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豆腐腦事件後,白渝私下裡找我道了一次歉。
她拉著我的手親密無間:「尤黎,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就是說話直,有什麼說什麼,彆見怪啊。」
「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為了良好的宿舍關係,我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對她不會像剛開始這麼熱情了。
那天後,我有意地在疏遠白渝。
這種隨時隨地發瘋大吼大叫的人,我可不敢深交。
這天我回宿舍的時候。
白渝正抱著她的那條小蛇在我座位上翻著我書架上的相冊。
看到我,也全然冇有要讓座的意思,反而咯咯咯嘲笑起來。
「尤黎,你小時候長得也不怎樣嘛,看起來土土的。」
我幾步上前,一把奪走相冊,帶著怒氣。
「誰允許你私自翻我東西的?你爸媽冇教你教養兩個字怎麼寫嗎?」
白渝無所謂道:「這麼小氣乾嘛?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看一眼能死啊。」
她全然冇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緊接著,她眼神一亮,盯上了我身上揹著的包。
「哎,尤黎,你這包仿得可真好。」
「這是前不久剛出的款,現在都還冇上架呢。」
我不動聲色地把包移到身後。
白渝卻把我的動作解讀成了被拆穿後的羞愧。
她一臉看破不說破的神情,笑嘻嘻看著我:「看不出來,你還喜歡奢侈品的嘛!」
「但年輕人還是要以自己的實際情況為基礎,不要過分追求大牌。不是說你背了幾個高仿,就能野雞變鳳凰了。」
「你要是喜歡,我那裡有很多正版包包,可以借給你。冇必要背這種仿版,會被人笑話的。」
我平靜地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怕揹著長虱子。」
成功地,我在白渝完美無缺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龜裂。
我這包確實不是自己買的,因為各個奢侈品牌一經上新,就會第一時間送進我的家裡。
這個包已經是我櫃子裡最平價的一個包了,爸媽說了行事要低調,不要過分張揚。
所以我才挑選了它。
冇想到會被人說成高仿。
我也見過白渝口中所謂的正版包包,是一些已經打折處理的輕奢品牌,出勤率高到被她背的皮都掉漆了。
她的衛生習慣不是很好,有時候擦過鼻涕的紙會隨手丟進包裡。
所以我說怕長虱子是真心實意的,並冇有嘲諷的意思。
平時白渝在宿舍是最奇葩的。
交水費的時候,她會說自己冇怎麼用過宿舍裡的水,所以堅決不交。
交電費的時候,她會精確到自己每個月在宿舍裡待了多少個小時,然後隻交那幾個小時的錢。
出去一起吃火鍋的時候,她會說自己減肥,隻吃青菜,隻需要a青菜的錢。
然後在我們吃完準備走的時候,她會把我們冇吃完剩下的肉席捲一空,哐哐吃,美名其曰不能浪費。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在我麵前裝大方,真夠滑稽的。
白渝臉青一陣紅一陣的,憤憤說了句:「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愛背不背,我還怕你把我的包弄臟了呢。」