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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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塗節,官袍下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目光躲閃,甚至不敢和對麵的朱標朱楨對視。

“大哥,看來塗大人是忘了,要不我給他提個醒?”朱楨朗聲道。

朱標點頭。

朱楨大手一揮,馬車便停了下來,馬伕從外麵走了進來,在夜色的遮掩之下。

“燕王殿下?!”塗節瞬間驚撥出口。

朱棣點頭,月光下的眸子耀耀生輝,宛若獵豹一般駭人,“塗大人彆來無恙啊!”

完了!

塗節身子一軟,險些癱在了地上,一旁的朱棣立刻像抓小雞一般將他抓起,重新坐在了朱標和朱楨的對麵。

朱楨從腰間抽出一把摺扇,在夜光下輕輕搖晃,繼續道,“洪武八年,劉伯溫病逝,病逝之前,父皇曾問過他,楊憲和汪廣洋誰能接其大任否?”

“劉伯溫說,汪廣洋為人甚好,楊憲同他關係私密,至於胡惟庸,宛若烈牛,若用他,恐有傷犁之危。”

“而不久之後,汪廣洋便被父皇流放到廣南,在此之前,大人曾夜宿汪廣洋府中,自此,汪廣洋身邊便多出了一名身嬌體軟的妾室,坊間流傳,那妾室曾為江南歌姬,碧玉盈盈,和貴夫人同為一族!”

刷!

塗節臉色大變,冷汗更是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那被朱棣提著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朱棣臉色鐵青,目光深邃的盯著手中的如小雞一般的塗節。

“殿下……您可莫要信口胡言啊……”塗節鼓足勇氣道。

啪!

朱楨反手一個大比鬥便抽了過去,一改剛剛溫和,怒聲道,“本王貴為大明皇子,你哪來碧蓮說本王構陷你?你配嗎?!”

塗節一個踉蹌,捂著麵頰。

“塗大人,念你為官多年,為大明鞠躬儘瘁,奉獻畢生,本宮不同你計較,明日早朝,自行向父皇說清此事吧!”朱標冷聲道,語氣隨柔和,但眼中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

“自己交代,或許還有一條生路,莫要作繭自縛,等到父皇的錦衣衛親自過來!”朱棣驀然寒聲!

說罷,便隨手將塗節扔在地上,飛身下了馬車,在月光的遮掩下,三人飛身朝秦淮河而去。

“老六,你怎麼知道這汪廣洋妾室和塗節夫人關係的?”朱標問道。

朱楨微微一笑,“大哥,你忘了,我可以知曉後世,自然就知道前載,史書上提過一筆。”

朱標點頭,眼中皆是讚賞,又看了看一旁的永樂大帝朱棣,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濃濃兄弟情,上前便勾住了朱棣的肩膀,“老四,為何一言不發?”

朱棣臉色陰沉,“這塗節,和劉伯溫之死,有關係。”

朱楨點頭,“冇錯,大哥你有所不知,這塗節表麵是胡惟庸手中的一把刀,實則野心勃勃,當年劉伯溫之死,此人當屬首功,哪怕是後來此人主動揭發胡惟庸謀反,也未曾說過半句對汪廣洋不利的話,由此可見,此人和汪廣洋關係匪淺!”

“而這塗節之所以選擇揭發胡惟庸良心發現,而是怕了,史書記載,洪武十二年九月,中南半島的占城國派使臣向大明進貢而二胡惟庸作為中書左丞相,竟然冇有稟報,反而是私自接待了外國使臣。不巧的是,這件事被父皇身邊的宦官王景宏碰上,王景宏選擇將此事稟報父皇。”

“父皇得知此事之後龍顏震怒,責問胡惟庸和汪廣洋,而胡惟庸卻將責任推給汪廣洋和禮部。父皇為了查清真相,隻得一一審問中書省和禮部的相關官員。”

“直到十二月,才查清此事,並藉此將汪廣洋處死!”

“史書曰:帝怒,敕責省臣。惟庸及廣洋頓首謝罪,而微委其咎於禮部,部臣又委之中書。帝益怒,儘囚諸臣,窮詰主者。未幾,賜廣洋死,廣洋妾陳氏從死。帝詢之,乃入官陳知縣女也。塗節身為禦史中丞,有著監查百官的責任,為了免受牽連,這才選擇主動揭發了胡惟庸謀反一事!”

“不對啊,既然這汪廣洋妾室陳氏是罪臣之女,你又為何要說其是歌姬,且和塗節夫人有關?”朱標問道。

朱楨無奈一笑,“大哥有所不知,這塗節未曾入京之前,曾在河南任職,正是那陳氏父親陳縣令的直屬部下,在縣令出事之後,塗節便將陳氏以歌姬之名養在了府中,為的就是汪廣洋!”

朱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這塗節死的不冤!”

朱楨點頭,“這已經是你我兄弟所能做的極限了,接下來就看這塗節的覺悟了。”

“不對,適才你說此事發生在洪武十二年九月至十二月,如今已經是洪武十五年,為何纔剛剛發生?”朱棣沉聲問道。

朱楨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因為重生的人太多,導致時間線出現了混亂。”

“時間線混亂?那豈不是你所說的事情順序也被打亂了?”朱棣鄭重問道。

朱楨擺手,“四哥不必擔憂,這大的時間線應該是不會發生改變的,能夠改變的,應該就是胡惟庸和塗節這種小人物。”

朱棣冷笑,“堂堂大明丞相,竟被你說成了小人物,看來六弟的口氣還真是大啊!”

“四哥此言差矣,並非是我口氣大,而是在見到曆代王朝興衰更替之後對一切事物的反應罷了,這些不過都是曆史之中所必然發生的事情罷了,至於早晚,無傷大雅,不會影響王朝氣運!”

朱棣輕哼一聲,“當真如此?”

朱楨點頭,“應該如此。”

“你!如此大事,你竟說應該?!”朱棣瞬間一陣語塞,抬手便打了過去。

“老四,老六!莫要鬨了!”一旁的朱標連忙出聲嗬斥。

“大哥,這小子目無兄長,今日我便教訓教訓他!”朱棣一臉不平道。

朱標臉色一沉,朱棣便立刻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老六,今夜去哪?”朱標問道。

今夜去哪?

朱楨邪魅一笑,大手勾住了朱標和朱棣的脖子,朗聲道,“今日無事,自然是勾欄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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