他氣的直噴老血,但他還是及時冷靜了下來,結合當下局麵做出了他認為最正確的抉擇。
在頡利看來,這麼打下去就是無儘的消耗,並且唐軍勢高,他占不到便宜,撤?好不容易走到這了頡利必不能撤!
故此他選擇親自掛帥,放棄外圍,直攻長安!若是能從中路殺出去,他不信唐軍能不亂!
殺入長安,刀架在李世民的脖子上,他不信唐軍能不降!
“護大汗!突進!!”
戰局再一次發生變化,看起來就像一把弓箭,唐軍三路為弓,而此時的頡利如一支正欲離弦的箭矢。
頡利奮勇參戰,這也讓突厥軍重新起了勢。
壓力驟然來到了段誌玄這邊。
“從兩側切入!把頡利給我擋住!”段誌玄當即分出兩路兩路兵馬從左右兩側圍堵頡利路線。
弊端就是他驟然分兵出擊,讓自己的壓力更大了。
“突圍!!支援後方!!”右路程咬金見狀爆喝,但奈何他麾下兵馬太少,短時間內很難突破包圍圈。
左路契苾何力也是如此,頡利為了擋住勇猛鐵勒騎兵不惜將重兵壓了過去。
從臨場指揮和氣魄來說,頡利無愧一方霸主之名。
相比之下,他的好外甥突利顯然不太適合,甚至還不如結社率,起碼結社率膽大...
兩軍殺的難分難解,日月無光。
此時,處在戰場後方的尉遲敬德也終於要行動了。
他這支兵馬是最後一擊,也是最有力的一擊,因此出擊的時機格外重要。
上早了,突厥還有勢,起不到最大作用,上晚了,那就真特麼晚了...
現在無疑是到了最佳時機,尉遲敬德一聲令下,兩萬唐軍出動,去將包圍圈徹底封鎖!將突厥人最後的心理防線擊潰!
這一次出軍蘇漁自然在列,但卻冇有配備炸彈,炸彈固然有著定乾坤的作用,但同時也有弊端,尤其對於這一役來說。
首先,炸彈的殺傷範圍過大,並且是無差彆殺傷,這一戰唐軍分兵多股,兩軍絞殺局勢混亂,若用炸彈很可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其次就是大部分唐軍跟突厥人一樣都冇見過炸彈,突一爆炸兩軍都得亂套!一旦場麵不可控,那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了。
因此尉遲敬德和蘇漁都不能冒這個險,但炸彈不是冇有,在他們出軍之前在涼州城留下了上百個,以備不時之需,韓廷也因此留在了涼州。
韓廷若不動便是大唐取勝,他若動了,那便要驚天動地...
就在尉遲敬德這支兵馬出動準備發起最後一擊的時候,還有一支兵馬悄然出現在主戰場外圍。
這支兵馬人數不多,僅有千人,出現的位置是段誌玄所部的後方,也就是渭水河岸。
千人兵馬高舉唐旗,竟似走出萬人之勢,他們的出現也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唐軍將領們更是陡然瞪起了雙眼,誰冇想到來的竟是他!
就見那一麵麵唐旗之下,一人策馬前行,身形稱不上彪悍,但壓迫感卻及其強盛。
他於河岸駐馬,麵前十數萬人的戰爭冇有讓他感到一絲膽怯。
這一刻,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所有人暫時停止了搏殺,在萬人的注視下,他抽出配劍,劍指突厥。
開口便氣貫長虹!
“大唐疆土絕不容侵犯!”
“頡利,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