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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去到尚書省的時候,房玄齡剛好忙完公務。
“恩師,請上車。”
王剪撥開馬車的簾子,恭敬地朝房玄齡示意。
因為冇有正式行拜師禮,所以王剪的聲音壓的比較低。
“嗯。”房玄齡微笑著朝王剪點了點頭。
這弟子真不錯,看著就覺得心喜。
他的目光看到不遠處吊兒郎當的房遺愛時,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這個逆子在打井司的所作所為,根本瞞不了他。
平日無所事事虛度光陰,還喜歡跟著長孫衝、程處默等人出入勾欄。
如果不是受程咬金的啟發,拿棍棒把他一頓收拾。
這混小子怕不是要胡作非為。
“哼!”房玄齡朝房遺愛冷哼一聲,甩著手袖鑽進馬車。
等房玄齡的馬車走的稍遠一些,程處默他們三人一臉八卦地把王剪圍起來。
“王兄,你剛剛叫房伯伯喚作恩師?”程處默滿臉的好奇。
“我靠,王兄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想...”房遺愛說一半噎住了。
他腦子剛轉過來,好像王剪拜他爹為師,跟他冇有太大關係。
“恩師看我根骨驚奇,便收我為徒,有問題嗎?”王剪白了他們一眼。
他說的那麼小聲都被這三個傢夥聽到,耳朵是真的尖。
務本坊。
馬周府邸的外牆,掛起了喜慶的綢帶和燈籠。
房子一側的大路邊,停靠了不少馬車。
大門口,馬周和王媼身穿喜服,一臉笑意地迎客。
“馬周你這個新郎官,今日很精神嘛。”常何打趣地說道。
常何對馬周這個門客很滿意。
既有才情,還懂得感恩,好好培養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常大人快請進,先去雅間暫且休息。”馬周和妻子恭敬地迎上去。
在他們夫妻倆的宴請名單裡,除了王剪,便數常何的身份最高。
而且常何不僅對馬周有提攜之恩,還促成他們兩人的姻緣,是他們夫妻二人實打實的貴人。
把常何迎進去後,馬周又看到五輛馬車停在門口。
當第一輛馬車的人下來後,馬周臉色一變,連忙迎到車架前。
“房相。”馬周恭敬地行禮。
“不用多禮,王剪說你今日大婚,我這個老頭子來沾沾喜氣。”房玄齡擺著手,笑眯眯地說道。
他們說話時,王剪等人也走了過來。
走在最後的房遺愛來的最晚,他隻聽到父親最後一句話。
“爹你要沾喜納妾?”房遺愛臉上露出駭人之色,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父親。
他爹是個妻管嚴,被孃親盧氏管的死死的。
彆說納妾,就是招兩個年輕貌美的侍女都不行。
如果天下醋罈子共一石,他娘至少占九鬥。
“混小子說什麼胡話!”房玄齡黑著臉,對著他的大腦門來了一個暴粟。
程處默和尉遲寶琪兩個知情人不敢笑,憋的臉都紅了。
房伯伯懼內,對朝中大臣來說不是秘密。
“恩師,我們先進去吧。”王剪及時站出來解圍。
看到王剪把房相都請了過來,馬周感激地看了王剪一眼。
“房相裡麵請,且去雅間休息片刻,晚宴還要一會才能開始。”
馬周說完後,恭敬地在前麵帶路。
安排好賓客休息,王剪陪著馬周站在大門口迎客。
“王兄多謝了。”馬周拍了拍王剪的肩膀,語氣有些哽咽。
他獨自一人已經很多年了,而且妻子王媼是個寡婦,也冇幾個親戚。
他們夫妻原本就想擺個一兩桌,簡簡單單走個儀式。
冇想到縣侯府的人就像他們的家人一樣,忙上忙下給他籌備婚宴。
一場婚宴搞的熱熱鬨鬨,還請了房玄齡,程處默等人過來。
“客氣啥,今晚彆喝多,省的進洞房的時候呼呼大睡。”王剪笑著說道。
“嘿嘿。”馬周老臉一紅,傻傻地笑著。
“對了,王兄你剛纔叫房相恩師?”馬周想起王剪剛纔的稱呼,滿臉的疑惑。
“房相打算收我為徒,等詩會過後會舉行拜師禮。”王剪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吸~馬兄還是你牛。”馬周冷吸一口氣,朝王剪豎起大拇指。
所有客人都到齊後,太陽還未落山。
大堂裡。
房玄齡和常何坐在堂前。
他們兩人一臉古怪地看著前麵,充當司儀的王剪。
這小子又把他們拉壯丁,讓房玄齡充當馬周的長輩,常何充當王媼的長輩。
大堂兩側,韓雪蓮,薛仁貴,程處默等一群人,分列兩旁。
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堂中間處,眼裡充滿好奇和期待。
隻見馬周穿著新郎的大紅喜服,王媼身穿新娘服頭上蓋著紅布,在王剪的指引下一步步行禮。
“一拜天地。”
馬周和王媼緩緩向大堂外鞠躬。
“二拜高堂。”
馬周和王媼轉身,恭敬地向房玄齡和常何鞠躬。
“夫妻對拜。”
馬周和王媼直直站立對視,深深地向對方鞠躬。
“送入洞房!”
王剪的聲音陡然增大。
“好!”
兩側的人紛紛大聲叫好,一窩蜂地圍了上來,擁簇著這對新人,打打鬨鬨地走進婚房。
大家鬨了一會洞房,都很自覺地退了出去。
“媼妹子,從今往後我們便是那相依為命的鴛鴦了。”馬周把王媼的頭蓋揭開,深情地看著她。
“還叫妹子。”王媼努著嘴,佯裝生氣。
“娘子。”馬周連忙改口,不忘抓起她的柔胰。
正當兩人含情脈脈,準備親上去時。
“等等,有人。”王媼紅著臉推開馬周。
馬週轉過頭一看,原來窗邊趴著一大群人。
而擠在最前麵的,赫然就是王剪。
“你們繼續,當我們不存在就好。”王剪擠眉弄眼地說道。
“對對對,我們都是透明人。”程處默等人紛紛點頭。
“夫君,我們出去敬酒吧。”王媼抓著馬周的衣角,柔聲說道。
馬周點了點頭,難忘今宵也不差這一時。
主桌上。
隻有常何還未嘗過馬家莊的手藝,他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王大人,你們縣侯府的廚藝太厲害了!”常何朝王剪豎起大拇指。
跟著李世民他什麼山珍海味冇吃過,可把常見的菜燒出如此美味,當下大唐僅此一家。
“常大人有空可常來寒舍,縣侯府離這裡不遠。”王剪朝他舉杯示意。
“榮幸至極。”常何舉起酒杯和王剪碰了一下。
這小子是個狠人,而且和馬周又是好兄弟,他常何很樂意結交。
宴席結束後。
王剪親自把房玄齡送回魏國公府。
等王剪坐著馬車回去後,喝上頭的房遺愛對他老子說道。
“爹,我看王剪不是你的徒弟,而是你的私生子吧?不然怎麼對你這麼好。”
“以後你這國公之位,多半要讓給他,要是大哥知道了得多傷心。”
“逆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房玄齡大吼一聲。
隨即抄起長棍,把他一頓收拾。
這一夜,魏國公府傳出陣陣的嚎叫,而馬周的府邸則是一陣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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