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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內。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摺,望著麵前的蔣瓛,“怎麼,冇查出來嗎?”
“屬下無能,還請陛下責罰。”蔣瓛低聲道。
“怪不得你,那胡惟庸既要出手構陷咱的老六,定是做的謹慎周密。”
“楚王如何了?”朱元璋繼續問道。
“啟稟陛下,楚王殿下一直在城東屋外,至今寸步未離。”
“不過……”
朱元璋眉頭一挑,“不過什麼?”
“不過,左丞相李善長和文淵閣大學士李長夙深夜離府,看樣子是朝太子府而去!”蔣瓛如實道。
“太子府?”
朱元璋冷哼一聲,一把將奏摺扔在了桌上,“這李善長,老眼昏花,待到楚王之事查清,尋個理由,讓他告老還鄉吧。”
蔣瓛點頭,“臣遵旨。”
“朕聽聞徐妙雲今日去找老六了?”朱元璋繼續問道。
蔣瓛繼續點頭,“回陛下,確有此事。”
“有趣,這徐妙雲當真有趣!”
徐妙雲在應天中有著女諸葛之稱,如今竟主動求見老六,怕是另有所圖。
想到此處,朱元璋繼續開口,“盯著徐妙雲,隨時向朕彙報。”
“另外,京中之事,莫要告訴老六。”
蔣瓛一愣,“陛下是打算將此事瞞住?”
朱元璋微微歎息,“老六不能分心。”
蔣瓛鄭重點頭,望向朱元璋,欲言又止,“陛下,近日京中都在傳,您有廢黜立新之意,要不要屬下出手,將此謠言扼殺?”
廢黜?
朱元璋險些笑了出來,擺手道,“他們要傳,便由他們去吧!”
“你退下吧,太子府那邊時刻盯著。”
蔣瓛點頭,轉身走出大殿。
朱元璋緩緩起身,望向天邊的斜陽,不知是動作過大還是過於勞累,他的眼前竟是一陣眩暈,當即靠在窗邊,足足過了許久才緩了過來。
“奇怪,咱的身體何時變得這麼虛弱了?”朱元璋一陣狐疑,旋即又喘了幾口粗氣,纔再次回到了龍椅上。
望著桌子上的口供和密函,朱元璋再次陷入了深思。
人證物證皆在,難道真是廣南的瘟疫,真是老六做的?
這,這跟咱記憶中,對不上啊!
此刻,一股巨大疑惑,深深困擾在朱元璋的心頭。
他怎麼也想不清楚,自家老六,怎會突然解鎖了這麼多技能。
不僅對未來的發展瞭然於心,還學會研製疫苗和口罩了。
這口罩,簡直聞所未聞。
莫非,這老六也是在死前重生來的?
難道說,咱的大明醫療條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不行,待到此事解決,定要問個究竟!
想到這裡,朱元璋身子骨又是一痛,腦袋一陣眩暈。
還真是老了…
不知為何,此刻的老朱,很想放聲高歌,向天再借五百年的那種……
秦淮河畔。
燈紅酒綠,佳偶成雙,肆意快活。
“聽說了嗎?陛下要廢黜了!”
“什麼,陛下要廢黜,你這話聽誰說的?”
“我家堂哥在宮裡當差,偷聽到的,他還聽說,這廣南已經爆發天花了!”
“天花,就是那個楚王散播出去的瘟疫嗎?”
“對對對,就是這個!聽說陛下大怒,連夜讓錦衣衛去搜查王府呢!”
“天殺的楚王,真是人麵獸心,竟為了奪位做出如此喪儘天良之事!”
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到了水雲兒耳中。
“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怪人?”一個女人打趣道。
水雲兒嬌哼一聲,“牡丹姐姐,這都是傳言,楚王雖然舉止反常,但人品還是不錯的。”
“不錯?帶孩子逛青樓?”牡丹繼續道。
水雲兒雙手掐腰,“不跟你說了,反正我相信他。”
牡丹莞爾一笑,美眸之中多出了幾分好奇,“這楚王當真有如此神奇?”
“那是自然,此人雖帶著孩子逛青樓,但王府之中卻並無女眷,可見其不好女色。”水雲兒繼續道。
“不好女色?世間還有這種男子?”牡丹一臉好奇。
“既然這楚王殿下如此神秘,不如這一個月後的秦淮燈會,便邀他同賞如何?”
聞言,水雲兒眼波流轉,遲疑道,“那可是皇子,當真能來嗎?”
“若他能來,想必也是極好的…”
此刻,水雲兒一臉糾結,回想起那日朱楨的神色,竟不由得俏臉一紅,“牡丹姐姐,求你助我!”
見此,牡丹微微一笑,美目之中,皆是詭譎!
此時。
朝堂之中的動盪,朱楨還遠未曾知道。
他獨坐屋內,臉色陰沉。
第二組死囚也死了!
這就意味著,他的這次實驗,存在著極為重大的失誤。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病毒他都做過減毒處理,也有按照最高標準進行隔離消毒,每隔十分鐘記錄實驗者的身體情況。
但第二組還是死了!
如今,就隻有第三組,備用對照組,以及賴永元還尚在人世了!
經曆了一天一夜天花折磨的賴永元,已經進入了高燒階段,躺在地上,意識低沉。
儘管如此,麵對朱楨的逼問,卻還是守口如瓶。
不得不說,此人的意識異常堅定,朱楨篤信,莫說是他,就算是錦衣衛指揮使蔣瓛親自出手,也不能撬開此人的嘴!
七日已經過去了三日,實驗者卻接連死亡。
難道是他的操作還不夠嚴謹?
要不,試試抗生素?
冇錯,一定是這樣的,大明醫療條件匱乏,以至於很多儀器都無法打造。
想到這裡,朱楨連忙走出屋外,望著俞千凝,道,“千凝小姐,還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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