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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的李善長冷汗直冒,官袍下的手更是無法控製的顫抖。
這一刻,他竟然無法想象的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燕王?
不對,燕王一向忠於武藝且常年在軍營之中,絕不可能會有如此妙計,難道是楚王?
冇錯,一定是他了,這楚王最近大放異彩,不僅將陛下從天花手中搶了回來,更是研發了疫苗,將天花吊打蹂躪,區區一個土地國有製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裡,李善長心中便已經瞭然,強行斂下心中的異樣,他深深看了一旁的李芳和謝茹一眼,而後緩緩開口,鄭重無比,“你適才說,楚王最近去了哪裡?”
李芳一愣,“聽說郭恒之子郭鵬,昨夜似乎在水雲樓見過三位殿下。”
“三位?”
李芳點頭,“隻是猜測,不過這郭鵬自水雲樓回來之後便閉門不出,具當天的人說,那水雲樓的老鴇,接待了三位貴客,並稱其是殺頭的大罪。”
殺頭的大罪?
李善長冷哼一聲,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接著陷入深思。
許久,才繼續開口,“那郭家如何了?”
“郭鵬在水雲樓一擲千金,戶部尚書郭恒知道後勃然大怒,現如今郭鵬被罰禁足,閉門思過。”
“一擲千金?看來這郭恒……罷了,芳兒,你派人暗中給楚王殿下傳遞一個資訊,就說郭家狼子野心,或涉貪汙一案。”李善長沉吟道。
李芳頓時身子一震,“父親,您這是要向楚王投誠?”
李善長臉色一沉,“速速去辦。”
李芳連連點頭,接著大步走了出去。
望著李芳離去的背影,李善長眼底晦暗不明。
……
楚王府內。
“王爺,您的這個好燙……”
“王爺,太多了,奴婢吃不下了。”
“啊……王爺,您好壞!”
朱標剛走進院子,就聽到房內那不斷傳來的曖昧之聲,隻令人麵紅耳赤,頓時老臉一紅。
這老六,怎麼大白天的就做那種事?
難道昨天兩個花魁還不夠嗎?
年輕就是好,有瘋狂的資本,不像他,唉……
感慨之時,麵前的房門陡然被打開,接著裡麵便傳來了朱楨略帶疑問的聲音,“大哥,來了怎麼不讓管家通報一聲?”
“正好,我們在辦事,你也一起來吧!”
說著,就抓著朱標的手,朝屋內走去。
朱標:啊?這是我能看的嗎?
還未來得及反應,朱標便已經被朱楨拉入了房中,頓時一股異香撲麵而來,房內煙霧繚繞,皆是蒸汽。
侍女們圍坐一團,桌子上擺放著青菜和切好的牛羊肉,中間一個湯鍋之中隱約有熱水不斷滾燙。
見此,朱標這才鬆了口氣,疑惑問道,“老六,你這是?”
“我們在吃火鍋,大哥也一起來吧!”
“來人,給太子殿下添副碗筷。”
說著,便將朱標按在了自己身側的位子,侍女聞聲而動,很快便為朱標拿來了碗筷。
朱標的目光迅速被桌上的牛羊肉所吸引,頓時精光大方。
奶奶的,自從父皇下旨斷了他這太子府的葷腥,整整幾天,彆說羊了,
他連個羊毛都看不到,整天就啃菜葉子,嘴裡都淡出個鳥味了。
此刻,他的眼中,隻有肉!
“老六,這才五月就吃火鍋了嗎?不是隆冬才最適宜嗎?”朱標問到。
朱楨擺手,主動替朱標涮了塊肉,“吃還分什麼季節,想吃就吃,隨心而動。”
“來,大哥,嚐嚐我研發的新口味。”
“火鍋有什麼稀奇的。”
朱標嘟囔著,旋即夾起一塊肉塞到了嘴裡,頓時身子一頓!
這味道,這感覺,妙啊!
“大哥,試試這個蘸料。”朱楨提醒道,同樣是夾起一塊肉塞入了口中。
朱標立刻照做,將碗中的肉片在麵前小碟中的綠色蘸料淺蘸兩下,塞入口中。
頓時一股夾在這滾燙之中的清香傳入口中,在味蕾之中炸開,緊隨其後的還有一股辛辣之感!
“我靠,這個好吃,老六,絕了!”
朱標脫口而出,旋即筷子不斷朝鍋內夾去,大快朵頤起來。
這幾日,他跟著朱楨也學到了不少新詞彙,什麼家人們,誰懂啊,下頭之類的,所以他這一開口,朱楨也不覺為奇。
“這什麼蘸料,味道怎會如此奇特?”朱標含糊不清的問道。
“此為芥末,是我從山葵之中提煉出來的。”
“山葵竟還能提煉出如此美味,這就是後世的美味嗎?牛逼,老六你果真如父皇所說的一樣牛逼!”朱標感歎道。
朱楨擺手,“大哥,其實這芥末從周代起便已經在宮廷之中流傳,有青黃之分,黃芥末一般是用芥菜種子研磨所致,而青芥則是從山葵之中提煉,後在唐朝時期便流傳到了隔壁的倭奴國,隻是倭奴國人喜好生食,這芥末有極強的解毒功能,可姐蝦蟹海鮮之中的毒素,所以纔在倭奴國大肆盛行。”
“原來如此,冇想到我大明地大物博,對美食認知,竟還不如一個小國。”朱標感慨道。
“大哥莫要輕敵,這倭奴國雖說是起源漢人,但其實力還是不容小覷,尤其是對海戰方麵極為擅長。”朱楨沉聲道。
“哦?此話如何講起?”朱標問道。
聞言,朱楨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震,接著眼底出現了濃濃的悲痛,就連眼眶都不禁紅了起來。
朱標微微一愣,身子陡然一顫,他從未見過老六有過如此悲痛的神色,這老六是怎麼了?為何提起區區一個小國,竟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想到這裡,朱標歎了口氣,拍了拍朱楨的肩膀,“你不必如此傷心,有朝一日,大哥定會替你將這倭奴國打下來,讓其對我們漢人俯首稱臣!”
朱楨點頭,接著猛然起身,抹了把眼角的淚水,一字一句,異常鄭重道,“大哥,海禁當解,大明斷不可以故步自封,而這倭奴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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