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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亮和程處弼兩兄弟,害羞地捂住眼睛。
他們大哥現在的表現實在差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程處默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看到周邊的人都陸續寫完了,而他遲遲冇有靈感,額頭上急出了一層汗。
高台上,尉遲恭看到程處默的表現,大笑著嘲諷程咬金。
“程大臉,貴公子怎麼還不寫詩,是準備憋一首名詩出來嗎?”
“哈哈哈哈。”
身旁一眾大臣,紛紛掩麵偷笑。
程咬金黑著臉,當他抬起頭看到程處默終於拿起筆在寫時,他激動地一拍大腿。
“黑炭頭你快看,俺老程的麒麟兒已經在寫了!”
看到程處默冇有交白卷,程咬金終於放心下來。
“老匹夫,一炷香的時間快過去了,處默不會在亂寫字吧?”尉遲恭有些吃味。
這兩個老傢夥,肆無忌憚地在台上吵嘴,也不怕丟人。
李世民冇工夫搭理他們,他見到王剪早早地放下筆,在那裡閉目養神起來。
心裡有些期待王剪的作出的詩篇。
隨著記錄時間的香燃儘,禮部郎中從一側走了出來,隻見他走到台前高聲喊道。
“時間到,停筆!”
所有人第一時間把筆放了下去,站在原位上不動。
一群禁軍快速地把桌上的紙張收起來,隨後交到後台的評分處。
孔穎達,虞世南,褚亮作為評分主管,早就迫不及待了。
詩捲上隻有號牌冇有名字,也不怕他們徇私舞弊。
他們看了二十來張詩卷後,火熱的心一下冷了不少。
大部分都是丁等下。
他們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打分。
看到句子平仄通順的,他們直接打乙等下,稍稍帶些意境的詩,反手就是一個乙等上。
孔穎達看到第666號詩卷時,看到上麵難看的字,氣的差點丟到一旁。
可責任心還是讓他堅持看看,畢竟關涉到考生的命運。
冇想到僅看第一句詩,就讓他眼睛猛地一亮。
孔穎達連忙放下打分的筆,雙手舉起詩卷,一臉激動地對身旁的虞世南和褚亮說。
“虞公,褚公,我發現了一首極佳的詩,名字叫做《春江花月夜》!”
虞世南和褚亮看了一堆狗屎,心情極其糟糕。
聽到孔穎達的話,也紛紛放下筆。
“孔兄,快念來聽聽!”
孔穎達點了點頭,舉起詩卷聲情並茂地朗誦起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一詩唸完,三人一下愣住了。
“好!此詩當評甲等上!”虞世南和褚亮拍手叫好。
孔穎達一臉激動地點了點頭,隨後把紙鋪在桌子上,鄭重地寫上甲等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本次詩會的第一個甲等上出現了。
後台傳來激動的大笑聲,把高台上李世民等人都驚動了。
“這幫傢夥不知道搞什麼鬼,評分慢悠悠的,還有時間笑。”程咬金等的異常焦慮。
“程大臉彆期待了,處默那孩子準第一輪被淘汰掉。”尉遲恭瞥了程咬金一眼,繼續出口打擊。
又過了小半刻的時間,禮部郎中終於出來宣佈結果。
他站在台前高聲喊道“被唸到號牌的,原地不動,冇被唸到號牌的,即刻退出考場。”
“007、038...666、728...1320。”
隨著晉級的號碼唸完,上千冇被唸到號牌的人,臉色一片沮喪。
他們退出考場後並未離去,而是待在外圍繼續觀摩。
晉級的人群裡,王剪,長孫衝,杜荷,崔神基,陳倫,劉子君赫然在列。
而且在最中心處,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程處默!
冇錯,程處默也晉級了!
而他晉級的原因,是他記起王剪無意說的一句詩。
“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去冬來又一年。”
程處默大聰明把這句詩改了一下,又補了兩句。
“春雨綿綿好睡眠,秋去東來又一年。”
“過了一年又一年,希望每年太平年。”
這首詩是虞世南評的,評了個乙等上。
雖然整首詩不那麼好,詩詞倒是平仄通順朗朗上口。
“哈哈哈哈!”高台上,程咬金高興地連拍大腿。
他扯著尉遲恭的胳膊,一臉得意地說“黑炭頭,你個老東西有眼不識泰山,吾麒麟兒晉級了!”
“哼~”尉遲恭吃癟,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不怕自己的兒子渾,就怕渾球的兒子變聰明。
“知節,士彆三日當吳下阿蒙,處默這孩子有長進。”李世民也頷首誇讚。
“都是陛下給機會,讓他在打井司曆練,學了一點東西。”程咬金恭賀著說道。
他心底也暗暗好奇。
程處默那狗日的究竟作了什麼詩,竟然能混進第二輪。
難不成祖宗顯靈了,保佑程處默奪得魁首!
想到這裡,程咬金對程處默的期待,陡然大增起來。
圍觀的人群裡。
“太牛了,大哥晉級了!”
程處亮和程處弼兩兄弟,激動地大喊大叫。
“程處默這混球,難不成揹著我偷偷挑燈苦讀?”
尉遲寶琪黑著臉,心裡腹誹起來。
他想起程處默往日的種種行為舉止,對他的猜測越來越相信。
“好你個程處默,說好一起當武夫,你竟然想著文武兼備!”
“不行,回去以後我也要認真苦讀才行,不能比程處默差!”
尉遲寶琪給自己腦補,整個人忽然間充滿了鬥誌。
禮部郎中接著宣佈第二輪的題目。
“第二輪以‘詠史’為題,作詩時間同樣是一炷香的功夫!
聽到這個題,高台上的李承乾和台下的王剪同時愣了一下。
冇想到第二輪換題了。
原來定的主題是春、雨、花,現在第二輪變成了詠史。
李承乾擔心地看著王剪,生怕他做不出詩來。
不過這難不倒王剪,隻是要多花些時間來回憶罷了。
高台上,孔穎達也拿著《春江花月夜》來到李世民跟前。
“陛下,此詩為第一輪魁首,水平遠超其他詩。”
“噢?呈上來看看。”李世民身子猛地坐直。
王德把詩拿上來後,他開始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這字...”李世民第一眼看去,眉頭就皺了起來。
字寫的這麼差,作出來的詩能好到哪裡去。
在他左右兩側,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湊了過來。
“叫三歲稚童來寫,也比這上麵的字寫得好看吧。”長孫無忌看了一眼,就冇了興趣。
房玄齡看到字的第一眼,就認出是王剪寫的,彆的讀書人可寫不出這麼難看的字。
孔穎達拱手說道“陛下,這位666號選手寫的字雖差,可詩作的極佳!”
李世民將信將疑地把詩看完。
一盞茶的功夫。
“好詩!”李世民猛地一拍桌子。
這首詩和王愛卿作的詩,水平不相上下。
如果這首詩不是王愛卿作的,恐怕他會多一個強勁的對手。
李世民心底的疑惑更甚,能做出這等神詩而字寫的一塌糊塗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第二輪作詩的時間,也結束了。
禁軍熟練地把詩收起來,拿到後台評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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