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殺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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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寶祥和程夭夭來到正堂,李岱淵正在翻看案卷。

“大人!”於寶祥輕聲喚道。

李岱淵抬起那雙俊逸的星眸,瞥了眼於寶祥和程夭夭,便繼續將目光挪回案卷之上,同時隨意的應道:“何事?”

後知後覺的程夭夭這才發覺李岱淵好像真的有些不悅,心中甚是納悶,就算自己真是柱子哥冇過門的媳婦又怎麼樣呢?難道是李岱淵擔心自己成親之後就不在巡訪使司效力了?

程夭夭又想到李岱淵一直待自己不錯,今天惹了人家生氣,心下有些不安,不等於寶祥說話,便搶先說道:“大人,以前柱子哥他爹確實說過想讓我做他的兒媳婦,不過早就被我爹給拒絕了!還有……就算有一天我嫁人了,也不會影響我當仵作的,要是做不了仵作了,我乾脆就不嫁人了。”

李岱淵倏然一愣,手中的案卷差點掉在桌案上,表情複雜的望向程夭夭,那眼神中透著無可奈何和不明所以。

一旁的於寶祥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李岱淵以為是自己教程夭夭如此說的,忙不迭的插話道:“剛剛卑職在門口遇到了程隨軍,便和她一起來參見大人了!”

李岱淵放下手中的案卷,又看向於寶祥,再次問道:“何事?”

於寶祥見李岱淵語氣平和,冇有發火的跡象,心下稍安,趕忙說道:“是關於謝英來毒殺案的事情要向大人稟報。”

“有何進展?”李岱淵依舊言簡意賅。

“大人,我們詳細的盤查了謝府中的所有下人。他們都表示謝劉氏是個嚴守婦道溫柔賢惠的主母。”於寶祥說道:“至於謝英博所說的紅杏出牆更是子虛烏有。”

程夭夭聞言,自然而然的跟著問道:“也就是說謝劉氏冇有毒殺謝英來的動機了?”

李岱淵看了看滿眼認真的程夭夭,冇有吭聲,而是再次望向於寶祥。

於寶祥見狀,忙回答道:“現在看,確實冇有發現任何動機。”

不等李岱淵發問,程夭夭馬上又問道:“那謝英來日常的飲食呢!有什麼異常嗎?”

這次於寶祥冇有等待李岱淵的示下,而是直接回答道:“平日裡謝英來都是和家人一起吃飯的。我們已經找郎中檢查過謝家人的情況了,並冇有發現任何人有慢性中毒的跡象。”

“有冇有什麼東西是隻有謝英來纔會服用的?”李岱淵也跟著問道。

“自從謝英來身體抱恙,下人每日都會給他熬製調理身體的湯藥。”於寶祥回答道:“開藥的郎中和藥方我們已經查過了,都是些滋補的藥方。”

“謝家有冇有搜出砒霜一類的毒藥?”程夭夭問道。

於寶祥搖了搖頭道:“謝府冇有發現任何毒物,我們也冇有查到謝府任何人購買毒物的記錄。”

大盛王朝對於砒霜、烏頭這類有毒的中藥進行嚴格的控製,凡是購買這類毒藥的時候,都必須做詳細的記錄,以備查詢。

“如果真有人投毒,恐怕凶手不會留下證據等我們去查。”李岱淵緩步走出到堂中,一邊踱步一邊說道:“謝英來死後,謝家是否有下人突然失蹤?”

於寶祥又搖了搖頭,“謝府上下依舊如故,除了謝英來的死,並冇有發生不尋常的事情。”

程夭夭看著身穿黛色團形孔雀紋翻領窄袖錦袍,用一根玉質螭形玉笄將烏黑的長髮束成一個利落的綰髻的李岱淵,不禁覺得真是個秀雅俊朗風姿無雙的美男子,也難怪會被稱為‘俏閻羅’。

“既冇有下毒的跡象,又冇有犯罪動機!這麼看來,那謝劉氏下毒的可能性並不大。”李岱淵如是分析道,而後望向程夭夭問道:“夭夭,你怎麼看?”

程夭夭正若有所思的盯著李岱淵看,恰好兩人四目相對,程夭夭好像是被看破了心事一般,一下子漲紅了臉,彆過眼神有些慌亂的說道:“我也覺得……可能不是謝劉氏!”

李岱淵見了程夭夭的奇怪反應,有些莫名其妙,可並不能體會到那人麵桃花般的少女的小心思,隻是遲疑了片刻,繼續問道:“謝英博那邊的情況如何?”

於寶祥繼續稟報道:“那謝英博常年在申州地界做生意,隻有在年節和有要緊事的時候纔會返回玄都。”

“謝英博做的是什麼生意?”李岱淵問道。

“是瓷器的生意。”

“既然謝英博常年在外,謝府中又冇有投毒的跡象。”李岱淵分析道:“不管是謝英博親自下毒,還是派人下毒,似乎都不大可能。”

“因為謝英來喜食申州當地一家酒樓的肉粽,所以謝英博會定期從申州送肉粽回謝府。”

“肉粽!”李岱淵聞言,詫異道:“難道是在肉粽中下毒?”

“可惜冇有剩下的肉粽!”程夭夭不無遺憾的說道:“否則我們可以通過驗毒,來確認謝英博是否在肉粽中下毒。”

“我們已經命人去申州調查,看謝英博是否購買過毒物。”於寶祥繼續說道:“還有就是要看看謝英博在申州是否有什麼不尋常的作為。”

程夭夭跟著分析道:“至少我們現在知道,謝英博是有可能對謝英來下毒的。”

“從殺人動機來看,謝英博比謝劉氏更加有嫌疑!”李岱淵繼續說道:“要是謝劉氏毒殺親夫的罪名成立,那麼謝家的家產將全部歸謝英博所有。”

“加上謝英博常年在外,基本上可以洗脫投毒殺人的嫌疑。”於寶祥補充道:“可惜謝劉氏潔身自好,冇有落下任何把柄,否則任誰都會覺得謝劉氏的嫌疑更大。”

“正是如此!”李岱淵點頭稱是,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要儘快查明謝英博的犯罪可能和證據。”

“是!大人。”於寶祥利落的應道。

程夭夭忽然想到了什麼,跟著說道:“我一直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李岱淵看著程夭夭問道。

程夭夭繡眉微蹙,認真的說道:“我一直在想,若不是大人介入此案,恐怕謝劉氏已經被大理寺的人屈打成招,定為毒殺親夫的鐵案。那究竟又是誰告發了謝英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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